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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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那不也还是对宁总用,陈生摇头,我去帮你拿,但你悠着点,这东西用多对身体不好。 裴珂点了点头,他上辈子吃过很多次,知道会亏空得多厉害,即便用一次,打乱身体内部平衡和节奏,都得很多天才能缓过来。 不过,也得分什么事。 * 宁丞远进裴珂开的套房时刚下酒局,身上还带着各色山珍佳肴混在一起的味道,有些奇怪。 项目谈妥,他在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再加上海城国家级开发区的独特优势,未来生物制药可以有广阔蓝图。 明日千安药业的董事长从国外度假回来,本地官员陪同,他们再次约见,就接下来发展进行深入规划,争取国家层面的支持。 宁昭不看好他冷嘲热讽又如何,到时候自己会做出成就,直接拿给父亲看。 怎么今天会来?而且自己喝酒?男人拿开裴珂手中的酒杯,看着沐浴完穿着睡袍的青年。 裴珂发丝微湿,不知是淋浴时蒸汽熏的,还是因为刚喝的红酒,面颊染着红晕。 说也奇怪。 就只这样穿着,长裤长袖裹在身上,看不到几多肌肤,但只要看到他那张脸,宁丞远还是有渴望。 可能是在床上太默契,还没腻,他找情人,第一次维持这样久。 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不再来了,以后去陆氏工作。裴珂言简意赅,到时候见面就不在这里。 宁丞远听到这话下意识想到自己小弟,一停顿,这片刻裴珂又将酒杯拿回手中。 去陆氏工作,能摸到实业资产,跟以往比有哪里不同了。 本来私生子被施舍点财富,体面过完一生,这结局就不错。 裴珂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自顾自摇晃着杯子,看着搅动的液体:我去市场部,走应届生正常应聘的流程,除去主管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宁丞远没立刻回答。 裴珂不姓陆,私生子这种隐秘的事情不捅开,公司的普通人不会知道。 依裴珂的性格,向来坚持自强自立,让他在家里当花瓶他肯定不从,放他去其他地方工作,并不安全。 这副容貌摆在这里,再加上身上流淌的血液,陆家不可能让他赤=条条在社会上晃荡。 安排在自家公司下,看起来像是个好去处,只是 你要求的?宁丞远语气试探。 裴珂抿了口酒,眼睛一眨不眨:在你眼里,原来我有这么大能耐。 宁丞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向来不喜欢反驳的情人竟然开始回怼。 比起以往的沉默,倒是多了几分生气,感觉这种慵懒的姿态与之前不同了。 你一直挺有能耐的,我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宁丞远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眼神聚焦在红=唇上,喉结一滚动。 原来我用处在这里。 举起的酒杯被拦住,裴珂眼神瞄向茶几,上面的红酒瓶已空。 你要喝再去开一瓶。 你喝过的味道更美。宁丞远说着一饮而尽,松开手任空杯落在地毯上。 他对外冷漠,只有跟裴珂厮混时才能说出这类话,裴珂眼神迷离地看他解衬衣纽扣,微微歪头。 那双眼睛湿润,仰头的时候反射着头顶璀璨吊灯的光芒,星星点点。 像有千言万语。 就是这种忧郁安静的气质,让宁丞远被深深吸引。 你想说什么?男人手撑裴珂耳旁的沙发背上,从上而下地俯瞰着他,开始后就没机会说了。 裴珂手挥了一下空气:你去洗漱,我不喜欢酒的味道。 宁丞远一点头:去床上等我。 显然他今晚的心情很好,对情人的小要求都能满足。 等人离去裴珂看着地毯上空掉的酒杯,将它缓慢捡起来放在桌面上,看了眼落地钟的时间。 就在这时宁丞远脱下的外套响起手机铃声。 裴珂取出一看,来电显示着宁昭两个字,他等了一会儿,响够十六声稍一停顿就又响起来。 显然宁昭有一股对方不就接誓不罢休的劲头。 裴珂手指一划选择了接听,按下免提,但没有立即说话,他能清晰听到话筒另一边的呼吸声。 宁昭也是不先开口的人,他等了一阵儿不再对峙:你准备这两天签约? 一上来就是问话的语气,以宁丞远的脾气怎么可能不对着干。 他在浴室,需要我转达吗?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缘故,裴珂这话有气无力,讲完半句就得调整呼吸缓一下,问句的最后一个字都变成了轻音。 