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页
顾风曜一目十行,跟郑中胥一同回国的工作人员? 他唇角挑起一抹笑,告诉章霖,让他收拾收拾,给郑中胥准备接风宴。 发完消息,顾风曜听见啪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他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欢欢?” “我没事,你别过来。”画室内的人一口回绝。 顾风曜眉头轻挑,更是往前走了两步,他心里起了疑心:“欢欢,这么久了,你画了多少?” 他这个模特做的并不累,就是煎熬,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顾风曜想,他总要看看进度吧。 顾千欢还在想着怎么瞒过去,“啪嗒”一声,画室灯光大亮。 顾风曜看清眼前人之后,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挂在颈间的领带被他一把扯下,他玩味地看着青年:“欢欢,你就是这么给我画肖像的?” 赤身裸-体,不着寸缕。 他看走眼了,眼前这人胆子比谁都大,玩的比谁都开,谁TM不穿衣服给人画画。 真是……想x死他! 他的目光下移,一把将青年压在墙壁上,指尖沾了一抹红颜料,抹在他漂亮的锁骨上,堪比下方那颗小红痣的秾丽。 “这就是你的艺术?” 顾千欢抓紧他的双臂,他羞耻地嗓子紧绷,失重感挤压大脑,慌不择言:“不是,我没——” 顾风曜粗喘一声,领带扣上青年纤细的脖颈,他声音喑哑地笑了:“以前只知道艺术家给人画裸画,现在长了见识,头一回看见裸着画画的艺术家。”他的指腹在青年腰间摩)挲,覆着一层薄茧刮蹭着细腻的肌肤:“欢欢,我看你很喜欢得很,不如再帮我画一副吧。” 他眸色愈深,扯着系在白皙颈子上的领带,顾千欢迫不得已低头。 他看不见,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审视和犹疑。 …… 衣服堆里,手机正嗡嗡地响,谁也没注意到,它被淹没在喧嚣的夜风里。 这通电话的主人郑中胥,他等了一会儿才放弃拨打。 他对面的男人出声:“怎么回事?联系不上人?” 郑中胥点点头:“没接通,不知道在忙什么。” 男人笑出了声,讥讽道:“连你的电话都不接,再不久,他眼里恐怕更没有我们,之前放他回来,我早就说过会有这一天,你心慈手软地拦着,现在,飞机落地后我马上通知他们。” 郑中胥不解:“为什么突然这么急?” 男人:“当初那笔消失的钱,有眉目了,线索就落在你这个最得意的弟子身上,懂了吗?” 这番对话不为外人所知,对方离开后,郑中胥抽出一本书,书页已经泛黄,折痕深深,看得出已经被他翻看很多遍。 封面上写着《哈姆雷特》,郑中胥再次重头翻阅,即使他已经倒背如流。 * 六月十八号晚,叶舒晨的接风宴。 鹤谨来的早,刚看见这劲歌热舞的大包厢,眉头就往上挑了挑,进门一桌子上琳琅满目都是酒,开封的没开封的,几十万上下不等,也是,当年叶舒晨搁大院里可是头一号,用现在的话来说,万人迷? 他人出国了人脉可没断,好歹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情谊,不少人可记着他呢。 再一眼,鹤谨瞅见搁中间坐的叶舒晨,冷眼旁观像尊佛。 鹤谨默默搜刮脑壳,对秦西西说:“这是不是那啥课本里说的出淤泥而不黑?” 秦西西抽了抽嘴角:“……是染。” 可真叫他来说,就是做作。 秦西西知道自己有点笨,可他直觉挺准的,这么一帮子群魔乱舞,衬得叶舒晨干干净净,可不就是做作吗。 不如小嫂子,虽然有时候让人挺害怕的,可他好看啊。 叶舒晨像是才注意到他俩,笑了笑,一派主人家架势:“你们来了?” 他说着余光往外看,神色间几分紧张,顾风曜呢?他没来? 鹤谨人精人精的,一眼看穿他心思:“顾哥在后边儿呢,派我们俩先来,他随后就到。” 包厢里人一听这话就起了哄,显然是想起俩人曾经有一段,当年顾风曜对叶舒晨多宠啊,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加上这几年顾风曜的荒唐事,替身个个像他,谁不知道他对叶舒晨旧情难忘。 秦西西擦了擦鼻尖,啥都没说。 其实,就连叶舒晨自个儿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之前多自得,见着顾风曜之后,脸色就有多苍白,柔弱的跟风中小白花似得。 包厢一刹寂静下来。 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儿不好看,周家小少爷作为叶舒晨的拥趸一马当先跳出来:“不是,顾哥,您这不道义啊,这什么场合,叶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怎么把这玩意儿——” 话音未落,他已经趴在地上,顾风曜神色淡淡,衣冠楚楚,丝毫看不出哐地一脚,把人踢出去的就是他。 周少爷趴在地上,双手撑地,嘴巴发疼,咬着了舌头也彻底清醒,他在顾大少跟前是个什么地位。 死一般的寂静。 鹤谨赶紧叫来经理:“找几个会玩儿的干净人来,接风宴就得玩儿的开心!” 经理一听就会意了。 不多时,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过来,包厢又重归热闹。 叶舒晨却是深深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千欢,心里火烧一样的嫉妒,也清楚知道,自己想当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