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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容笑笑,按住有点激动的徐玄然,心中想:还真不巧,在下上辈子确实是国师。

    这样想着,表面上他从容道:“世间妙法无穷,焉能以偏概全?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是……”徐玄然张张口想要反驳。

    “别可是了,哪怕是秘法出了问题,遭反噬的是我,主动提议的也是我,你也不想让你师父死得不明不白吧?”祁容背对着他,负手走到门边,半侧过身朗声问道。

    徐玄然抿紧唇,看着祁容不容置疑的眼神,忽地一撩袍角跪下,重重磕头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但凭以后有任何用得上我徐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父亲去世,帮助他的人都是大恩人,磕个头不为过。

    祁容知道,这个礼他得收下。

    看着对方乌黑的发旋,他伸手摸摸,就当他这个祖宗辈的人,受一下小辈的孝敬吧。

    *

    两人没有将问灵一事说与旁人,因为徐玄然以为那是秘术,而玄门中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可擅自揣测他人的秘术与传承。

    老国师的遗体摆在一处静室中,未到夜晚,吊唁还没有开始,徐玄然将其他人赶了出去,自己按照祁容吩咐,去寻了青云观中传承久远的镇观之宝——帝钟。

    将帝钟交到祁容手中的时候,徐玄然面色复杂,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与祁容见面就眼馋对方的帝钟,可是屡屡不得,最后更是成为颍澧市的镇物,彻底没希望了。

    但是如今,与当日不过相隔半年,他却有了可以由自己支配的帝钟,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帝钟悠长的清净之音,伴随着袅袅烟柱在静室中盘旋,祁容低声诵念着请文,指间黄符无火自燃,化为烟灰落在地面上。

    突然,烛火一颤,烟灰无风却盘旋而起,袅袅的烟柱仿若鲸吞鱼吸样凭空消失,帝钟忽地一动,悠长之音浑厚有力。

    冥冥中,徐玄然感觉到静室中出现了另一个存在,他开了天眼,视野中一道慈祥的身影出现在朦胧的金光中,他好像被金光刺到了眼似的,眼底泛上晶莹。

    “师父——”他擦着眼泪,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祁容缓缓沉手,平息着自己的气息,刚刚他发现自己与昆仑祖脉的联系更紧密了,竟直接将老国师的魂牵引了过来,丝毫不费力。

    金光渐渐模糊,老国师的身影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和蔼地看着徐玄然抹泪,身着古旧道袍的老人笑着摸摸徐玄然的脑袋,道:

    “玄然,你回来了。”

    徐玄然闻此,控制不住地再次哭出来,他以为此生不会再听见远行归来后这句安心的话,如今却补全了,虽然另一方已经不在人世了。

    师徒情深好一会儿,徐玄然才冷静下来,三人坐下详聊。

    “青云道长感觉哪里有疑点吗?”祁容问当事人。

    老国师抚着手中拂尘,沉吟道:“有,一个月前,有一个奇怪的姑娘到了青云观。”

    “哪里奇怪?”

    “秦先生是世界支柱,气运占据此世半数,而那个女孩的气运,我感觉比秦先生还要多!可是这不可能啊,我看过她,她身上一点气运都没有,反而霉运缠身。而且她霉运这么多,却找到了我,并且我护身的国运没有抵触对方。”

    老国师雪白的眉毛皱起来,看起来十分苦恼。

    祁容缓缓攥紧了手指,以老国师所言,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世界原本的女主。

    而为何老国师会感觉到这个女孩的气运比秦君晏还要多,这就要讲到这个世界了,这是一本玛丽苏文。

    只是剧情还没有开始,男主秦君晏就遇到了祁容,披荆斩棘、相互扶持,最后一朝化龙,登基称帝。

    按照剧情,祁容会在故事开篇因为多次窥测天机反噬死去,成为满京城的白月光,而女主与祁容气质相仿,成功在初次见面就吸引了秦君晏的注意力,之后剧情就是霸道帝王从有趣好奇、强取豪夺、争风吃醋到真香的一系列狗血剧情。

    “难道女主也重生了?”祁容不得不怀疑。

    “但是如果她重生了,为何会加害国师呢?国师与这个世界的气运关联甚密,她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是支柱,最不可能伤害这个世界的就是她吧?”

    伤不了敌,还自损八百?

    什么脑回路?

    第六十四章 晋江独家连载

    不远的山脚下,—处幽静的中式小院中,紫藤花开得绚烂。

    —男一女——两个祁容怎么想都不可能有关系的人——刚结束了纠缠,喘着粗气从床上起来。

    “曹哥,你说我们的计划是不是成功了?”

    “当然,今天早上的钟鸣不就是答案。”

    “那……会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做的?那个药虽然在体内代谢很快,但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万—被发现了呢?”

    “别想那么多,放心好了。你不说,上—世剧情推动你用这个毒/药做掉了那个秦君晏的小情人,那就说明这个药是受剧情保护的,是一种逻辑自洽的药。总有那么些无法用科技解答的东西。”

    两人的交谈声轻悄悄的,似乎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面上似乎冠冕堂皇,实际上心里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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