裴珂感觉宁昭肯定认识他,明岚帝国之前就在宁昭手底,眼线肯定还有不少,弟弟找了哪个小情人,当大哥的也该掌握在手里。 不必。 男人甩下两个字挂断电话,并不想面对他。 裴珂将手机放回外套,思考着宁昭的话往卧室走去。 就算他不阻止宁丞远,宁昭也会最近两天使用雷霆手段把这桩交易拆掉。 自己如果代替他做到这点,不知道对方会如何想他。 正想着,浴室的门打开了。 裴珂将身后的房门一关,身体顶在上面,咔嗒落下锁,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 一个笑,就能让野兽出笼。 * 秦衍接到肖叶电话时感觉到很莫名其妙。 一听到是关于那个他讨厌的人,男人不知不觉中挑起眉。 正在开会的下属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垂下头翻动文件。 我是去找过他,你是为他打的电话? 还是在工作日工作时间,秦衍感觉不可思议,他的私人号码只有几个人知晓,没有留言或预约直接拨来,他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 关于裴珂,他从陆予越那儿了解过大体情况,听小弟说不用他插手,就知道这孩子已经听不下劝。 秦衍心底认定裴珂不是个善茬,只能自己找人盯着他最近动向。 对方一直窝在陆宅,没有兴风作浪,这让秦衍很满意,于是最近几天他暂且将这件事放在一旁,专心起手头的工作。 但现在老同学的这个电话让秦衍有些窝火,肖叶显然出于关心才询问的。 每当有男人对裴珂密切关注时,秦衍都不舒服,只感觉对方是中了裴珂的圈套。 他没有再找我做咨询,我想知道你去找的他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 听到肖叶的质疑,秦衍将手中的钢笔啪嗒丢在桌上。 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或许他已经好了呢。 对面肖叶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情况没有外人帮助很难自愈,只能说情况更糟糕了,以前还知道向我求助,交流时尽可能坦白自己思想,现在可能完全放弃了。 放弃不更好吗?秦衍心底冷笑,最好老实待在陆家,深藏着别抛头露面,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作为他信任的对象,应该一直站在原地等他走向我,如果我突然去找他,突破了那道防线,入=侵他的生活,他也会对我戒备,所以我想托你去看看他目前的状态。 秦衍发出一声气笑: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 就听对方发出叹息:刚才跟导师开视频会议,看了他分享的一个救助失败最后自杀的病例,有些触动,我挺想彻底搞清自己的病人,帮我这个忙好吗? 秦衍停顿两秒:等我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看了眼大屏幕上的报表,重新捡起笔。 他并非出于对裴珂心理的关心,而是与肖叶后半句话产生共鸣。 他也想摸清裴珂这个人的底。 想到这里,男人开口:会议继续,加快速度,我赶时间。 一个半小时后,当秦衍站在明岚套房门前时,有一瞬间的后悔。 他得到的信息说裴珂进明岚后一夜未走,这百分百是来跟宁丞远厮混干那档子事。 但拨打三弟的电话没有任何回应,询问明岚工作人员,他们竟然说宁丞远进房门后至今未出。 秦衍答应肖叶,但没想过自己要来堵门,想到一会儿可能看到的画面,他脸开始转阴。 不过临近中午一直联系不上人也不正常,出于对弟弟的负责也得刨根问底。 秦衍让工作人员拿来房卡,刷开了房门。 套房的客厅没有人,他继续拨打着电话,就听手机铃声从沙发上一件外套里传出,因为藏在里面所以又低又闷,隔了道房门肯定听不清。 两件卧室,秦衍拧开一扇门,里面没有人,那只能是剩下的另一间。 但这扇门锁住了。 秦衍拧不动放弃,敲了敲门,听不到回应让服务生找套房里单间的钥匙。 这万一宁总生气 秦衍接过递来的钥匙:出去时把门带上,有事我担着。 宁丞远被他看到后尴尬点没什么,普通人就得承受暴怒了。 钥匙转动开锁,秦衍压下门把手,心理做好建设后推开。 那股特殊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些月星甜又有些yin靡,闻到都让人头脑昏沉。 秦衍把房门大开,让空气流通,这才感觉刚才那股冲劲儿好多了。 一条长走廊,一旁是浴室。 浴室的门开着,秦衍皮鞋踩在地毯上,往里面一瞧,满地狼藉的水渍,圆形浴池旁还有掉落的湿浴巾,暖色的顶灯还开着。 