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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很好闻的毛茸茸的味道!虽然他自己闻不出来。

    兔子是食草动物,性本弱,对于以味道来霸占地盘之类的举动,压根儿就没有概念。

    所以季灼桃也不懂陶允沐究竟在气什么,他无辜的说:“不就是一点味道嘛,没关系的。”

    陶允沐难得强硬起来,要求他去洗澡,“怎么可能没关系,他就是故意的!”

    陶允沐居然被兽人的本能所左右,对他提出这么幼稚的要求……季灼桃对大哥的敬畏感顿时呈斜线降低,无奈的说:“……哥,他才几个月大。”

    陶允沐说:“如果不是他在你身上舔过,是不可能有这种味道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就算是故意的,季灼桃也认了,毕竟是他老攻啊,而且小狼崽到处舔也挺正常的嘛。

    季灼桃不吭声了,陶允沐的态度就放软了些,“如果你只是去看看他,我不介意。但是以后你就不许去了,不能养虎为患。”

    季灼桃当然只能点头答应了,接着就被他推搡着进了浴室,陶允沐还给他打开淋浴头,开始调水。

    这蛇性子懒,居然为他这么cao劳,他轻笑了声,“哥,搞得这么严肃干嘛?”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陶允沐把水调好后就出去了,在浴室门口说,“代表着他在用他的味道标记你。”

    标志着,你是他的所有物。

    明明才是只小狼崽,却有这等胆大包天的想法。

    现在,陶允沐不是因为要杜绝危险而不让季灼桃去看小狼崽了,而是因为要杜绝那只小狼崽对季灼桃的觊觎之心。

    陶允沐已隐约察觉到了这种危机感,当然,这危机并非小狼崽带给他的,而是季灼桃对此的异样态度。

    “大哥,”季灼桃彼时已经打开了淋浴头,衣服丢进洗衣机,站在浴室里洗澡,隔着哗哗的水声,说:“你别cao心了,快去睡吧,什么标记不标记的,你觉得凭我的身体素质,有可能被那种小狼崽子欺负到吗?你是杞人忧天了。”

    陶允沐转身把门给带上,侧目扫过浴室那人,大概是因为这军中待久了,他洗澡的时候没有什么顾忌的,连帘子都没有拉上。

    陶允沐在夜间的视力很好,他轻而易举的看见那人粉白色的脸蛋和头发,洁白的肌肤,匀称的身材,以及水珠滑落过的每一寸地方。

    他叹口气,重重的关上了门,再次深切的认识到季灼桃的单纯……这样的美色,能不招人欺负吗?

    陶允沐上楼时,在楼梯上发现了几朵合欢花,只好捡起来,去敲响了陶轲的房间。

    陶轲神色怏怏的拉开一条门缝,“大哥,有什么事吗?”

    陶允沐沉声说:“你收敛一点,虽然快到六月了,但你也不能这么频繁的……”

    陶轲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说:“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合欢花的花期在六到七月,他最近有点抑制不住也很正常。

    陶允沐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但是你今年比往年的情况都要频繁。”

    闻言,陶轲下意识望了眼季灼桃的房门,“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好,不要乱来。”嘱咐几句,陶允沐欲离开。

    陶轲却忽然发现陶允沐身上有几分水汽,又听见楼下浴室的声音,知晓应该是季灼桃回来了,正在洗澡。

    而陶允沐此时的这一身水汽就显得很可疑了。

    陶轲脸色一冷,眼睛狠狠眯起,在陶允沐身上扫视几圈。

    但陶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没听见什么动静,也没在陶允沐身上闻到什么异样的味道,穿戴也不凌乱,他想象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于是陶轲笑逐颜开,朝着陶允沐的背影,说道:“倒是你啊,大哥,你这么懒,从冬季到春季都在睡觉,现在是不是也该到……”那个什么特殊时期了?

    陶允沐顿住,转身压低声音警告他,说:“你嘴巴收紧点。”

    陶轲从房门探出半截身子,一脸真诚,笑嘻嘻的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说:“我明白的,明白,保证不乱说。”

    陶允沐抬脚要离开,没想到陶轲又嘴贱起来,贴心的说道:“毕竟整个家里就咱俩特殊嘛,陶陶不知道,他小时候抑制剂打多了,生性冷淡,到了春天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压根儿不知道我们还有这种时期。”

    “但是蛇性本yin,大哥你的反应肯定是比我要多的,我会替大哥好好瞒着陶陶的。”

    他们以前并没有隐瞒季灼桃的心思,但没想到他连这种常识性的问题都不知道,而这问题解释起来又很尴尬……所以也就一直没说……哪知他居然一直到现在对这方面都没有什么了解。

    “……”陶允沐咬牙切齿,青筋直跳,干脆快走几步到了陶轲跟前,用力将他一把推进了房间,啪的一声拉上了门。

    对于陶允沐来说,这种冲突是不必要的,他现在困了,也懒得处理,眼不见为净最好。

    陶轲平时就爱嬉皮笑脸的,除了在季灼桃面前爱扮乖,平时就是这么招人不待见。

    而且陶轲和陶允沐本来就是被季灼桃硬生生凑在一起的,关系自然很一般,平时表现出来的兄弟情谊差不多都是生编硬造出来的。

    试想,一条身为食rou动物的蛇,和一株植物,能有什么深厚的情谊呢,他们就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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