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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176节

    张虎回到了家乡,一改这段时间的颓丧,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他背着包袱走在前面,边走还边介绍。

    “老爷你看,这是陈家烧饼铺,他们家的烧饼最好吃,芝麻粒放得最多了!”

    “老爷你看,这是卖羊rou汤的,天冷喝一点最舒服了!以前我在码头扛包时天天都闻着!”

    楚辞跟在后面耐心听着,时不时的还要在张虎回头的瞬间点头以示回应。他能理解张虎这种心情,事实上,他在听到带着西江省口音的官话时,心情也是十分激动的。

    他们朝着城门口走去,张虎的家在县城外面,若是不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去,他们就要在城里找一间客栈住一宿了。

    “大虎?!喂,前面的是大虎吗?”后面突然传来几声呼喊,张虎疑惑地回头,却在看清楚人之后高兴地叫了起来。

    “二哥!”他朝着那人跑过去,“二哥你是来城里卖东西的吗?我回来了,我家老爷也回来了!爹呢?小柱子呢?”

    张虎噼里啪啦一堆话从嘴里冒出来,问得他二哥有些发愣,他总觉得这个弟弟去京城不到一年时间,好像比以前要灵光一些了。

    但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张豹拍了拍张虎的肩膀,然后走到楚辞面前,朝他拱手弯腰,说道:“恩公,你们回来啦,我家大虎从小愚笨,多亏了您不嫌弃他,还给他这么多钱。现在我们已经搬到城里来住了,若恩公不嫌弃的话,就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您和两位小公子。”

    “张二哥不必多礼,大虎帮了我很多忙,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楚辞也客套了两句。

    “恩公——”

    “哎呀,二哥你不要说了,快带我们回去吧,我家老爷还没吃饭,肯定饿了!”张虎打断了张豹想要继续恭维的话,催促他赶紧带路。

    张豹也不恼,他弟弟比以前长进了他比谁都高兴。他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之下,来到了一条巷子,停在了一座小院前面。

    “爹,快开门啊,你快来看看谁回来了!”张豹用力敲门。

    里面的人赶紧出来开门,张虎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朝过来开门的老人扑过去然后一把抱住:“爹,我回来啦!”

    第259章 许府

    “爹,我们要走了,您多保重!”张虎依依不舍地和他爹告别。

    张老汉老泪纵横,他这个儿子心智不全,幸好楚大人不嫌弃,把他当兄弟一般看待,让他们整个张家都沾了光。

    他们张家的日子原来过的很是艰辛,一来是因为人多负担重,二来就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吏治较差,苛捐杂税众多。自从去年楚辞状告莫府和县太爷后,他们县在知州派来的新知县的治理下,才真正符合了太平县这个名字。

    “去吧,记得做事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莫要给楚大人添麻烦!”张老汉叮嘱道,他原本以为楚辞这次来,是要把大虎送回家,谁知道他竟然狠狠地夸奖了大虎,并且表示如果他同意的话,他想让张虎继续跟在身边。

    张老汉哪能不同意,何况他不同意也没用,他家大虎是一根筋的,心中认定了楚辞这位老爷,那旁人便是拿几匹马去拉他也是没用的。

    “爹,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给老爷干活!”张虎拍着胸脯保证,说完,就上了马车,赶着车出了城门口,徒留张家一行人在后面挥手告别。

    为了出行方便,楚辞让张虎买了一辆马车,虽然比不上寇洵改造的,但走在五常府去往阳信府的官道上时,倒也不算太颠簸。

    阳信府距离五常府不算太远,赶了两天的路,他们于下午时分到达了阳信府内。这里依旧没什么变化,高大的城墙下方站着一排卫兵,正盯着每个进城的行人仔细看,偶尔还要上去盘查一番,神情十分严肃。楚辞从他们的表情中嗅到一丝不寻常,果然,进了城之后,他就发现墙上新贴了一张通缉榜文。

    榜文上的画像还是和以往看见的差不多,都是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一脸络腮胡的江湖草莽样,一点都看不出这个人的特点,更遑论是用它来抓捕逃犯了。

    榜文上的这个人一夜之间灭了钟家十五口人,除了一个仆人因为拉肚子蹲在茅房逃过一劫外,其他人全都当场丧命。而这仆人茅房的缝隙里目睹了这一切,对于那贼人的模样,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只不过描述不清,导致画像上的人很抽象。

    这也算是一件大案了,怪不得城中的防守这么严,目前所有人都不允许出城,想必是那贼人还在城中之故。

    “这位书生,你看得这般入神,可是知道什么隐情?”楚辞正盯着画像看得仔细,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一看,一个看起来很是憨厚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

