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说来也有意思,周乾明一通cao作差点把那只雄虫玩残, 到现在两人却都不知道他的姓名。

    柳暮云其实压根就不是因为洁癖而突然冷淡下来的, 但听了他徒弟的猜测后借坡下驴, 顺着他的话意点了点头。

    周乾明见状略略舒了一口气,自以为了解了他师尊的心理,开口安慰道:回家我不跟您抢浴池,您想洗多少都可以。

    柳暮云闻言终于侧脸看了他一眼,不过那眼神中倒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等周乾明细看,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凌云仙尊丢下他便快步向两人的机甲走去。

    周乾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连忙也跟了上去:师尊,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有什么话您跟我说啊!

    柳暮云全当没听到,头也不回地上了机甲。

    好在他再怎么置气也没开着机甲自己跑让他徒弟在下面跟着。

    但一路上任周乾明怎么问, 他师尊全程咬死不承认自己生气了,直到机甲落地的时候周乾明也没问出来个所以然。

    回到家的时候两人一个上楼洗澡,一个坐在下面客厅的沙发上思考他师尊到底怎么了, 压根就没把雄保会放在眼里。

    柳暮云不放在眼里还情有可原, 毕竟他今天是真的没动手,最多也就把那玩意拎起来恐吓了一下。

    周乾明不放在眼里就完全是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他赌雄保会不会过多干涉两个雄虫之间的事,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他们师徒二人现在说是雄保会的眼中钉、rou中刺也不为过,但雄保会确实拿他没办法。

    当雄保会面对雌虫和雄虫时他有一万个理由逮捕雌虫,然而当他们面对两只雄虫时,即便其中一只雄虫非常明显的吃了亏, 雄保会也不能再次执行先前那种偏颇性非常严重的执法方式。

    当然还有一方面原因,周乾明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的时候,星网上乃至整个虫族社会上对他的舆论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些微妙的变化不仅体现在提到他时那些虫语气的变化,还体现在他们提到郑文时也不复往日对离异或者即将离异的雌虫的态度。

    有些虫在网上甚至发表了自己的疑虑,害怕周乾明走了之后那只雄虫不会履行自己许诺下的事情,实际上这就是杞人忧天了。

    要知道威胁这种事情,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口头上的威胁,俗称口嗨,另一种则是依托实力的威胁。

    很多时候不能因为后者的表现形式是前者就把后者也归类到前者的范畴中,当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周乾明既然能够卸那雄虫一次胳膊,而半天过去了,雄保会连个屁也没放,就代表他完全有能力再卸一次,只不过倘若还有第二次,可能卸的就不是胳膊了。

    那雄虫是又蠢又坏,但他不是傻。

    故而当他颤巍巍地从意料舱中出来之后,他立马就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地跟郑文签订了离婚协议。

    郑文拿到那份协议的时候整只虫都跟做梦一样,完全不敢相信离婚居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这些都是周乾明不知道的,当然,他不知道的还有雄保会之所以连个屁也没放,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元苌弘坐在办公室看他直播看到一半的时候就给雄保会那边发去了消息。

    只不过没有虫知道当元苌弘看着周乾明按着那只雄虫逼着他道歉的时候,他眼底情绪闪烁间将谁代入了那只正在被□□的雄虫。

    因为师徒二人看似随心所欲的一个举动,某些暗流开始在宁静的社会下面涌动。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洁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柳暮云洗澡用了平时整整两倍的时间,等他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周乾明身上的汗都已经快风干了。

    但凌云仙尊从浴室中出来之后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方才发生的事不存在一样,还好声好气地跟他徒弟道:你且去吧。

    周乾明憋了一肚子疑惑被他打太极一样平静的态度全给堵在了肚子里,最终他听话地站了起来,临洗澡前问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您和今天那只雌虫是同僚吗?

    他指的显然就是白枫眠了,柳暮云闻言走到沙发旁坐下道:他是伊文的副官。

    周乾明正准备往楼上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站在原地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伊文是谁。

    就是军部那个天天找您茬的军雌?周乾明回头问道。

    柳暮云点了点头,不过没等他徒弟再问什么,他便开口催促道:你先去洗澡。

    周乾明一时语塞,意识到自己被师尊嫌弃了的他乖乖地应了一声哦,随即转身上了楼。

    不过如此一来就不难猜到为什么白枫眠对柳暮云如此忌惮,忌惮到愿意劝他的雄主前来和他们会面,但最终仍然在见面的时候没忍住跟柳暮云起了冲突。

    再加上白枫眠对他雄主那副看似关心实则漠视的态度,恐怕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借着他雄主的名义激怒柳暮云,然后待柳暮云对那只雄虫出手后再伙同雄保会把他直接拉下马。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辣,毕竟在虫族这个社会敢于拿自己雄主作为筹码的雌虫加起来可能也没两只手,而白枫眠就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倘若他碰上的不是柳暮云那这件事成功的概率恐怕会大很多,可惜他遇上的是柳暮云,别的不说什么,至少他有个好徒弟。

