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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容道了句不用。

    昨晚唐蓉才被绑架,施术者应该还在附近,他需要先看看那个破了规矩的风水师在哪里,免得对方瞧见那私生被抓,脚底抹油给他跑了。

    祁容捏住唐蓉魂体上的锁链,指尖运气在上面微微一弹,玄妙的波动向着一个方向传播过去。

    “咚”一声仿佛到达终点的细微声音传进祁容的耳中。

    “找到了!”果然施术者就在这里。

    与此同时,唐蓉突然激动起来。

    “祁大师,是他,就是这个混蛋!”她喊着,跳起来就扑向门口一个顶着油头的中年男人身上,恨不得将他撕了。

    祁容捅了捅一边嗦面嗦得正香的徐警官,示意他看嫌疑人。

    徐警官若无其事地侧身望向门口,手中的筷子轻轻放在碗上。

    其他几位一见,一口咽下口中的面,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几人身上的肌rou已经绷紧,随时能扑上去制服嫌疑犯的程度。

    “老板娘来两份牛rou板面,多要面,打包。”

    “诶,是林哥啊,今天怎么要两份啊,是家里来客人了?”

    “没!”油头男人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拔高了声音。

    店内的客人被他大喊吸引了目光,油头男人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僵硬着脸解释:“我今天有点饿。”

    徐警官与手下同事对视一眼,闪过一丝凝重。

    他大步跨出来,提着外套往柜台走,一边走一边跟老板娘说“结账”。

    油头男人就在柜台前,他将他挤出去,其他几位同事也说笑着从后面围上来。

    油头男人厌恶地瞪了眼徐警官,啐了口骂:“qnmd,懂不懂先来后到,没素质。”

    “你说啥?”徐警官顺手揪住他的衣领,两人动起了拳脚。

    见周围人躲开了,同事也围成包围圈,徐警官没有再磨叽,一拳将油头男撂倒。

    手腕一掰,利落地双手反剪,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冰凉的手铐铐住油头男。

    油头男终于反应过来,杀猪似的趴在地上叫……

    ……

    在油头男落网后不久,徐警官就踹开了地下室的门,看到了被锁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唐蓉。

    而祁容没有跟他们一起,他顺着感应来到一间房子前,静静站在门口。

    在那边徐警官砸断锁链的时候,屋内响起一阵凌乱的声音。

    祁容拿着一根路边捡的钢管,百无聊赖地戳着上面的锈迹。

    第二十二章 晨钟

    敲什么人的闷棍最爽?

    那当然是不当人的人渣啊!

    拿稳钢管,趁他慌忙逃窜的时候,悄悄走到他身后,举起钢管,从腰使力,肩部抬起,手腕微微高于肩……

    “砰!”照着后脖颈敲下去,获得一个双响炮,一声是后颈的那下,一声是人渣的额头与门相撞的那下。

    而后在他木愣愣地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的时候,快准狠地套上麻袋,让他被敲了闷棍也找不着仇人。

    最后照着rou多的地方多敲几下泄泄气,补上一脚。

    完美收工!

    祁容丢开手中的钢管,仰头活动下颈椎,骨节的脆响动听极了。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颇为畅快、解气。

    地上某位大师一动不动晕了过去,徐警官这才姗姗来迟,两人错身的时候,他与祁容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对彼此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世间因果循环,夺人气运,占人身份,终会反噬,所有偷走的东西都会加倍偿还。

    玄学一道从来都不是高于众人之上的,有所得,必有所失,诸如五弊三缺、天人五衰,诸如走了邪路,法术反噬,冥冥中,天地之间自有某种规律记录着一切,不是不报时侯未到。

    日后,祁容与徐警官谈起几人的下场的时候,表情十分微妙。

    绑架唐蓉的私生在狱中遇见了她的粉丝,体会了一把男监狱的特有套餐;

    冒充她的人在打群架的时候毁了那张偷来的脸,现在天天被人嘲笑那是张假脸,对自己的容貌极其自卑,需要靠其他人的脸找寻存在感的人,这种惩罚十分到位;

    至于那个坏了规矩的邪道,听说已经疯了,天天嚷嚷着有人害他,实际上却纯属自己倒霉,嗯,倒霉得见多识广的狱警,都奇怪他居然命大能活到现在。

    祁容失笑不语,心下却已了然。

    “对了,前几天我同事在省会海洛市瞧见了唐蓉,她已经从这起绑架案中走出来了,最近接了一部新戏,还是女主角。”

    徐警官爽朗地笑起来,一身便衣消弭了制服的锋利,让人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

    “这是否极泰来。”祁容捻动腕上的佛串,檀香与佛韵隐隐浮动,从远处看他敛眉浅笑的身影,仿佛融入世间,又仿佛超然出世。

    “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祝唐小姐经此一劫遇难呈祥,一飞冲天。”

    徐警官朝祁容举杯,一口闷掉,道了声痛快!

    *

    “啊啊啊啊!”

    大中午的,408宿舍突然传出许乐难以自抑的鬼哭狼嚎之声。

    祁容正坐在桌前给他的古琴做养护,最近天有些干,为了防止干裂他特意调了白芨粉滋润丝弦。

    被许乐冷不丁一吆喝,他手指颤了下,琴弦发出一声如泣诉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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