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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灵素撅起唇:“为什么不能穿身上?我瞧也挺柔软的。” “极寒,伤身。”徐承祯说完这话便又闭上眼睛,继续梳理剑气。 澜灵素撑手侧眸望着他,虽然没了新衣服,但是此刻她竟一点也不惋惜,反倒是瞧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越瞧越觉得赏心悦目。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体内血气充盈,气息平顺,再没半点不适之感。 徐承祯这时也撤手收力,叮嘱她道:“先前混乱的剑气已理好了,但往后你还需每日花些功夫静心打坐,好好修习,你若再心中无剑,便还是会被这些剑气所反伤。” 澜灵素一听这话,当时就给吓傻了。 本来还以为只是被林芫贞打到内伤,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可怕的事情。 这……这不就是自己杀自己的节奏吗? 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这句至理名言,今天她终于完全体会到了。 “师叔,我该怎么办?” 好害怕!想哭! “好好练功……” “呜呜呜,承祯师叔,你可千万别离开我!你一定要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要不然,我做什么都不安心!” 不等徐承祯把话说完,澜灵素便伸出双臂紧紧箍在他腰间,仿佛真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分离似的。 徐承祯:“……” 这一下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当即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定在了那里。 “唔……承祯啊,你要不要考虑转个师门?”妙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语声中带着调笑。 “好啊,好啊!师叔,你赶紧,到仁宗来!我把大弟子的位子让给你。”澜灵素一脸真诚地望着他。 徐承祯紧皱着眉,伸手想要将她的藕臂从自己腰间掰开,可她抱得太紧,他又不敢真用力去硬扯,拉了两下无果,索性就不管了。 只垂眸低声责道:“别胡闹,快松手。” “呜呜呜,不要!”澜灵素异常坚定地摇摇头,然后扭头又看向妙清,带着哭腔喊道,“师父,我体内的剑气会杀了我……我害怕……呜呜呜……” “???” 妙清不由一愣,当下就看向徐承祯,眼神中带着责备。 她先前替小徒弟运功疗伤时就发现了那些属于徐承祯的九重剑气。 所以这也是她急着让人把徐承祯给喊过来的主要原因。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说出来,妙清觉得,就是她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这么好斗的剑气也会睡不安稳,更别说这么软绵绵的柔弱小徒弟了。 “灵素,你先放手,师父有两句话要同你承祯师兄说。” 妙清此刻想打人的心都有了,瞧瞧,看把她可怜的小徒弟都吓成什么样了! “师父……”澜灵素眼巴巴望着妙清。 妙清长叹一声,冲她温然道:“师父保证,绝对不会让他走,他也走不出咱们仁宗的心岛。” 徐承祯:“……” 澜灵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乖乖听师父的话。 松开手,然后又拽着他的衣袖晃了两下,低声道:“师叔,我有点累了,等你回来我再睡。” 徐承祯蹙眉将唇抿成“一”字,喉结上下动了两下,但终还是没说话。 澜灵素趴在床榻上,总觉得他这么一走,下一刻自己的肚子就会痛起来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承祯居然还真回来了。 也不知妙清同他说了什么,他竟在她榻边坐了。 澜灵素也不管他究竟是被逼迫的,还是心甘情愿的,当下只要他在眼前,在身边,她就很安心,于是也不要枕头了,直接就挪过来,将脑袋枕在他腿上。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仿佛就是最好的安抚剂,她只觉全身舒服,半点痛都没有,侧过身子,脸颊在他袍子上轻轻蹭了蹭,便阖上俏目,不一会儿便真就甜甜地睡着了。 徐承祯垂眸低望,素无波澜的眼中闪着异样。 这是她第三次在自己身边熟睡了…… 怔愣了半晌之后,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散乱的发,然后拉过旁边的薄衾盖在她身上。 随后,自己也阖上眼,开始打坐冥想。 . 澜灵素只觉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师父正美眸含笑地望着自己。 “醒了,睡得可好?” 妙清说着便伸手去探她伤势,发现竟已大致好了,不由暗自吃惊。 且不说那些混乱的剑气,单单就是被无双环打出来的伤,确也是重创了心脉,即便是由自己每日推宫疗伤,再怎么着也得十天八天才能复原,没想到只不过一朝夕的工夫,心脉上的内伤竟好了大半。 仔细想想,这小徒弟幼时被徐承祯的九重剑气所伤居然都能死里逃生,可见体质确实有异于常人。 看似朵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的娇花,实则比那些糙汉子都皮实。 妙清心下不由倒是真松了口气,收回手,叮嘱道:“你这内伤虽好了大半,可血气还是亏虚,这两日还是要好好休息,也莫要自行运气调息练功,我瞧你体内那些剑气还不怎么听话,你这时候运气,怕是会又伤了自己。” 澜灵素拼命点头,她是会主动练功的人吗?明显不是啊! 可是…… “师父,承祯师……师兄呢?” “给给你打造剑鞘去了,放心吧,师父已与他商议好了,每天日落时,他便会过来帮你梳理剑气。”妙清说话间,忍不住抬手将澜灵素颊边的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你要是不好好练功,将他的剑气驯服,就得一辈子跟着他,让他给你梳理剑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