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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度再高你就得给我付站台费了,多不合适。”童渊不以为然,捏了一粒开心果丢到嘴里,“一杯盛夏谢谢。”

    “丁点儿酒量没有来这瞎凑什么热闹。”宋铭嘴上不饶人,手上却不耽误,不多会儿端出来一只瘦高的杯子。

    童渊看了眼杯子里不同以往的红色液体:“这什么东西。”

    “盛夏是夏季限定款,现在只有初秋了。”

    “……”

    店里刚开门,空荡荡的吧台边上除了童渊之外唯一的一个新客人很显眼。

    “哎呀,你今天也来了。”宁越见到进来的女人,不等宋铭发话就熟络的招呼上去,“还是老样子吗?”

    “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童渊压着帽子挪到吧台边上,省得一不小心被人认出来。虽然他糊,但好歹粉丝也冒上八位数了。

    他刚坐定,就觉得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看得他浑身难受。

    是来自本能的排斥。

    “怎么跑这来了?”宁越给客人点完单,转到童渊这边跟他唠嗑。

    童渊没接他话茬,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新来的客人,确认那道让他难受的目光确实来自她,问道:“刚才来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这几天天天来,连着三四天了吧。”

    “她是谁?”

    “我不知道欸……”

    “……当我没问。”

    那个女人的目光并没有因为他的视而不见而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眼睛仿佛长在他身上一样,直到又有客人进来坐在了他们中间。

    童渊松了口气,也不想在这多呆,给宁越说了一声就要走,吧台的女人见童渊起身,也起身追上去,紧赶慢赶在店面不远处追上了。

    “小童?”

    童渊被女人拦在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是一张被酒精摧残过的中年女人的脸,仅有的几分姿色也埋没在低劣俗艳的妆容和干枯脱色的头发之下,乍看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大约是“童渊”的熟人。

    “小童?”见童渊没反应,女人又叫了一次,甚至想伸手去摸童渊的脸,“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长大了。”

    童渊轻轻往后仰了仰身子,女人的手就摸了个空,尴尬的停在空中,然后若无其事的落回去:“你说说你换了手机号也不给mama知道,连个电话都没有……”

    “……”

    童渊盯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他mama的女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女人面对面地坐在一家乱哄哄的大排档里边,闻了一鼻子烟熏火燎的炝味儿。

    “……你最爱吃的麻辣小龙虾,多吃点儿,妈给你剥……”

    童渊看着油腻腻的桌子和堆在当中的张牙舞爪的虾子,一丁点儿食欲都没有。他屏蔽掉女人的自说自话,大概捋清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童渊”以前的处境,他跟冯笑楠闲聊的时候没少套出过话,“童渊”既然不乐意告诉他妈新的电话号码,自然有他的理由。那他就也不想违背“童渊”的意愿,在这上演什么母慈子孝的戏码。

    “你找我干什么?”

    女人剥虾的手僵在半空,被童渊语气中的冷意吓地噤了声,半天才答非所问道:“我听有人说在那个酒吧能见到你,开始还不信呢,没想到真……”

    “我说,”童渊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找我干什么。”

    微促的眉尖和稍带鄙夷的眼角终于让女人意识到,眼前的童渊,不再是那个任她揉圆捏扁,哄两句就又会乖乖听话的儿子了。

    她眼神一晃,捡起桌上的纸抹了抹油污的手,笑道:“就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童渊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连这套说辞都没有在他的意料之外。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过的挺好。”他提了提嘴角,有那么些嘲讽的意思在里面,“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哎别!”女人一把抓住童渊的手腕,丝毫没有注意到童渊眼里呼之欲出的厌恶,生怕她的话说不完,”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最近手头有点紧,实在是被追的走投无路了,我知道你有钱,帮帮mama好不好?“

    她说完,看了一眼被她攥出红印的洗白手腕,后知后觉的松开手,窥了一眼童渊铁青的脸色。

    童渊嫌恶地抽了张尚算干净的餐巾纸擦着惨遭荼毒的胳膊,只在剧本里看过的台词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竟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mama真的真的以后再也不赌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

    劣质的妆容被眼泪晕成黑色的一片,看起来令人反胃,童渊冷哼一声,要了她的卡号,噼里啪啦按了一通手机:”就这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话音刚落,女人已然顾不上理他,埋头盯着手机,情绪rou眼可见地高涨起来。童渊只觉得一阵恶寒,半秒钟都不想多呆,沉着脸抬腿就走。

    天色见晚,绿岛森林客人见多,宁越忙里偷闲溜到角落里关心了一下去而复返的童渊:“咋又回来了?”

    “碰见恶心事儿了,别问。”童渊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一个字都不想提,“你不是说新学了酒吗,我尝尝。”

    宁越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难得识趣儿地克制住八卦之魂,问:“醉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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