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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斐川在他被人威胁时帮助了他,从此谢绻便对他有了几分好感,这也是他们故事的开端。

    而陆斐川在知道谢绻的困境后,给了谢绻一笔足够他们三年开销的钱,但当时谢绻不肯收下,因为陆斐川并不需要他偿还,这对谢绻来说无异于不劳而获,他绝对不会收。

    后来还是陆斐川无奈之下与他约定十年之内还清,才让谢绻收下了这笔钱。

    但这件事依旧是谢绻心中不可言说的耻辱,没有一天忘记。

    而现在在沈与星的干预下谢绻和陆斐川没能见上面,如何帮助谢绻渡过难关,就成了沈与星现如今至关重要的任务。

    他还悄悄去咖啡厅看过谢绻,没进去,就在门外看,只是想确认一下谢绻在里面好好的。

    隔着一道玻璃,他看到穿着服务生衣服的谢绻站在前台的后方,垂着眼的模样清冷,正低声向客人询问什么。

    那双漂亮的手在点餐台上移动,像是冬日一抹亮眼的白雪,让人移不开目光。

    每当看到这种场景,沈与星都会忍不住感慨一声果然是主角受。

    确认完谢绻在认真工作沈与星就走了,恰好此时谢绻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玻璃外一闪而过的绿色。

    他微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

    咖啡厅的工作很简单,一天下来对谢绻来说并不算累,还有时间赶去医院陪林青颜说说话。

    前两天舅舅来医院探望林青颜时说漏了嘴,林青颜已经知道谢建山拿走家中所有的钱离开的事。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谢绻的眼神格外愧疚。

    在面对这种目光时,谢绻所能做的也只有看向别处,默默做好自己的事。

    即使他不说,林青颜也知道他独自承受了许多,由此才更心疼她这个大儿子,若没有自己的拖累,他兴许便不用这么辛苦。

    要是自己没生这个病,谢绻应该也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快乐,也能学他最喜欢的画画。

    见林青颜神情落寞,谢绻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我找到工作了。”

    他一边给林青颜递水果,继续道:“在一家咖啡厅,我负责前台,挺轻松的,你不用担心。”

    言下之意,你只需要好好养病,一切都有我。

    林青颜忍住眼底的泪,连连点头,扯出一个笑道:“好,轻松就好,别累着自己。”

    “不累,我很幸运,遇到的都是好人。”谢绻垂下眼,说起这话时,嘴角似乎微微弯了一下。

    见此,林青颜才放心了许多。

    又和林青颜说了会儿话,谢绻便离开了。

    回到家谢绻做好饭就又赶去舅舅那里

    ,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看到房间中摆着的画,紧锁的眉便松动了几分。

    他把那幅画摆在房间最显眼的角落,偶尔看上一眼,竟也莫名感到几分轻松。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谢绻想这应该是他的心理作用。

    谢建山失踪的事家中没有人再提,仿佛从来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谢绻的生活也逐渐步上正轨。

    周一到周五认真听课,放学后去医院照顾林青颜,再回家给弟弟做饭,接着就去舅舅家给弟弟meimei们补习;周末搭乘最早的班车到咖啡厅,将需要做的卫生全做一遍,虽然这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但他拿着过高的工资总有些无法心安理得。

    在咖啡厅待到下午六点下班,他会再去咖啡厅附近的花店帮忙。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从年轻的老板那里领到本月的工资,谢绻离开咖啡厅,去医院缴纳这个月的费用。

    正走到医院的缴费窗口,不远处有个戴着帽子背对着他的男生正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护士。

    “麻烦帮我送到701的2床。”

    谢绻顿住,表情怔怔地扭头看向那里。

    701的2床,正是林青颜的床位。

    难道这个人就是上次送花的人?

    谢绻心中惊疑不定,眼看那个戴着帽子的男生将东西递给护士后就转身离开,他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抬步追了上去。

    男生走得不快,谢绻很快就追上了他,在他身后喊道:“等等!”

    男生背影一顿,连头都没敢回,撒开腿就跑。

    谢绻一愣,随即也迈步跑了起来。

    第20章 我的表弟

    那个男生跑得很快,但谢绻铁了心要追到他,最后他实在跑不动了,蹲在花坛旁边大喘气。

    谢绻也有些喘,鼻尖沁出点汗,却丝毫不影响他清冷的气质,表情依旧冷静:“你跑什么?”

    男生气还没喘匀,把头上的帽子摘了扇风,道:“你追我,我能不跑吗?”

    “我只是想问你点事情,没有恶意。”谢绻看着他问:“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啊,但我知道你叫谢绻。”男生直起腰,转过身来,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男生样貌清秀,穿着也如护士说的那样一身名牌,甚至连手上的帽子也价值不菲,但谢绻确认自己从未见过他。

    谢绻蹙着眉道:“你为什么要送东西给701的2床?”

    男生的表情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收钱办事呗。”

    谢绻眸中情绪一闪而过,走近几步,声音微冷:“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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