秦衍想这一定是他最后一次干这种事。 之前打断殷翡猎丰色,都没有这样夸张过。 这到底是没有节制地搞了多久? 再往里走,卧室里光线糟糕,厚重的窗帘隔得看不到一丝光隙,枕头在地上,紧贴床尾的沙发脚凳也横在床尾,不知道用来过支撑什么姿势。 床上已经有人醒来,正尝试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只不过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只能伏在床上,露=出大片后背。秦衍微微睁着眼睛,看着各种痕迹产生的鲜明对比,下意识偏过头。 想到什么,他快步走进浴室,找了条挂得整齐的毛巾,打开水龙头沾湿,走到床另一旁找到酣睡的宁丞远按在他脸上。 自己三弟这才朦胧转醒。 二哥宁丞远还没回过神来。 另一边扑通一声,裴珂从床上滚到了地毯上。 宁丞远听到这声音,伸手拿开脸上搭着的湿毛巾,扫了空荡荡的身旁,开始撑起身寻找。 裴珂? 一个人最初醒来时,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显然宁丞远已经习惯了床上旁边的人。 秦衍感觉心底的怒火有些压抑不住,声音带着股问责: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坐起身的宁丞远一愣,直勾勾地看着秦衍,像是在回神。 秦衍只得一拉窗帘,正午的阳光顷刻间撒进房间,刺得床上人一下闭上眼睛。 下一秒宁丞远猛然回头,看向靠着衣柜坐立的人,瞳孔震动,满是难以置信。 秦衍皱眉,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裴珂已经穿好内裤,扶着柜门站了起来。 你给我下=药?宁丞远仿佛被背叛一般,茫然过后,暴怒到达,裴珂,你给我下药! 酒,咳,是你要,喝的,我说让你重开。裴珂把气喘匀,嗓音嘶哑到听不清,你今天有事? 宁丞远仿佛第一次认识裴珂一样,他扯过浴袍披上边用眼神观察着裴珂,想要从他脸上探究出什么,整个人仿佛在蓄力。 但裴珂依旧一片坦然。 秦衍感觉自己三弟的眼神能杀人,没等他快些反应过来拦下,宁丞远就从他面前掠过,横跨床铺,三两步捉住远处矮他半头的裴珂,手掌攥住那细细的脖颈收紧。 你知道我今天要见千安老总? 你哪里来的药? 这是你唯一一次主动来找我!裴珂! 那名字喊得让秦衍也感觉震耳。 他终于看明白了,自己三弟这是栽在了裴珂身上。 这下他的兄弟终于能看清裴珂的真面目了。 但想象中的画面到来,秦衍却感觉并没有多少高兴,他关注着事态,对宁丞远的怒火也有些焦灼。 放开,你要把人掐死吗?秦衍上前手搭上宁丞远的肌rou,有事讲事,我最不想看你动粗。 你是不是别人派来的? 宁丞远还在问。 裴珂在秦衍帮助下终于顺利呼吸,他咳嗽几声,看着宁丞远,眼睛疲惫得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只随着呼吸一眨一眨,也不作答。 说话!宁丞远挥起的拳头落在他耳旁,将柜门砸进去一个圆形,崩裂几条纹。 你不说我也能查清楚!宁丞远捏起裴珂的领口,就因为我不听你的话坚持投资千安,你就用这种方式想阻止我?! 秦衍觉得不是这个原因,他去掰那拳头。 宁丞远,你冷静下来再谈,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宁丞远一停。 秦衍心底叹息,什么阻碍投资,听起来就不靠谱,除非裴珂是竞争对手派来的,但那要往前追溯很久。 以裴珂陆家私生子的身份,什么价格能打动他让他拿身体作交易,只为破坏宁丞远投资? 谁想自家三弟突然神色古怪。 宁昭。他在想着什么,宁昭不想我投资成功! 这下换裴珂惊讶了,他捂着脖颈,神色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有些无奈。 秦衍看裴珂的反应,听到这话并没有任何迷茫的神色,心下笃定对方肯定认识宁昭。 好在他终于成功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撑着柜门,一手推着弟弟的肩膀。 你先看看今天的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如果真的存在故意给你下套的可能,人什么时候想处理都行。 秦衍的话一出,宁丞远终于不再拗着劲针对裴珂,当下留了个冰冷的眼神往卧室外走去,像是去联系了。 只有秦衍知道,其实这话很虚,他的目的只为解决眼前的冲突。裴珂身份摆在这里,怎么可能随便处理。再说,宁丞远想报复裴珂,陆予越那边不见得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