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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因为昨晚打了一夜游戏没睡,又被金池拽着出去了一整天,虞临渊被电影的音乐一催眠,破天荒地睡了过去。

    从金池的角度看去,男人侧着头歪在金池肩膀,手机屏幕闪烁的光影投射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垂落的黑发遮住了上半截面容,鼻梁的轮廓看起来异常挺拔,薄唇似乎抿住了。

    金池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秒。

    但很快,他别过了头去。

    无论是副人格,还是主人格,在他心中,都是同一个人,他可以和副人格当朋友,也可以把主人格当作兄长一类的角色。

    绝不会生出别的心思,只因为,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虞临渊不喜欢男人。

    六年前,因为突发的一件事,年仅十四岁却不知不觉对虞临渊心生爱慕的他,出于愤怒和嫉妒,他一时冲动,做了件错事。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脱光衣服,偷偷进了虞临渊的房间,爬上了他的床。

    直至今天,他还记得平时总是表现得很温柔的虞临渊,掀开被子后陡然凝住的神色。

    虞临渊立在床前,脸色出奇的冷凝,一语不发亲手给他穿好衣服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当时还叫谢星的金池,恐慌极了,他以为虞临渊再不会理他了,穿上鞋子偷偷跟上去,却听见隔壁房间里,雷声掩盖下,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

    “不喜欢……男……”

    “……恶心。”

    当时还很小,心智尚且脆弱的金池一下子崩溃了,没有脸再面对虞临渊,慌不择路跑进了暴雨中。

    等他第二天折返回来,却只见到烧焦的废墟。

    ……

    一夜过去。

    金池是被人推醒的。

    他一下子从被揪紧心脏般剧痛的回忆中坐起来,捂住了胸口,心里难受极了。

    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宽敞的沙发上,虞临渊单手提起他昨晚抱过来的被子,在斜斜照进来的晨光中,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痕迹。

    金池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平缓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还好,都过去了。

    虞临渊还好好活着,他们会以朋友的关系,长久地接触下去,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

    昨天夜里,金池看着电影,就着沙发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睡过去了。

    他看了下时间,撑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随口问道:“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谁知虞临渊维持着那个单手拎被子的举动,又推了下他,表情奇怪地往下看,“为什么会这样?”

    金池顺着他的视线,目光下移,看清被子底下的场景后,突然沉默了。

    他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干巴巴道:“早上的正常反应,不用管它,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啊啊啊,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没说连生理反应也要他教啊?!

    “但我很不舒服。”身体从未有过的古怪体验让虞临渊嘴唇抿得更紧了,紧紧盯着他:“你既然知道,怎么处理?”

    这都是些什么事!

    金池当即闭眼装死:“反正我不知道!”

    他刚倒下,耳边就传来虞临渊的声音:“好麻烦。”

    语气烦躁至极:“要不切了吧。”

    金池:“!!!”

    金池垂死病中惊坐起,瞳孔震动:“不行!!”

    虞临渊很轻地哼了声,那张清俊贵气的脸看过来,略困惑地道:“那你怎么还不动?”

    第22章 学习   虞临渊吃惊地望向金池:“不错?……

    被虞临渊发自内心的困惑眼神看着,金池撑在沙发上的手指已经难为情地蜷起来了,但凡面前的人是个精神状况正常的普通人,他都不会如此为难。

    ……怎么教?

    言传身教?还是手把手教?

    当然都不行!

    金池木着脸,脑内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与此同时,虞临渊也在感受身体陌生的反应,他从前时常感到痛苦,可那种痛苦是汹涌直观的,他有千万种方法发泄,可眼下这种难受,是敏感且压抑的,找不到出路。

    像披上了铠甲,又像有了软肋。

    他见惯了别人的鲜血,同样不畏惧自身的疼痛。

    见金池迟迟不动,虞临渊绿眸转动,视线在室内逡巡,良久,落在茶几上的果篮旁——那里有一把金池昨晚削水果的小刀。

    他舔了下晨间微微干燥的唇,心想。

    太小了,刀锋太钝。

    真麻烦。

    金池还在激烈的头脑风暴呢,余光忽然瞥见身旁的人松开被子,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茶几方向,似乎准备探身过去拿什么东西。

    他原本没当回事,跟着随意一瞥,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后,登时目眦欲裂——

    “住手!”

    “我有办法了!”

    这句近乎撕心裂肺的吼声把虞临渊给惊得下意识坐回了原地,他不满地睨了一眼金池:“你吼什么?吓我一跳。”

    到底谁被谁吓了一跳??

    金池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嘴唇哆嗦了好半天,心有余悸地指着虞临渊说不出话。

    他原本以为虞临渊只是抱怨一声,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升起了恐怖的心思!

    真的好险……好险……

    ——他真怕主人格哪天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成了不健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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