    功亏一篑可能就是为他打造的,不过柳暮云对白枫眠这种小人物心里的弯弯绕绕没什么兴趣,他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这个沙发可谓是悟道沙发,周乾明前脚刚在这儿思考完他师尊的心理活动,柳暮云后脚便跟着在这里坐下,也思考起了自己的心理活动。

    原来不止周乾明疑惑他师尊今天回来路上的古怪表现,其实柳暮云自己也疑惑。

    他活了几百岁也没经历过今天那股异样的心情,在浴池中思考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觉得浴室的蒸汽氤氲出的气氛和湿热的温度蒸的人没法集中注意力,故而柳暮云才选择出来之后坐在客厅里空旷且干冷的氛围中再次思考方才的话题。

    但很快他便发现这跟环境似乎没什么关系,心头那股不甚明显的悸动甚至因为大脑冷下来之后显得愈发明显了。

    柳暮云坐在沙发上情不自禁将唇缝抿成了一条线,倘若此时周乾明在这里,基本上能一眼看出他师尊的心绪,那是柳暮云少见的迷茫。

    可惜周乾明因为害怕他师尊继续嫌弃他,硬生生也在浴室中呆了良久,当他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柳暮云虽然还是没想清楚,但已经把情绪压下去了。

    柳暮云抬头看似毫无波澜地看向了他从浴室中才走出来的小徒弟,刚刚清洗过的短发还是湿的,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周乾明因此看起来越发像刚刚及冠的少年人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吸引柳暮云视线的地方,最吸引他目光的其实是周乾明什么也没穿的上半身。

    和这个世界的雄虫不同,经历了小半个月的训练,即便周乾明的身材依旧和他在修真界时有较大的差距,但也比刚来的时候精干了很多。

    看似薄薄的一层肌rou实际上处处彰显着力道以及独属于少年人的朝气。

    这原本没什么,毕竟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在家,周乾明洗完澡没裸奔都不错了。

    原来在修真界的时候,刚刚筑基的少年剑修时常在闭完关之后把自己弄的跟个泥人一样,彼时以喜欢洁净著称的凌云仙尊却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按着他的小徒弟洗澡。

    只不过人还是那些人,心情却因为某些事情而变得不一样了。

    柳暮云刚把目光投过去看了没三秒,便如同被蛰了一下一样,快速而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略微垂下眼帘看似镇定实则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茶几。

    周乾明一边擦头一边朝他走了过来,一开始还没发现不对劲,非常自然地便坐在了他师尊的身边,甚至还继续问道他洗澡前没问完的事情:方才没问完,今天那只雌虫也跟那什么伊文一样对您动过手吗?

    他一边说一边侧头去打量他师尊,话音刚落便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只见柳暮云抿着下唇连头也不愿意扭,垂下的眼睫不自然地颤抖着,客厅中璀璨的光线透过他的睫毛氤出了一片旖旎的光晕,周乾明手下的动作霎时便顿住了。

    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了开来,清新干燥的空气仿佛缓缓凝滞成了夹杂着暧昧的液体,裹挟着沉默的二人。

    柳暮云好像过了半晌才意识到他的徒弟在问什么,轻轻开口道:动了,没打过。

    作者有话要说:  柳暮云:打了,但没完全打

    周乾明:(盯着自己师尊的脸,完全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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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意外

    言下之意便是白枫眠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由此也就不外乎为何白枫眠对他如此忌惮了。

    只不过当下的周乾明也没空管这些事了,他全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师尊如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抖着的睫毛和他无甚神色的侧颜。

    柳暮云原本想通过回答他的问题来缓解两人只见莫名的气氛,然而他说完之后半晌却不见周乾明动作, 最终只能抿了抿嘴转过了头,抬眸看向了怔愣在原地的周乾明。

    柳暮云的眼睛其实和他整个人清冷的气质不同, 他的眼睛格外的清澈, 如同上等的宝石一般莹润, 又如同秋日里无风波的湖面一样引人沉醉。

    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周乾明便怔愣在了他的眸子中,一时什么事也记不起来了。

    水汽从周乾明短发的发梢凝结滴落,柳暮云抬头看过去之后立刻便对上了他徒弟堪称炙热的目光,随即他几乎称得上逃也似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匆忙间转而看向了那滴刚刚凝结成的水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它滑落。

