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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止却不许,他视线来回逡巡,狂热到病态。这双腿为他跪了隆冬青石,为他留下伤痕。 他珍惜地吻上她的膝盖,如信徒虔诚膜拜。 足尖无意识地蜷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忘了自己要问他什么,掩饰着抓过书来看,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安止抽走她的书,一手捧膝弯,一手护后颈将她整个人抄在怀里,手黏在她膝盖不肯离开,嘴唇抵着她耳畔轻声呢喃:“你傻不傻?” 呼吸间的热气落在她细腻肌肤,激起微小的颤栗,乐则柔脖颈到锁骨粉红一片,如落了火烧云。“什么傻不傻,大晚上的赶紧睡吧。” 她颤巍巍埋头在安止胸前,拒绝他的言语。 她可以说荤段子,可以说我养你,但羞于承认自己为他跪了一夜。她可是乐七姑,她从不求谁,也无需怜惜,通通为他破了例。 “不许说了。”要哭似的。 安止轻笑一声,俯首含住她的耳垂,品咂出一片红晕,蔓延至中衣领口,将妩媚收敛入衣襟。 乐则柔无意识地嘤咛着,柔软的手攀着安止肩膀,抓不紧他的衣料。 安止却不敢继续,她明天还要见六夫人,而自己一动手就少不了颜色。 他埋头在乐则柔颈窝,狠狠地吸了两口气,而后正人君子一般帮她顺后背平息情热,偶尔亲她额头发心。 乐则柔还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只当两人抱一起抱热了,慢慢也就恢复平静。 安止有意转移她注意,问:“你和岳母怎么来了?应该我去湖州才对,哪儿有长辈奔波的道理。”点点她的鼻子。 他这声“岳母”叫的过于自然,惊得乐则柔瞪大了眼睛,安止神色坦然,“你都将我吃干抹净了,该给我名分才是。” 乐则柔忍笑,抬手摸着安止的脸说好好好,有名分。“母亲前日一早告诉我要来,当时行李都打点好了。为妻我,来不及给夫君送信呀。” “我一路上看难民比以前只多不少,邸报上明明写各地已经稳定许多。” 她以为自己正色谨言,实则眼波迷离,似嗔似笑百媚丛生,嘴唇被安止吮得红肿,却让人想弄得更肿一些。 安止不敢再看,他在乐则柔惊呼声中将人抱到自己身上,让她躺在胸口,省得自己想入非非。 解衣带时,乐则柔忽而握住他的手,安止动作一顿。 她满面红晕,声如蚊呐,“不行,明早要给母亲请安。” 安止拎走她的手。 乐则柔几乎要哭出声,“下次,下次好不好?随你怎么弄,都行。” 安止笑了,乐则柔才发现他已经将她衣襟理整齐。 “你说的,下次怎样都行。” 安止隔着衣服咬了一口,轻佻地舔舔唇,自下而上挑眉看她。乐则柔连连点头爬向床尾,怕他胡闹,赶紧跟他说正经的。 安止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湖州?” 她闻言挑眉,自下而上看安止,“想赶我走?” 安止失笑,“你这一来一回频繁,难保落人口实,再说江宁也没有湖州太平。” “不急,二表哥这两日要去江北,母亲来帮他盯着些行装。” “他不是和陈拙一起走了吗?”安止奇道。 正康帝登基当日便让陈拙的兵马大元帅官复原职,赴江北领兵。 “不是,他一直没去江北。” 乐则柔不无感慨地说:“正康帝虽然给了解药,定国公府两位女眷中的毒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幸好二表哥杏林世家出身,于岐黄之术颇有心得,留在江宁这么久为之悉心调治。” 其实陈拙之所以认正康帝,是因为正康帝给了他解药,跟乐则柔关系不大。 乐则柔说完话半天没听安止回音儿,抬头看他,却见他垂着眼皮捏手指呢,嘴角抿成一线。 “怎么了?这是谁给我夫君气受了?说说给你出气。” 乐则柔捏捏他鼻子,殊不知自己嘴唇肿红,唇珠还微微破了皮,什么动作都是勾引。 本来心里就压着一股邪火,三言两语撩拨上来,这样一张嘴叫夫君,安止气血上涌。接着他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疯,又嘬又咬,哪儿还顾得上明日,终究将乐则柔就地正法了。 第二天乐则柔花了好久敷粉,去正房请安时连头都不敢抬。 第58章 低云(一) 逸王成为摄政王之后,江南世家本提心吊胆,生怕这位要拿谁开刀,但逸王显然没这个意思,至少目前没有。 他低调神秘一以贯之,在江北专心打仗,连圣旨都是副将代接的。 或许是因为拔除了张函和周家一干jian细,江北已经收复到玉门一带了,捷报频频,人心振奋。 歌功颂德,锦绣文章,邸报上镇日是好消息。但角落中的难民只多不少,太湖里有船专门捞浮尸,俱是忍不得寻短见的,码头行乞的人见惯不怪,空洞的眼里只有麻木。 无论如何,随着江北捷报,太湖上游船往来更加安心,渐渐恢复昔年繁华盛景。 乐则柔和六夫人回湖州那天,正是风和日丽,水面闪着微波粼粼。不远处人市哭嚎声震天。 安止将她们送到官船上,许是被投毒之事吓怕了,他非要她带几名暗卫回湖州。 乐则柔身边丫鬟都身手不俗,但推辞不过,只好将人带上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