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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很多细碎的事情,沈在专注听着,偶尔应几声,舒云章却不怎么认真。 讲到最后,沈复真的以为接电话的是沈在,清了清嗓子,犹豫地说:“那个小在,你和舒云章一直住一个房间吗?” 沈在愣了一下,不知道“一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界定的,就说:“出来玩的时候是,怎么了?” “虽然……虽然!他也是你哥哥,我也是你哥哥。”沈复说。 沈在觉得他很奇怪,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看向舒云章。 舒云章唇角带着笑意,用下巴点了点手机。 “哦,所以呢?”沈在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睛却和舒云章的黏在一起。 “但是毕竟和亲哥哥不一样,”沈复咬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和他保持点距离。” 舒云章没忍住笑了一声,沈复一怔,问:“舒云章笑什么?” 沈在傻了,懵懵地说:“不、不知道。” 舒云章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往他耳边吹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哥哥让你离我远点……要答应吗?” “哥哥我先挂了。”沈在慌慌张张地摁断电话,羞答答却直接地看着舒云章。 “不答应,”沈在撑着舒云章的肩膀凑上来,“哥哥我想亲你。” 舒云章埋下头,沈在便贴了上来,牙齿轻轻咬着他的嘴唇。 舒云章很轻的笑声从唇齿间泄出,下一秒便夺回掌控权。 承受舒云章的吻是有些疼的,但沈在很舒服。 亲完之后又不好意思,沈在说困了,舒云章就随他睡觉。 沈在的烧当天就退了,但头晕的症状一直持续了两天多。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沈在很抱歉地和舒云章说:“我们好像玩不了多久了。” “没关系,你的身体最重要。”舒云章捏了捏他的手指。 刚开始时沈在总是很没精神,手软得没骨头一样,这几天逐渐好了,舒云章捏他,他还能反过来握一握。 “我们最后就去动物园吧,看狍子,然后回来陪你玩会儿雪好吗?”舒云章问他。 沈在当然同意,睡前看的视频从企鹅变成了狍子。 耳朵很大,身上的毛看起来也厚厚的,吐舌头的时候显得特别傻。 可是怎么会和我很像呢? 沈在一边想一边不由自主地学着视频里的狍子吐了吐舌头。 舒云章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沈在盯着屏幕津津有味的样子。 他睡衣穿得随意,领口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没什么样子地窝在床里。 正要走上去给他拉衣服,就见沈在忽然吐了舌头,粉嫩的舌尖探出来。 舒云章顿住脚步,眸色深沉。 往常沈在无意识地做这些动作,舒云章也会想得很多。 但如今又有些许差异,他肖想的地方尝过了,发现这样还不够,他上了瘾。 手扶着门框,五指收紧了。 身上没有擦干的水还在往下淌,但舒云章全然不在意。 他想将眼睛从沈在身上挪开,发现太困难。 舒云章站得太久,终于还是被沈在发现。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太傻,不知道舒云章看见没有,只好尴尬地对他笑。 但舒云章表情却很严肃,有点将沈在吓到。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揉了揉沈在的耳朵:“你哥哥说的是对的,有时候要离我远一点。” 沈在没反应过来,舒云章已经扣住他的腰将人拉到怀中。 呼吸交错时,舒云章对他说:“宝宝,旅行结束之后,下次再见面,我有话要和你说。” 沈在眼睛忽然亮了,像装了万千星空,让舒云章不敢相信,在他三十多岁这年,会对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心动得难以控制。 他们很早就起床了,还是沈在叫醒的舒云章。 沈在又回到了刚来时那种兴奋的状态,一路催着舒云章。 出门前舒云章将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哪里漏风才把人放出去。 动物园在一座山上,气温很低,但阳光不错。 人来得不多,沈在牵着舒云章的手,总是四处去看。 舒云章问他看什么呢,他就一会儿指指这棵树,一会儿指指那棵树,说上面压着的雪花好漂亮。 舒云章告诉他那叫雾凇。 沈在想到高中地理课上老师讲过这个内容,但地理是他最差的一门科目。 舒云章开始说雾凇是怎么形成的。 首先要有充足的水分。 他说话的时候,两人并肩牵手走在森林的路上。 空气很冷,每一口呼吸都像冰霜进了喉咙。沈在的手在绒毛很厚的手套中,又被舒云章的握着。 “形成过程中风不能太大了,否则会被吹散的。” 舒云章停下来,带他看一树很美的雾凇。 冰晶一样的东西坠在树枝上,像一树白花。 “真好看啊……”沈在一边说,一边握紧了舒云章的手,不眨眼地盯着。 沈在看很美的景色时,舒云章看着他的侧脸。 脸蛋被寒风扑得红红的,像刻意上过妆,睫毛卷翘,半盖住眼睛,回头对他笑,唇角扬起,笑容明媚鲜艳。 舒云章双手握住他的脸颊,轻轻揉搓一下,“看够没?去看狍子,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