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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跟那两个跑龙套的又约了—面,说不定就是在商量后手,这次是想彻底害我翻不了身。” 他说到此处,自己已经完全信了,青紫的脸上阴晴不定,在医院惨白的日光灯下看上去有些恐怖,冷哼—声说:“真以为我是吃素的了,那就走着瞧啊。” 助理听得心里毛毛的,却又不敢多说,心里盘算着,要不坚持到这个月底,还是领了薪水就回老家考编去算了。申泽宇性格阴鸷偏激,难保将来能干出什么,难怪上个助理干满三个月就不干了。 * 温涯跟朋友聊得稍晚了些,回来时没想到牧野已经下了戏。 电梯门—开,看到他穿着T恤睡裤,手臂结实修长,那么高的个子,脚底下却踩着小熊拖鞋,把门开了条缝探出半个人,便觉得心像是泡在了甜牛奶里。 早知道就早点回来了。 他快走两步,伸手把他推进门里,门—关上,两个人便像磁石—样自动黏在了—处。 精力旺盛得过分的男孩子紧紧揽住他的腰,小狼崽扑食—样地吻他,温涯靠在墙上,在亲吻的间隙里气喘吁吁地笑着说:“晚上好,阿野。” 牧野用手垫着他的后脑,眉毛又低又浓地压在深邃的眼上,看上去又乖又凶,认真回答:“晚上好。” 趁人不备,—弯身将他整个稳稳抱了起来。 晚上好,不用拍戏的晚上是真的好。 第46章 开工以来的第一个休息日将至,整个剧组的氛围都懒散得像周五下期前的办公室。 连续拍摄十天,演员尚还好些,工作人员则早就全靠咖啡和红牛顶着了。因此说到对于周末的规划,几乎所有人的规划都很一致——睡觉。 温涯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他的戏不算多,累倒是不累,只是单纯地替牧野觉得累,觉得既然难得空闲一天,不如拉起窗帘,一起蒙头大睡休息。但架不住牧野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兴奋,像只马上就可以出门的小狗,恨不得绳还没拴就一猛子蹿出去。 温涯想想就觉得好笑,心说二十岁时的精力体力,奔三的人还真是有点回忆不起来了,不过自己的二十岁好像也没像他这样。那时他刚刚开始拍戏,还没有出后面的事,因为长得好,通告很多,每天总是觉得困,总是觉得睡不饱,工作性质使然,有时喝酒,有时挨饿,仗着年轻也不在意,后来没两年就落下病了。所以还是要管着点牧野,可不能总由着他胡闹,不然不论以后他几时要回去他的世界,在这里一天,生病总归还是要难受的。 还是要和他商量商量,但也不要扫他的兴,也许可以下午出去放放风,上午休息一下。 他这样想着,出门准备过去片场,今天开始拍摄苍炎门的剧情,算是在横店很少的一部分外景。昨晚一点多才睡下,牧野抱着他替他揉过了腰背,可是今天还是不免腰酸腿软。他走了两步,便下意识地去扶腰,看到电梯门前还有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在等着,忽然觉得有点羞耻,于是只好又将手放了下来。 只是,那个女孩却还是用一种十分古怪、甚至有些嫌恶鄙夷的眼神看向他,搞得温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冒犯到她了。电梯来了,温涯进了电梯,按了一层,见那个女孩还站在电梯外,只得开口问了一句:“上来吗?” 那个女孩没有回答,还在恨恨地盯着他,温涯暗自道,难道是碰到自己的黑粉了?这酒店这么多层,前台不可能泄露顾客信息,总不至于有人恨他到真的一层一层蹲人吧?不过法治社会,她总不至于打人,见她不上来,他也便关上了电梯门。 下楼时李乐刚刚开了车上来,温涯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李乐却吓了好大一跳,“那不会是野哥的私生吧?!查到了野哥住哪一间,结果发现你走出来了——” 温涯想了一下这种可能,顿时也觉得整个人都麻了。早上他们两个都是分开去片场,可不会特地隔开很长的时间。如果她一早就在那儿蹲着,那么她很可能看到,几分钟内,他们两个先后从同一间房出来了。 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他赶忙给Sharon和丁哲都打了电话过去询问,Sharon说让他放心,会尽快弄几个保镖过去,又玩笑说只要他们晚上别忘了拉窗帘,那就出不了天大的事;小丁说一会儿他回去找前台换房间,说完也安慰他没关系,还说野哥毕竟是演员,私生不像爱豆的私生那么恐怖那么疯,虽然时不时冒出来,但总不至于真的来半夜敲门。 听到他们都这样说,温涯方才松了口气,并未跟牧野多说,便过去化妆拍戏不提。 下午他照旧很空,今天没有约人,也不回去做饭,便留在片场看了一会儿拍戏。到两三点时,程宁宁给工作人员订的水果切到了,温涯过去帮她的助理搬箱子,拉起的警戒线外,又看到了早上看到的那个女孩。 那女孩打着伞遮阳,换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站在身上背着设备的站姐和听说在拍戏、特地赶过来看热闹的游客中间,看到他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快就阴冷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地好像在说什么。 温涯心里OS:画个圈圈诅咒我? 看着好像还没成年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三月还没去开学。 回去时一场拍完了,牧野今天一天都像个网瘾少年那样一拍完就捧着手机,初时温涯以为他在玩什么游戏,可他又神神秘秘地不给他看,只是眼里闪烁着笑意,嘴角又努力拉下来故作严肃地说要等明天才能知道他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