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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皮肤变成青黑色,四肢扭曲,整个人的体态不复正常人,嘴里吐出自己的肝脏碎片,眼珠爆出,喉咙里咕哝着朝他们走来。

    一时间,队伍沉默不语。也算共患难一场,亲眼见到共同作战的伙伴变成丧尸,大家都不好受。

    冉大叔动作缓慢的举起枪,瞄准光头。

    季灼桃知道他虽然经常与光头不对付,但是此刻肯定不好受,冉大叔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大叔。

    靳焕卓声音冰冷,却奇异的显得有温度:“要杀就杀,想必他也不想死后成为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

    下一秒,冉大叔扣动扳机,一击毙命。

    “走。”靳焕卓一声令下,两辆车同时开走。

    ·

    很快入城到了靳焕卓说的地方,与他的几十个部下集合。

    那群军人已经把基地给围起来了,丧尸和外人都无法进去。鉴于光头的那个突发事件,靳焕卓决定把所有人都排查一遍,以免后患。

    其中有几个异能者身上也有咬伤,靳焕卓让人把他们隔离一天,如果没事就能放出来了。当然,后来得出的结论是,异能者不会被丧尸病毒感染,那光头估计是个例外。

    别人检查时都是遮遮掩掩,生怕检查出来异样会被关起来进行隔离,而当检查到季灼桃时,他却很主动的脱了外衣,撩起短袖还要继续脱,露出一截腰肢。

    靳焕卓目光在他白皙纤韧的腰间凝固一瞬,太阳xue突兀的跳了跳,劈手按住季灼桃的动作,“不必脱了,我知道你没受伤。”

    他全程把季灼桃带在身边,能受伤才怪了。

    但是季灼桃没有罢休,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叔,周围的人都看着呢,你偏偏不检查我,这怎么说的过去?”

    他说着,就作势要脱裤子。

    靳焕卓只好又按在他手上,“你不用脱,我来。”

    季灼桃于是双臂横起,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待靳焕卓上前检查时,见男人一副不苟言笑的冷峻表情,忽然生出一点恶作剧心理,装作没站稳假摔一波,男人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他的腰。

    那一刻一切都挨的很近。呼吸交缠,目光闪烁,掌心炙热,而季灼桃的手顺势扒住靳焕卓的脖子,整个人像挂在他身上一样。

    青年的手臂不同于男人,白皙纤长,不善运动的习惯使他缺乏肌rou,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以极其信赖的姿态攀附着他。

    这个场景让靳焕卓庞杂的某个记忆角落忽然被点亮,深入脑髓的黑暗里飞快地闪过流星,仿佛有一处沉睡着的、亟待叩问的辛秘回忆,明明已经有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最后却消散于一片迷雾。

    青年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靳焕卓蹙眉,不知不觉已经心如擂鼓。

    靳焕卓只恍惚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推开他。季灼桃好笑的瞧着他无处安放的手,再次上前,“我刚才没站稳,要继续检查吗?”

    靳焕卓眼神深邃,没吭声,不知在想什么。

    他眼睛转了转,故作无恙,摊开手,笑意盈盈的说,“叔不想检查了吗?那我去让王哥检查吧。”

    被称之为王哥的是靳焕卓从前的一个部下,现在站在靳焕卓旁边帮着检查进来的人。

    “你过来。”靳焕卓瞬间沉下脸,命令青年到自己跟前来。一想到青年身上那白皙的皮肤可能会被别人瞧了去,他便不太乐意。

    见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气,季灼桃也不折腾了,只乖乖的任由他检查,靳焕卓不时冷眼扫过小王。

    王哥?季灼桃居然叫他王哥?一个刚见面的人他都能这般亲近的称呼?

    靳焕卓手下的力气又重了些,简直想给青年一个教训,敲打他不要那么轻信他人。

    一旁无端遭了头儿嫌弃的小王同志没有察觉到什么,只调笑道:“头儿都说你没事,哪还用得着我检查啊?”

    ·

    无需再试探,季灼桃已经知道,自己的第二个任务估计已经完成了,只是判定结果还需要一个契机。

    基地并不算大,但好在进来的人不多,勉强能住下。

    季灼桃被安排在靳焕卓隔壁的房间,偶尔青年还会装作怕黑或者做了噩梦,跑去靳焕卓房间睡觉,大家对他们二人越来越亲密的关系也已经熟视无睹。

    这里会定时派遣人出去清理丧尸,大家也早就知道季灼桃没什么战斗力,一直都是靠着靳焕卓才得以保命。

    不过他们也见怪不怪了。基地里许多漂亮的、但是没有战斗力的人,都会选择依附能力强大的异能者。

    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大家早已认定季灼桃就是这种人,或者说,季灼桃故意在营造这种人设。

    他猜测自己已经获取了靳焕卓的信任,下一个任务肯定是要季灼桃背叛他之类的。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季灼桃决定现在就开始做铺垫,让靳焕卓逐渐讨厌自己。

    讨厌不代表不信任,他还是有把握掌握分寸的。

    这样,等到过几天他开启下一个任务时,靳焕卓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也能好接受一点。

    这几天他潜入靳焕卓的梦境,找到了他最讨厌的那类人,就是那种不思进取、缺乏上进心、没有自保能力还不加紧锻炼自己的花瓶。毕竟靳焕卓这种根正苗红的军人,生来就责任感爆棚,以护天下为己任,爱憎分明,讨厌的人全都是那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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