    当他的眼神错开的时候,周乾明终于从某种状态中抽离了出来,只不过当他抽离出来的一瞬间,他听见的第一股声音便是自己胸口传来的剧烈的心跳声, 以及非常不正常的急促的呼吸声。

    那两股声音在这种寂静到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时刻简直如同擂鼓,两人隔的如此之近,柳暮云不可能没听见。

    但他却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那颗水珠, 全当没有听见, 似乎全天下没有比那滴水珠更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了。

    很快周乾明便发现那声音中夹杂着的似乎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想到这里,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打量着他看似冷静自持的师尊。

    柳暮云的脸颊在灯光下白到透明,如同上等的暖玉一般,只不过细看之下便能明显地发现他的眼神在不自觉地闪躲。

    凌云仙尊这副模样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 不过这也着实不能怪他,实在是周乾明裸着上半身让他师尊不知道把眼睛放哪里好。

    倘若扭头看向空气,那逃避的意味未免太过明显了,但无论是往下看还是看向周乾明的眼睛,柳暮云都会感到巨大的不自在,最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可惜他这副闪躲不自然的神态却勾起了他小徒弟某些不为人知的心事,这副画面倒是和两人未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一个晚上出奇的相似。

    在这种情况下,沉默往往代表着纵容。

    第三滴水珠已经落下,第四滴水珠正在发梢凝结。

    然而发梢的主人却没空管自己未干的短发,他的眸色不知何时变得浓郁了起来,就如同窗外的夜色一般,危险却又充满了独属于深夜的欲色。

    周乾明轻轻将手搭在了旁边的沙发背上,微微向前倾去了身体。

    第四滴水珠一改方才滴落的姿态,转而略显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柳暮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滴摇摇欲坠的水珠随着身前人动作滴落的趋势越来越大。

    □□散发出的温热气息循序渐进,柳暮云不由自主地攥起了自己的手指,此刻他终于回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那个晚上。

    那晚春风荡漾,身前人也是如此缓慢而暧昧地靠近了自己,两个场景在恍惚中重合,似乎平静无波的屋内也掀起了如那日一般的微风,夹杂着身前人的酒气扑面而来。

    第四滴水珠终于从身前人的发梢滴落,砸在柳暮云攥紧手指的手背上,把他从那场回忆中唤醒了过来。

    柳暮云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这副场面有多暧昧,他瞳孔骤缩,倏然转过了头想要出声制止周乾明的靠近,然而他刚一动作便感觉唇瓣被一处柔软的东西压了下来,微微的湿意顺着交接处传了过来。

    整个人的大脑瞬间放空,柳暮云反应了整整三秒才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

    一时两个人都僵在了沙发上。

    不止是柳暮云没想到,周乾明也没想到。

    他欺师灭祖到这种程度却也只敢肖想一下他师尊的侧脸,便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估计也不敢再进一步,故而他鬼迷心窍间也不过想要模仿一下先前他还在修真界时的举措,但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柳暮云居然会突然转头。

    于是机缘巧合之下,周乾明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事情便这么没有预兆地发生了。

    两人反应过来后都骤然红了耳根,周乾明连忙后撤想要开口道歉,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

    柳暮云一路从脸颊红到了耳根,眼神再不复往日的冷静,充满了震惊、羞恼以及不可言说的情绪。

    他没等面前的小徒弟开口,抬手便按着周乾明的后脑勺将他按在了沙发的坐垫中。

    随即柳暮云慌张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起手背遮住了自己刚刚被吻过的唇,逃也似的朝楼梯走去。

    周乾明猝不及防间差点被他师尊按在沙发中捂死。

    好在他即便大逆不道到了这种地步,柳暮云却还是没有杀徒的意思。

    柳暮云在恼羞成怒间下手居然还能留不少的力,只能说怪不得他会教出来这种欺师灭祖的徒弟,都是溺爱的结果。

    不然他只需要把手往下移动三分,以他的力道,徒手扭断这个登徒子的脖子着实不是什么难事。

    周乾明只来得及看了一眼柳暮云那堪称诱人的眼神便被按在了沙发中,待他连忙从沙发垫中抬起头的时候,柳暮云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两人现在的脑袋说是一团麻都是往正常说了,周乾明匆忙间也只是喊出了一声:师尊!

    他师尊现在看他跟洪水猛兽估计也没什么区别了,闻言自然不可能回头,甚至在听了他的声音后柳暮云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了。

    周乾明见他越走越快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次张口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师尊仓促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转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