    “不,小生刚刚进城,还不了解前因后果。我也是看这墙上的榜文很新,所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辞穿着一身半新的儒衫,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求知欲,将一个初出茅庐的单纯书生诠释的十分到位。

    “哦,是这样啊。这贼人手段着实厉害,像你们这样的书生,还是少出门的好,要不然碰见了他,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这男子说道,脸上的表情惊惧不已。可楚辞总觉得,这个人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只能向他道谢,然后朝着张虎停靠马车的地方走去。

    因为人太多了,所以楚辞没让傅明安和常晓下马车,他们见楚辞回来,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

    楚辞简略说了一下,便不再多谈,只是给张虎指点去往许府的方向。张虎其他方面也许不太行,但是认路还是可以的,楚辞只大致说了一下怎么走,竟然就让他找到了地方。

    楚辞下了马车,亲自上前扣门,开门的人不等楚辞自报家门,便叫了起来:“楚少爷?您快请进来,小人这就去禀告夫人!”

    楚辞一愣,而后心中泛起一股暖意,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许府的门房竟然还记得他的样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从这,足以看出许家对于楚辞的重视度。

    楚辞带着三人跟随门房去到迎客的花厅,耐心地等待着。没过一会儿,门房就带着一个人过来了。

    “怀秋姐,怎好劳动你亲自过来?师母她老人家还好吗?”楚辞先和来人打招呼。

    “楚少爷说的哪里话,您是许府的贵客,未能去大门迎接已是失礼。夫人她现在秋爽院中,让我来请您过去呢。”怀秋淡淡地笑道,她还是那副素净的打扮,让人看上去很舒服。

    “有劳jiejie了,不知师母介不介意我带他们几个过去?”

    “带去吧,刚刚门房通报时已经说过了。”怀秋说道。

    许府的风景还是一如往常,但也许是因为许乔南的离去,所以看起来好像比以往安静了许多。

    秋爽院的摆设也没多大变化,只是随着季节的变换,增添了几株耐寒的花草,看上去倒让院子显得生机勃勃了。

    许师母坐在院中,见楚辞等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楚辞紧走几步过去扶住她,她拍着楚辞的手,欣慰地说道:“阿辞啊,许久不见,看上去清瘦了许多,但还是那般俊俏。”

    “多谢师母夸奖,您老人家风采依旧,还是那么精神。”楚辞扶着她坐下后,然后跪在蒲团上行礼。

    许师母受了他的礼后立刻将他扶起,说道:“你这孩子就是这般多礼,下次再不许这样了。对了,这两个俊俏的小娃娃和这个大后生是?”许师母好奇地看着楚辞身后的几人。

    “师母,这是我收到弟子,名叫傅明安,他娘是京城祝家的,不知您可认识?”许师母娘家是武将,这祝家老爷子也是武将,楚辞觉得她应该是认识的。

    果然,许师母听后,便问:“祝家?是欣妍丫头的孩子?”

    “家母正是,师祖母安好,徒孙傅明安有礼了。”傅明安在蒲团上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小脸紧紧地绷着,看上去十分紧张的样子。

    “过来让我看看。”许师母笑着将他招过去,一顿揉搓之后,说道,“不必紧张,昔日我与你外祖母还是手帕交呢,当初你娘生下来时,我还抱过她呢。”

    介绍了傅明安后,楚辞又介绍常晓和张虎,许师母听说他们二人对楚辞照顾良多,当下便赏了很多东西给他们以示褒奖。

    几人落座之后,许师母又关切地问了楚辞好些问题,楚辞一一回答之后,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主动说起了许乔南的事。许师母听说他比以前长进了许多,不由老怀安慰,这证明她当初的决定没有做错,一个人只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道路才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时间也不早了,我之前已经安排了厨下备宴为你们接风洗尘,现在应该好了,我们过去吧。吃完后你们好生休息一下,这一路辛苦了。”许师母抬头望望天色,对楚辞他们说道。

    “师母,先生他怎的还没回来?”楚辞问道。

    “唉,城中近日发生大案,你先生乃是一府知州,哪里脱的了身?巡抚大人下了令,说让他们务必在半月之内结案,如今已是三天没回府了。”许师母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那等吃完饭后,我去衙门里找先生,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楚辞说道。

    许师母刚想让他好好休息,又想到许征经常说楚辞聪明过人,说不定他真有办法呢,便也默许了。

    第260章 画像

    知州衙门里,许征正在和人商讨案情,突然门房过来禀报,说道:“许大人,外面有一书生自称是您的弟子,想要进来拜见,不知您意下如何?”

