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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玄师长辈。 一个玄师祖宗。 一个不知名的神秘天选之子。 他在中间,就像是一颗无人问津的小草,谁来一脚都能被“踩死”。 周渡干脆抱起阿灵躲在一边,朝着江绵讪笑道:“就知道您一个顶俩。” 江绵歪头:“你今天怎么回事,把我叫的像是七老八十的岁数一样,什么您您的,叫江绵。” 周渡:“哎,祖宗。” 江绵:“……”算了爱怎样怎样。 他将东西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周身微微一僵。 ——嘶。 眼熟。 眼熟的他昨晚就好像见过一个同款。 “陆昀修,你带你的小玩具了吗?” 陆昀修点头。 江绵:“给我再看看。” 陆昀修走过去,从口袋中掏出来东西,“怎么?” 江绵将两个东西放在一块—— “你看。” 陆昀修低头,眼眸微微眯起来。 一模一样,只除了他的后面刻着无尽夏,而这个铃铛的后面刻着荆棘花。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江绵率先朝周渡道:“周少爷,这个东西就是那个人让你找的?” 周渡就算离了几米远也看的一清二楚——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绵就是玄师,玄师就是江绵,他的手中也有一个差不多的玄铃,但那个给予爱人的玄铃却是从陆昀修的手中拿出来的—— 这个叫陆昀修的,生活在南城的神秘人,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暗中标好了“归属”。 只是,是二十年前,不是二十天。 江九说碎裂掉的界面只有九年的寿命,也就是说,在这之前的十来年,变成鬼怪的江绵还游荡于现实世界,而那个时候…… 陆昀修,就已经是陆家的大少爷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渡不敢深思,唯恐惊动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真相。 陆昀修,他究竟是什么人? 第五十六章 雨越下越大。 几乎是连成线的从屋檐上落下来,江绵伸手接了一捧,又泼散开。 两个铃铛被他攥在手中,转核桃一样的打发着时间。 守宅灵嘀嘀咕咕的说想上厕所,非要陆昀修陪着他才肯去,于是周渡带着一人一灵消失在了院子拐角,喂余江绵一人百无聊赖的发呆。 “唉……” 真是比他还沉得住气。 猜不出个好歹,只知道事情不会简单。江绵等了一会,陆昀修和阿灵却好像被周家吞了进去一样,周渡更是不见回来的身影。 周围开始变得越发安静,衬的雨声嚣张异常。 江绵抬头看了看天,这样大的雨,一口气下完,阴云散开,便又是另一个夏阳天。 只是此刻,还是湿漉漉的压在人的心上,让人不由得想借干柴将其烤热,变得干燥明了起来。 江绵摇了摇手中的玄铃,另一只荆棘花的铃铛比他这个更沉闷一些,两个交织响在一起,一轻一重,像是什么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样。 下一秒,他抬起头,见一人没有打伞,就那样在疾风骤雨中走过来。 朦朦胧胧的,江南烟雨中的贵公子一样。 江绵微微歪头,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前一秒好像在二门外,后一秒就逼在了眼前。 屋檐的水幕将两人隔离开,看着对方就像是镜花水月一般。 江绵被自己的形容逗的短促的笑了笑,脚步往旁边让了半米,道:“上来吧先生,你难道还有什么淋着雨的喜好?” 那人却不讲话,就这样在雨天中看着他,他的头发半长不短,被雨水浸湿打下来贴在脸侧,又经由这个轨道将什么不属于雨滴的水渍引导开。 奋力的,隐忍的,不让眼前人发现。 江绵于是有些奇怪,觉得这个九先生心理多少可能有点毛病,不过搞玄学的大佬嘛,有点怪癖也能理解。 江绵伸手捏过他的胳膊,一把将人从雨幕那边拉了上来。 万千声音都被隔绝在外,一小片地方愣是有了“界”的隔离感。 他侧头看去,看陌生人一样上下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 “怎么,观察我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发现吗?” 那人却不看他,也不说话,哑巴聋子一样。 江绵缓缓皱眉,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是觉得身形稍瘦,很有风骨的模样。 “我还拜托周渡替我留住你,因为我这儿有几个事情想请教一下先生。” 一句先生出来,如同破了什么防备,江与枫骤然开口打断他,声音沙哑的像是含了生锈的铁。 “我不是什么先生。” 江绵歪头:“那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总不能喂喂的叫吧。” 他果真还是他。 江与枫转头看他,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的神情都透着一股压抑至极的不正常。 江绵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他可没忘记眼前的人是什么人,而他又是什么鬼东西,这么近的距离已经是他在表示友好了。 “你害怕我?” 江绵施施然:“你本事这么大,总能看出来我不是人吧,我靠你那么近,万一你一不小心搞死我怎么办?”他现在可是拖家带口。 还得凭借一己之力压住陆昀修那个天选之子不要作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