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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桥顺道揭开菜畦上的篷布,沟壑里积了不少水,菜叶蔫嗒嗒的,昨日被宁逾刨出来的土豆已经泡了个七分坏,不能吃了。 沈浮桥无声叹气。 他将菜畦整理了一番,挖了条小渠将水排了出去,把坏掉的菜叶和土豆清理干净,空出来一大片潮湿的土地。 用来种棉花可能不太合适。 他正好要去一趟镇上,回来时采些河沙回来配成砂质土壤便好,到时候棉花种子也在集市上买了,一举三得。 宁逾在生气,跟他肯定又无法好好说,沈浮桥索性决定先斩后奏,先做了一盘胡萝卜酥,蒸了一海碗蒸蛋,撒上细盐,搁在明间,留下一张字条便走了。 若宁逾饿了,一定会出来觅食,等看到字条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宁逾也不可能闲得慌……真的跑山下去找他。 他也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安装个定位系统吧? 沈浮桥摇头失笑。 雨后下山的路很不好走,泥泞湿滑,一不留神便容易摔倒,沈浮桥走得很小心,不时有泥浆溅到身上,引起一阵深深的蹙眉。 但能平安到达山脚,已经是他这具枯朽躯体的极限了。 他先收集了一大桶粗细均匀的河沙,将桶放在河滩的礁石边,准备回来的时候一并带上去。 雨后雨霖山的天镜万里澄净如练,河边有鸥鸟和白鹭悠闲散步,时而振翅高飞,在半空划过一道道清越的弧线。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沈浮桥居然在浅滩处发现了一只玳瑁,上颚前端勾屈呈鹰嘴状,褐色与浅黄色花纹相间。 这是海龟科的海洋动物。 根本不可能在淡水中存活。 见鬼。 他试着朝那只玳瑁走了几步,对方却扒拉着四条腿在水里疯狂打转,看起来很紧张似的,最后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看起来活力十足。 沈浮桥今日行程紧,中午还得早些回来给宁逾做饭,没时间多管闲事。 这河滩搁浅过宁逾,迎来过宁远,如今又出现了一只玳瑁,可能等哪天江流变成大海都不会太奇怪。 倘若真是如此那也算是好事。 至少宁逾可以早些回家。 … 小镇的青石板路也是泥泞遍地。 街上的人比他前几次来少了很多,路边的商贩零零散散,凑不齐一条街。 瓦檐上依旧滴着昨夜未尽的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门前的小水潭里,浸入颜色深沉的砖缝中。 沈浮桥站在医馆门口,礼节性地敲了敲门。 “沈兄。” 风烛眼尖,收起药台上的账本便朝沈浮桥走来,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人,是那次买香瓜的少年郎。 “沈兄?”孟秋关摸着下巴打量道,“这不是那个瓜贩么?” 风烛疑惑地暼了他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孟秋关前些日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放着好好的世子爷不当,偏要跟着他来到这穷乡僻壤做个学徒。他离开京城自有他的考量,但这脑子里缺根筋的傻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远离皇族纷争是好事,但这也意味着他丧失了很多靠近权力中心的机会。待他日后回想起来,不知是喜是悲。 而无论自己如何冷着他,他都没提出离开。 彻头彻尾的傻子,跟他已经说不明白。 沈浮桥朝两人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风小公子,今日我来是想询问一下进京的路。” 风烛讶然:“进京?”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沈浮桥的脸色和精神状态,蹙眉提醒道:“崖柏镇和京城相隔甚远,沈兄若是强撑病体独自进京,一路上可能要吃不少苦头……更有甚者,可能会支撑不住。” “无妨。”沈浮桥温声笑道,“我心中自有考量,多谢风小公子提醒。” 若真有轮回转世,他早些上路,说不定能早些再遇宁逾。 风烛见沈浮桥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劝说,他看了看侧后方存在感强烈的孟秋关,忽然心生一计。 “失陪一下。” “请便。” 风烛将孟秋关拉至一边,具体说了些什么沈浮桥听不见,只知道孟秋关神色郁郁,很不情愿似的,但碍于某种东西没有反抗风烛。 风烛比孟秋关也低两寸,微仰着头吩咐的时候神情严肃不容置喙,而孟秋关垂眸听着,时不时点了点头。 沈浮桥莫名想到了家里那条鱼。 很乖,很软,在他面前很少有强硬的时候。 而自己也不如孟秋关那么……忠犬? 大概是这个词。 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他很有一种大男子主义的倾向,喜欢宁逾的温顺和乖巧,喜欢宁逾撒娇,喜欢他专注依赖的眼神,喜欢饲养宁逾,以满足自己潜藏的某种控制欲和占有欲。 是不是他也应该多让宁逾占占上风? 毕竟这是雄性的天性,遑论残暴凶狠的鲛人,这些日子自己把宁逾当家鱼养,当妻子养,至于宁逾作为雄性鲛人的感受,确实是忽略了。 “沈兄?” 风烛唤了好几声,又伸手在沈浮桥眼前晃了晃,才终于将沈浮桥拉回了魂。 “……抱歉。”沈浮桥按了按眉心,将刚才升起的念头暂且搁置一边,“阁下请说。” “进京路远车遥,路上说不定还会遇到山匪劫徒,沈兄一个人去实在是危险万分。”风烛顿了顿,将一旁的孟秋关推上前来,“正好我这位友人计划这几日回京,不如你们二人搭个伴,也免得沈兄找不着路,被车夫哄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