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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一看就是出了事情。 人命关天的事他不敢迟疑,就连价格都没商量,立刻开车就走。 车内后座,傅辞洲脱下自己的衣服包住蜷缩在一起的祝余。 对方似乎疼得厉害,手脚都屈成一团,靠拼命挤压来减轻痛苦。 傅辞洲拇指抹掉祝余眼下的湿润,扣着肩膀把人抱进怀里。 他能感受到对方止不住的发抖,祝余脸上血色褪尽,冷汗浸湿鬓边碎发,就这么贴在皮肤之上。 “坚持一会儿,”傅辞洲抓着祝余肩头的手指又重了几分力道,“去医院了。” “怎么回事啊?”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祝余,“犯什么病啦?” “不清楚,”傅辞洲扣着祝余的下巴,发现他已经咬破了唇,“他好像很疼。” “是不是心脏病啊?”司机又说,“我老婆也是心脏病,疼的时候就捂心口。” “心口…”傅辞洲扒开羽绒服,看见祝余揪着左胸毛衣,像是明白过来了,“心,心脏病?” 祝余的眼皮耷拉着,像是用尽了力气才睁开那么一点。 他看着傅辞洲,握住了对方的手指。 “傅…” 唇瓣分开,殷红的血渍留在唇边。 傅辞洲心上一颤,反握住祝余的手紧紧抓牢。 “没…”祝余想甩开傅辞洲的手,可无奈力气太小,弄出了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什么?”傅辞洲把耳朵贴在祝余唇边,听他磕磕巴巴又说出了几个字来。 “没…事。”祝余有气无力地说道。 “没事个屁啊没事,”傅辞洲差点没直接蹦车顶上,“都他妈这样了还跟我说没事。” “到了,”司机转身催促着,“你快送去急诊看看吧。” 傅辞洲连忙抱起祝余下车,走出几步才想起来没付钱,可转身时却发现在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1968。”怀里的人突然报出了一串数字,傅辞洲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祝余一眼。 “车牌号,”祝余手指抓着傅辞洲的衣服,轻轻喘着气,“别担心,我真没事。” 傅辞洲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他没有把祝余放下来,也没有去询问是不是不疼了。 他只是站了十几秒,然后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继续刚才的动作,抬脚走去离医院大门最近的急诊楼。 “傅辞洲,”祝余又喊了他一声,“我真的没事,你放我下来。” “怎么回事啊?”傅辞洲走进大楼内,突然一嗓子吼出来,“你耍我呢?!” “我没有,”祝余说话都带着喘不上气的虚弱,“你不要着急,先把我放下来…” 大概是傅辞洲这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样子有点声势浩大,站在一边的护士见状走过来询问:“怎么了吗?” “他,他…”傅辞洲看着祝余,突然猛吸了一口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祝余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吧。” 傅辞洲没再坚持,终于把祝余放下了。 “我突然有些胸痛,可能吓着我朋友了…” “没事没事,已经好了。” “不用检查,老毛病了,没关系的。” 大厅里有座椅,傅辞洲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xue,在确定祝余真的没事之后,后退着坐在了上面。 祝余还在和护士对话,他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掉了半个肩膀,被祝余轻轻一拉,又拉了回去。 刚才还疼到面无血色的祝余好像就是一场幻觉,那个跪在地上大口呼吸的祝余,像是压根不存在。 几分钟后,祝余和护士解释清楚,走到了傅辞洲面前。 傅辞洲手肘撑着膝盖,弓腰把脸埋进掌心。 他使劲搓了搓脸,睁开眼时发现祝余竟然还光着脚。 “少爷,”祝余蹲在傅辞洲面前,“你没事吧?” 傅辞洲呼了口气,垂下手臂把自己踩着的棉拖脱下,放在祝余脚边:“我叫您少爷吧?祝少爷。” 他走的急,压根没功夫换鞋. 祝余是从床上直接抱下来的,他也是随便踩了一双破棉拖而已。 祝余抿了抿唇,也没穿鞋:“你生气了吗?” “穿鞋。”傅辞洲直起身子,仰靠在了座椅的椅背上闭上眼。 祝余耷拉着脑袋,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乖乖把鞋穿上。 “解释一下?”傅辞洲把脑袋放正,看着祝余。 祝余皱了皱眉,抬手擦擦脸上的冷汗:“身体不好。” “怎么不好?哪里不好?低血糖?还是中暑了?”傅辞洲把腿一伸,一副盘问犯人的语气。 他想起了当初祝余也是这样,突然就冒一身的冷汗。 等自己吓得半死把人送去校医院的时候,这人又奇迹般的恢复了。 耍猴还不能连着耍两次呢。 “不说是吧,”傅辞洲站起了身,握住祝余的手就往外走,“行。” “去哪?”祝余问。 傅辞洲一指大楼对面:“看病。” 因为挂的是急诊,所以省去了很多步骤。 傅辞洲不顾祝余反对,把人打横一抱,就这么强行给抱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祝余坐在白色的木凳上,看着地中海发型的医生抽出一张表格:“姓名。” 祝余张了张嘴,没回答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