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独得偏宠 第48节
虽然她不爱抄书,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便宜了温妃。 许是温宓听出了贤妃话中隐隐的羡慕,她唇角不自觉抽了抽。 贤妃不着调的事做的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可这种事情也要羡慕,温宓是着实不理解贤妃的想法。 温宓低着头没说话,太后反而有些不高兴: “贤妃,你若是羡慕,不如你同温妃一起?” 此话一出,就如同捏住了贤妃的七寸,她忙摆手: “太后娘娘,您也知道,臣妾出身武将世家,写的字哪里能同温妃比?要是冒犯了先帝,那就不美了。” 太后本也是吓唬贤妃,见她拒绝,也没再说甚,她侧过头: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哀家也乏了。” 嫔妃们极有眼色的跪安,温宓依旧是被带到了小佛堂。 依旧是那个第一日来时守门的小宫女。 小宫女弯了弯腰: “温妃娘娘,请。” 温宓伸手揉了揉额角,心下稍微叹气,拿起笔开始抄写。 只是不知为何,温宓觉得今日的香比之前几日,多了一丝甜腻的味道。 她敛下心中疑惑,侧头看向小宫女问: “今日的香和前几日不一样吗?” 小宫女神色茫然,不知温宓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说了: “回温妃娘娘,小佛堂里只燃了一种檀香,并无第二味香料。” 见小宫女神色不似作假,温宓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本宫怎么觉着,今儿的香味儿有些甜腻呢?” 小宫女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走到香炉前是劲儿的嗅了嗅道: “娘娘,奴婢并未闻到甜味儿啊?” 从她的表情中,温宓看不出小宫女在说假话,她又看了眼香炉: “把香炉挪到一旁罢,本宫闻着这味儿有些头晕。” 小宫女犹豫了下,温宓立即就道: “若是本宫晕了过去,剩下的经书谁来抄?你吗?” 不管那香有没有问题,都要离她远着些才好。 小宫女不妨温宓突然严厉,忙把香炉换了个位置,放在离温宓最远的地方。 温宓松了口气,没在说话,低头抄着佛经。 她努力忽略自己小腹上的那抹疼痛,皆以为是自己小日子来了的缘故。 可她越是忽视,偏小腹上的痛感越发清晰。 等温宓察觉出不对劲儿时,落日已然西斜。 桌案上的佛经和墨混成一团,看不出原先娟秀的字迹,温宓倒在桌上,神情痛苦: “…叫太医……” 是她的错,她察觉的晚了。她原以为是小日子,可现在看来…… 温宓捂着小腹,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 她好像感到正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失…… 小宫女被温宓的模样吓了一跳,刚准备走过去仔细看时,视线忽的落在了温宓身后那一抹刺眼的红上。 她顿时意识到什么,忙转身跑了出去,边跑边喊。 —— 锦华苑,夏贵人看着膳桌上比之前几日要好上许多的膳食,一时间感叹道: “若非温妃娘娘替我做脸,我怕是还用不上热乎的晚膳呢。” 那日温宓赏她的锦缎,让许多奴才意识到了风向,都纷纷讨好夏贵人。 虽说温宓不得太后待见,可耐不住皇上喜欢,只要皇上愿意宠着,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不也只能顺着么? 白芷拿起公筷给夏贵人布菜: “可不是么,要奴婢说,温妃娘娘也没有旁人说的那么孤傲。” 温宓进东宫一年,却从未有过关系好的人,一向都是独来独往,渐渐地就传出了温宓不好相与,孤傲的话来。 曾经白芷也偷偷说过温宓的闲话,如今想来,白芷难得的红了脸。 夏贵人感叹一声: “是啊,只可惜……” 她话并未说完,勾的白芷有些心痒痒,她好奇的问: “主子在可惜什么?” “可惜了娘娘近几日是遭了罪的。” 夏贵人想起今日请安温宓那憔悴的神色,不免有些感慨。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虽然娘娘神色憔悴,可依旧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柔弱美,若她是男子,必定会心疼不已。 正当主仆两人在谈论温宓时,锦华苑的守门太监忽的跑进来,跪在地上急急禀报: “主子,不好了,慈宁宫传出消息,温妃娘娘见红了。” 他是知道自家主子投靠了温妃娘娘,所以才如此着急。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炸的夏贵人主仆两人耳朵都是嗡嗡的。 夏贵人猛然起身,不小心带翻了膳桌上的汤碗,汤水洒了她一袖子,可她却丝毫顾不得。 她不可置信的问: “你确定?” 小太监低着头,语气坚定: “奴才确定,听闻皇上已经得了消息,正在往慈宁宫赶呢。” 小太监话落,夏贵人当即就站不住,她刚向前跨出一步,就被白芷拦住了: “主子,还是先让奴婢给您换件衣裳罢。” 夏贵人顺着白芷的视线落在袖子上,果然看见一大片水渍,她不经心的点点头。 此时的慈宁宫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夏贵人带着白芷匆匆赶到时,不少嫔妃已经到了,就连皇上,也是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让人看之生畏。 她默默的朝上首的皇上和太后行了个礼,就退到一旁等候消息。 殿中依旧寂静,只是却无人敢说话,太医还未曾从内室出来,谁也不敢去惹皇上的眼。 这种寂静,一直持续到皇后到来。 皇后的坤宁宫离慈宁宫的距离并不算远,她得到消息时,也正在用膳,可她却没有如同夏贵人一般放下筷子赶来,而是不紧不慢的用了晚膳,这才坐了仪仗往慈宁宫来。 皇后屈了屈膝,算是见礼,然后视线落在隔开内室的那扇屏风上,轻声问: “皇上,温妃meimei如何了?” 赵景此刻一门心思皆在温宓身上,又哪儿顾得上皇后的话。 皇后久得不到赵景的回答,不免有些尴尬。 还是太后看不过去了,略带疲惫的说: “皇后且坐着吧,太医还未出来。” 她也不曾想到,温妃竟然有孕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在慈宁宫被发现。 若是温妃的孩子保住了还好,若是保不住,她和皇上之间的母子情分,怕是要淡了。 皇后抿了抿唇,坐在太后下首。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医收回温宓身上的银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刚出去,赵景忽的就站起身: “璟妃如何?孩子可曾保住?” 他问这话是,双手负在身后,紧紧的握成拳头,手上青筋暴突。 赵景不敢去想,倘若孩子保不住,那般娇气的人该会如何难过。 太医拱手: “回皇上,龙胎保住了,温妃娘娘暂无大碍。” 赵景听了上半句,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又被太医的后半句话给提起来了: “什么叫暂无大碍?” 太医低头,知晓他接下来的话许是牵扯到宫中腌臜之事,可他却不得不说,谁让他的主子是皇上呢? “臣在温妃娘娘身上问到了麝香的味道,因娘娘接触了大量的麝香,故而才会见红。” 话音刚落,赵景便挥手砸了手边的茶盏。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低了头。 他脸色铁青,强忍着怒气: “平白无故的,璟妃怎么会接触麝香?” 这话不知是在问谁,但不管是在问谁,太后的脸色都算不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