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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庆幸。

    管家的心就好像一块掉入池塘的石头,径直沉到了胃里。他痛心疾首道:“少爷,您受苦了。”

    “你不懂,多修米。”金奇恍恍惚惚道,“你不懂我遇到了什么。”

    在三天前,他还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雄虫,而如今他终于见识到了更高层次的存在。他反而要感到幸运,若不是这件事,他还不知要自大到何时去。

    金奇闭了闭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只雄虫的身影来……

    但即使如此,当他心里的挫败褪去后,那股根植于他性格深处,不肯服输的倔强又涌了上来。

    金奇的骄傲不会就此折断,反而是越挫越勇,这也是一路支持他走到如今地位的关键。

    “把通讯仪给我。”

    金奇生病四天,他的社交账号下消息像是爆炸了一般。作为大众雌虫眼里的温柔雄虫代言虫之一,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无数虫族的心。

    但他却径直忽略了这些消息,而是切换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号,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则消息。

    【举办一场拍卖会,邀请陆墨来参加,十天后会联系你。】

    消息闪烁了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位大人的行事如此隐蔽谨慎,金奇甚至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金奇收起通讯仪,对多修米吩咐道:“两天内筹办一场拍卖会。”

    他的眼底隐隐透出一丝兴奋:经过上一次失败的计划,那位大人想必会更加谨慎,不知你会如何应对呢?

    陆墨,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管家行了个礼:“是。”

    ————

    尽管陆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而且他也接受了这个世界奇怪的世界观,但接受归接受,他总是忘记自己如今也是虫族——这一事实。

    最大的原因,还是得归结于他D级雄虫的身份。

    D级雄虫的废材程度,和弱鸡的地球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既不能刀枪不入,也不能水火不侵。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喝凉水可能会拉肚子,睡觉姿势不对会落枕,晚上玩通讯仪的时候,通讯仪砸下来就是一个世界的痛。

    小拇指踢到桌角的痛,和前世一样毁天灭地。

    除了一个很鸡肋甚至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精神力,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不能很好地代入虫族这个身份。以至于他一跃成为A级雄虫后,还是习惯性地以废材自居。

    而一个废材,是不可能做到一夜七次的,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他躺在床上,窗外是蒙蒙亮的天光,白色的骨质尾勾在眼前一晃一晃。

    陆墨审视着这条突兀而奇怪的尾勾,清了清嗓子道:“先生,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尾勾弯了弯,表示明白了。

    “很好。”陆墨眯着眼问道,“那您知道什么叫收敛吗?”

    尾勾又弯了弯,幅度很是绅士,看来它真的很懂了。

    陆墨拍了拍尾勾的末端,就像摸着小猫咪的脑袋那样:“既然你我都懂,那么请您接受我的恳求——在凌的面前不要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行吗?”

    他当初可是在凌面前放下狠话的,如今却表现得像个初哥(好吧虽然他的确是),这样很没面子呢。

    “雄主,我可以进来吗?”

    伴随着敲门声而来的,是凌的声音。

    “好的就这么说好了,记得我们的约定。”陆墨的面容端庄肃穆:“人渣的尊严不容侮辱!成败在此一举,我们要以身作则,向全世界的渣渣宣布——我发誓绝对不会因为一只区区的雌虫而缴械投降。没错就今天,就现在。我,陆墨的尾勾,哪怕凌现在就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诱惑而放弃人渣的原则!”

    陆墨维持着稳定的心跳,深吸了一口气:“进来吧。”

    门一打开,当银发红眸的雌虫穿着笔挺的军装走进房间时,他和面容肃穆的雄主对视了一秒。

    白色骨质的尾勾“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陆墨:艹艹艹艹————————

    法克!!!

    陆墨,你已经完全不要脸了!!

    陆墨绝望地看着凌,这只雌虫好卑鄙!他怎么可以穿着这种衣服勾、引他!

    他幽幽道:“我亲爱的雌君,您终于觉得这几日来太过于放肆,想好去军部报道了吗?”

    凌:“其他的衣服全都拿去换洗了。”

    陆墨:“……我们没有管家。”

    “是啊。”凌从善如流道,“所以是我的副官洗的。”

    陆墨:=口=

    在这一刻,仿佛有圣光从天而降,笼罩住陆墨,半透明的灵魂缓缓飘出双手合十。

    啊——哈利路亚——

    看着这样的陆墨,凌的嘴角掠过一丝戏谑的笑。

    怎么可能?

    只是……他还想多看看,陆墨那张冷峻的脸,因为自己露出更多的表情。

    仅此而已。

    ————

    陆墨的一天很是规律。

    早晨固定要出门溜达一会儿,闭门造车永远是无法进步的。只有多出门见见新事物,才能为他赚取渣渣值的事业带来新的灵感。

    今天的早晨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陆墨吃完早餐以后,按照惯例嫌弃了一顿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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