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郊区的花圈店
医生让我上车，联系二狗子的家属。 我在车上将电话打了过去通知了二狗子的父母，那头一开始还不相信，再三确认后，说马上就赶过来。 我的双手紧紧握着，思考了一下，还是给父亲发了个短信过去，把这两天碰到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他，几乎没有五分钟他就回复过来了，告诉我千万不要碰尸体，有什么事等他来了再说。 到了医院后，医生把二狗的尸体抬到了太平间，犹豫我不是直系亲属，所以只能等他的父母过来，我才可以见他的最后一面。 到了中午，我听到楼梯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到二狗子的父母以及父亲正在小跑过来。 二狗子母亲拉住了我的胳膊老泪纵横的抽泣道：“阳阳，我儿子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我不知道啊，阿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我不能说二狗子撞鬼了，他们会信吗。 一旁的警察走上前来拿出来死亡证明对我们解释道：“法医鉴定下，死者凌晨三点死于家中，初步判断是突发脑梗，导致死亡。” 二狗子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她敲打着地面的嚎啕大哭。 在父亲跟二狗父亲搀扶中进了太平间，二狗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医生上前将白布掀开，二狗的脸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二狗父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直接抱着尸体痛哭了起来。 我的眼角不知不觉的也湿润了起来，虽然二狗子这人喜欢坑我，可他可是跟我一起玩大的发小啊！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安慰了一下，接着走上前去看了看二狗的尸体，脸上露出来一丝疑惑。 接着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跟他便一起出去了。 “小阳，你给老爸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在吸烟室内父亲点燃一颗香烟对我问道。 我将昨晚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父亲，只见他的额头越来越紧皱，片刻后他让我等一下，接着进了太平间五分钟后便走了出来。 “我们去你口中的小卖部。” 我跟父亲在门口拦了个车就到了昨晚的小卖部，而让我吃惊的是，这里根本没有小卖部，而是正在装修的工人。 我上前一步递给工人一颗烟问道：“师傅，打听个事，这个小卖部怎么拆了？” 工人看了我一眼回答道：“你不知道吗？这小卖部的老板前一个星期掉河里死了。”工人简单的一句话，让我脑袋嗡的一声。 一旁的父亲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颤颤悠悠的从包里拿出来昨晚收的一百块钱，发现早已变成了冥币... 一切都在父亲的眼中，他没多说，让我回家开车，接着跟他走。 回到家中开着车按着父亲的指使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郊区一所花圈店门口。 花圈店上面的五个大字让我无语了。 好再来寿衣... 我在父亲的带领下进入了花圈店，看到一个跟父亲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着游戏。 “你炸他啊，炸他！气死我了！” 男人盯着电脑上的斗地主骂道。 “老陈，别玩了。” 中年男人猛地一激灵，转过头看到父亲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来跟父亲一个大拥抱：“老郭，好久不见你了，怎么今天想起来看我了？” 老陈递给父亲一颗烟笑着说道。 父亲点燃香烟一脸惆怅的看着我道：“还不是因为这穷小子，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差点没把小命丢了，想让他跟你学点东西，保命用。” 中年男人叼着烟眯着眼打量了我一番随后道：“这小子跟你当时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父亲抽了口烟道：“废话，不像我还能像你？” “臭小子，在我这里可是有条件的，先交个学费吧。” 我摸了摸身上，好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将脖子上的吊坠拿了出来，正准备递给老陈，父亲突然在我屁股后面就是一脚。 “臭小子，要是没有这个东西，你昨晚就死了，还敢送人？”父亲在我身后叫骂道。 我挠了挠头将吊坠收了起来。 接着我将手上的车钥匙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客气的说道：“陈叔叔，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辆车，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老陈接过来车钥匙放到了抽屉里：“痛快，不像你爹扣了吧搜的，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找你爹借钱，他恨不得跟我拼了老命。” 父亲抽着烟道：“把手续去卖了，钱给了二狗一家，至于车的话你们留着开就行。” 我点了点头。 接着我就听到父亲跟老陈说起来了悄悄话，我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打量起来了花圈店。 这个店看上去有一段时间了，花圈跟纸人看得我头皮发麻，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呆下去。 接着我隐约听到了他们二人正在讨论的内容。 “老郭啊，你怎么不让你儿子跟你学？你是知道的，我这三脚猫功夫，可比不了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孩他妈不让我干这了个，我也就偶尔给人家唱个道场，况且我师门有明确要求，不能随便乱传，如可能的话，我希望他一辈子不会接触这些...。” “怂样，还怕媳妇，好了，孩子我收了，在我这里就放心，只是我的工作，你觉得他能干了吗？” “有啥干不了的，你不用给他开工钱，就让他免费给你打工，你管个吃住就行。” “就等你这句话！” 听到父亲这么说，我肠子都悔青了，我还等着赚钱娶隔壁村的小花那，不给我开工钱怎么娶媳妇。 “孩子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好教他。” “放心，我就一个闺女，她不能学这些，我保证我只要会的，全部交给他。” 父亲深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一切都是命啊...” 父亲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让我好好跟老陈好好学，千万不能偷懒。 我心想我敢偷懒吗，在偷懒命都没了，我才二十出头，要是下去见阎王了我就哭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