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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显然已经被说服了,但仍有些犹豫不决,“可万一不行怎么办?”

    季灼桃说:“那不如下一个世界你先让我实验一次,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按你的方法来?”

    小白同意了。

    ·

    离开前,季灼桃要带走靳焕卓的魂体,由于任务完成的太快,这时候靳焕卓还没起床,他干脆进入了靳焕卓的梦境。

    梦境。

    这是靳焕卓刚来景市基地的那天,下午时他们一行人往返云城,途中下车休息时的场景。

    靳焕卓正在小超市里,站在一处货架前。这就是靳焕卓的主体意识。

    季灼桃也不知道为什么靳焕卓会梦见这个场景,他干脆照着现实发生过的来演,先是来的超市里找到靳焕卓,请他陪自己去方便,二人途中遇到丧尸潮,跑回去的时候只有白鸿的那辆卡车了。

    在季灼桃掉下去,被靳焕卓救回来之后,两人总算站上了卡车,暂且脱离了危险。

    季灼桃心想,难道他还要再推一次靳焕卓?莫非这就是靳焕卓难以忘记的经历,所以才有这样的噩梦?

    谁知,身后的靳焕卓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季灼桃,俊郎的面容有几分柔化,“我听老冉说,你喜欢吃的。”

    看着递过来的巧克力,季灼桃微怔,忽然想起来,原来靳焕卓那时候站在货架前,手里拿着的是这块巧克力。

    那天是他们重逢的日子,季灼桃因为小白发布的任务不得不假装失忆,但靳焕卓竟然没有主动来找他,所以季灼桃整整一天都在生气。

    现在看来,其实靳焕卓并不是不想和他说话。像他这样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居然都会拿吃的来讨好季灼桃了。

    如果那天,他没有那么快把靳焕卓推下车,如果那天靳焕卓能早点拿出这块巧克力,是不是后来就不会演变成那样了?

    也许靳焕卓做这个梦,是在想这个如果,和这个如果中的未来。

    季灼桃僵着脸接下这块巧克力。

    他吸了口气,不再配合这个梦境了,道:“靳焕卓,我要离开了,你想跟我一起走吗?”

    原本在他看来,靳焕卓和戎淮就是一个人,他根本不需要问,这人肯定是愿意跟自己走的。

    但是靳焕卓的这个梦境,让季灼桃忽然意识到,即便他们是一个人,但他们终究有着不同的生长环境,千差万别的环境造就了他们不同的性格。

    靳焕卓也是活生生的人,他需要再次确认,有着这个世界经历的靳焕卓,会不会同意跟自己离开。

    而靳焕卓仿佛等这个问题已经等了很久,他坚毅的脸上难得的展现了温和的笑容,凝视着青年,郑重其事道:“当然。”

    第35章 chapter1

    夕阳下沉,?长径无人,野草疯长,更衬湿冷空寂的氛围。

    隐秘的道路深处,隔着重重围栏,?那是一位血族长老的住宅。白天的时候,?这里像住着恶毒的幽灵,?让人不敢直视。而每当夜晚降临,整座城堡金碧辉煌,?通宵达旦。

    城堡里某间黑暗的房间里,?大床正中央躺着个黑发青年,?年轻漂亮,他身体里新鲜的血液对血族来说无法抗拒的美食。

    门外,引路的侍从为血族的一位伯爵打开门,弯下腰示意伯爵,?“尊敬的伯爵,?这是为您准备的糕点。”

    里面躺在床上的被称为糕点的季灼桃:……

    “小白,?你这次又是选的个什么糟心身份?”

    小白说:“上个任务又超时了,?所以这次只来得及选一个剩下的,你现在是一个血库。”

    血族常只在自己的领地活动,?高层贵族们则需血仆们进贡人类充实血库。而季灼桃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被送给伯爵的即将命丧于此的倒霉青年。

    季灼桃倒吸一口凉气:“你可真是……”一无是处啊。

    开局就这么烂的一张牌,?恐怕他都活不到主角出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正要起床找个地方躲躲,?小白却劝道:“没用的,不论你躲在哪里,血族都能通过血液的味道找到你。”

    季灼桃一怔,遂放弃了这个念头,?“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小白说:“嘿嘿,虽然这牌烂,但可以绝地反击啊,你可以跟这位伯爵搞好关系啊!”

    季灼桃抬头看了眼门口的伯爵,很快摇摇头,“不行。”

    小白奇道:“啧,你咋突然变得这么守身如玉了?”

    季灼桃挑眉,仍旧是不太愿意的态度。他心说,这伯爵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身体不干净,他可对这种歪瓜裂枣没有什么兴趣。

    小白说:“再不济,你不是幻术很厉害嘛,你可以蛊惑住这个伯爵,让他别杀你,讨好他,以后借着他的身份行事,也方便许多。”

    季灼桃:“……我考虑一下。”

    一人一统商榷半天,伯爵还没进来,季灼桃好奇的往门口看去。

    这时,轱辘轱辘的声音从过道尽头传来,伯爵闻声望去,“那是什么?”

    那侍从答道:“是精灵俘虏。”

    “精灵?”季灼桃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神色不明的朝门外看去,也企图看一眼那精灵俘虏。

    随着推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一血仆推着一辆小推车从门口一闪而过,但季灼桃还是看清楚了,那推车上是一个半人高的笼子,里面跪坐着一位金发男子,他耳尖微翘,后背上的一对翅膀无处安放,拥挤的裹挟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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