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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响起了暧昧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右颈皮肤被新鲜的红色痕迹掩盖,虞临渊才缓慢地松开金池的手,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湿润。看着金池捂着脖子,耳朵绯红的从桌面起身,他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已是一片赤红。

    “你喜欢他吗?”

    低垂着头,散乱落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垂落在腿侧的手神经质地发抖。

    他轻声道:“我可以消失,成全你们。”

    果然没有人会爱他。

    爱他这种肮脏腐烂,根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怪物。

    扯了纸巾,正在处理脖子的金池脸色变了,纸被揉成了一团,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

    “别过来,只能选择一个人格。”

    虞临渊却后退几步,抬起头,诡谲的绿眸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希望,谁留下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躬下了身,面露挣扎地抱紧了头,“滚……滚开!”

    不等金池有反应,他直起了身躯,瞳孔中墨绿褪去,眼眸如一汪静水,目光落在金池此刻的模样。

    金池此刻一手下意识捂住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摇摇欲坠的毛衣,半隐半现,免不了露出底下令人遐想的白皙。

    好像一朵盛开到一半的玫瑰,又纯又欲。

    偏偏被迫沾上了黑泥。

    虞临渊凝视许久,却并不如金池所想的叫人来处理现状,而是深深地看着他,薄唇缓慢地吐出了一句他绝对想不到的话。

    “星星,遵循你的本心。”

    “无论选择谁,另一人心甘情愿退出。”

    第31章 繁星出场(一更)   如同中世纪走出来的……

    深夜,堡外的湖水粼粼生波。

    通了电没多久的古堡灯光尽灭,月亮高悬上空,给这栋建筑披上了冷清的外壳,而淡淡的月辉,透过天窗,照进了死寂一片的餐厅。

    奢华的晚宴被破坏的一地狼藉,男人站在器具碎片中,手持一片被撕下来的鹅黄色毛衣,乌黑发丝遮住了他的眼,有几缕蜿蜒在脸侧,眼瞳内情绪挣扎不休。

    副人格声音压着疯狂:“你骗我,你对他有不轨之心,我不该轻信你。”

    主人格表现出一反常态的冷漠:“我从未逼迫他,只想了解他最本心的欲望是谁,你难道不想知道?”

    副人格眼中赤红渐渐褪去,他的目光盯着几小时前金池捂着脖子逃离而出的大门,不知想到什么,月光下俊美的脸,逐渐浮现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他选择了逃避,就算你抢先一步,他还是不舍得我消失,他未必爱你。”

    主人格却平静道:“或者是舍不得我。”

    副人格笑容消失。

    躯体内两个人格的竞争到了激烈化,两人不再掩饰对金池的占有欲,这样类似的对话进行了很久,并没有结果。

    直到天快亮了,念及受到惊吓的金池休整了一晚,说不定已经想好了选择谁。

    主副人格最终约定好,若金池暂时给不出答案,那么之后二者掌握身体的时间等分,无论谁掌控身体,另一人格不得暗中窥视,各凭手段竞争,由金池决定和谁在一起。

    最重要的一点。

    ——除非金池主动,否则绝对不能对他有任何自发性的亲密行为。

    好不容易达成了共识,外面晨曦已徐徐拉开了帷幕,以主人格为主,副人格共享视野。

    男人推开了紧闭一晚的沉重大门。

    停顿片刻,先去主人格休息的卧房打理形容,洗掉身上的食物残渣,换了身干净的衬衫长裤,确定再无不妥后,上楼缓步来到了金池房前。

    门敞开了条缝隙,没关紧。

    几乎能想象到金池昨晚怎样的仓皇跑上来。

    主人格微微垂眸,手放在门上,食指微曲,轻轻叩了几下,等了会儿,没人应答。

    “星星,起床了。”他轻声叫道,担心昨晚副人格发疯的表现吓到了小孩,声音一贯的温柔,“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几分钟,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对劲。

    副人格在脑内催道:“直接进去。”

    主人格脸上温柔神色敛去,眉心渐渐蹙起,不再等下去了,抬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空空如也,干净得过分,茶几上总是放着的零嘴没了,可乐没了,靠在窗台墙边的迷你乐器等一系列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主人格眉心一跳,脑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犯事了。

    共享视角的二人快步走近拐角后的卧房,却见衣柜门大敞着,里面总是放着的一个黑包没了。

    主人格神色顿时变得冷淡,二人谁都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退了出去,轻轻合上门,找来了老管家,询问金池什么时候走的。

    老管家年龄大了,住在古堡近门处的房间,像个忠实的卫士,门口的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

    看见他的表情,他唇上的两撇绅士胡无奈地抖了抖,“先生,我知道您和那位都喜欢池少爷,但采取的方式,可否不要那么……”

    “不要那么激烈。”联想起昨夜仆人们所说的话,老管家委婉表示,眼神带了点不明显的谴责之意:“池少爷才二十岁,还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呢。”

    这番话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能让人感到羞耻,然而老管家注定苦心被辜负了,在场的两个人格都不算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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