    “弟子?老夫哪还有什么其他的弟子?不见!”许征这辈子就收了楚辞一人,现如今他正在国子监中任职,哪能到这来?

    “啊?哦,那小的这就让那位楚公子走。”门房本来觉得楚辞通身的气派不像个骗子,没想到这会就被揭穿了。

    “等等,你说他姓什么?”许征听见他说话,猛地回头问道。

    “他说他姓楚。”门房战战兢兢地说道。

    “楚?快,把人请进来。”许征吩咐道。

    待门房走后,许征又继续和人商讨案情,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像刚才那样集中了,时不时地就要扭过头往外看一眼。

    知州衙门不是寻常人可以进的,加上天色已晚,所以楚辞就只带了张虎一个人过来。此刻张虎在外面守着马车,所以楚辞就独自跟在门房后面往里走。

    大魏朝的衙门都一个样子,只不过里面的摆设布局不一样,楚辞曾去过六部,他发现这阳信府的知州衙门和六部衙门比起来也差不了太多,甚至因为人少地广的原因,这知州衙门看起来还要更大一些。

    楚辞一边走一边看,当他们走到一座院子外时,就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人正高声怒骂某人了。门房抖了抖,生怕殃及池鱼,便说道:“楚公子,小人外面还有事,就不送您进去了,您自个走两步吧?”说完,就从来路急匆匆地往回走,仿佛后面有人追赶。

    楚辞十分无语,看来他家先生在衙门里很有威信呐,那人只是听见骂声便吓走了,想当初他还被用扫把赶过呢,还不是坚持下来了?

    楚辞抬脚往里走去,原本还在骂人的许征看见了他的身影,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挥手让这些人下去。

    楚辞站到一边,等这些人走了之后,他走进屋子,问候道:“先生在上,弟子楚辞有礼了。”

    “起来吧。”许征将他扶起,“你此番回来,是因为什么?莫不是有皇命在身?”

    “先生猜的不错,弟子被派往南闽省漳州府提学司任职,这才能够回来拜见您。”楚辞说道。

    “怎么你好端端的会被派到南闽省去?你在国子监不是才当了半年的司业吗?得罪人了?”许征听他说了之后,眉头一皱,觉得有些蹊跷。

    楚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回答:“可不是吗?”他把自己与大皇子的纠葛和盘托出,许征听了后,突然笑了起来。

    “我就说你还嫩点,竟然连一个草包皇子都斗不过。”许征性格直爽,加上这里又只有他与楚辞两人,所以他骂起大皇子来丝毫不留情面。

    “先生,您说得倒轻巧,您也不看看他后面站着谁?而且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寻常,幕后之人的目的也很不简单。”楚辞有些哀怨,这什么先生啊,看他倒霉居然还能笑出来。

    “这有什么不寻常的,不过是大位之争罢了,史书上见得还少吗?像嘉佑朝那般景象才叫怪。”许征不屑地说道,想要争权夺利自然得使阴谋诡计了,这点手段又能算得了什么。

    “不过,你离开了也好,免得被卷进去白白遭罪。你说你任漳州府提学,能连升两级,说明圣上还是看重你的。”像他们这种官场老油条,自然是明白内里的潜规则的。

    一般来说,京官下放地方,平级调动相当于前途无亮,升一级是为明升暗降,升两级的则说明此人简在帝心,但凡能在任上立一点点功劳的,回京之后都能再往上走。

    楚辞点点头,他能看出圣上的心思,想必只要南闽省民风有所好转,便离他回京之日不远了。

    “不愧是老夫教出来的,短短一年功夫,就和老夫隶属同级了。”许征有些感慨,他乃直隶府知州,位同普通知府,享的是五品待遇,而皇上钦点的一府提学,享得也是五品知府待遇。

    “先生过誉了。您乃是一府知州,正儿八经的父母官,手下管辖之人数以万计。我就是挂了一个名头,手底下才几个人。对了,刚刚弟子未进院子时,听见里面有争吵声,也不知先生在生什么气?”楚辞将话题转移开。

    “唉,你一提这事我就心烦!”许征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些人平日溜须拍马是一个比一个强,真正要用到他们了,是这也不妥那也不妥!你进城时应该看到了吧?阳信府发生大案,而且就发生在这府城之中,影响甚大。所以巡抚大人下令,命知州衙门主管此事,县衙协同办案。可是几天下来,这些人连案情都还说不明白,气煞我也!”

    许征说完,袖子底下的手动的飞快,楚辞瞄了一眼,便知道他在用魔方平复心情。

    “先生莫要生气,底下人想必也已经尽力了。在来之前,我也听师母说了一些,此案甚是错综复杂,好在他们报案及时,先生您又当机立断,吩咐严守城门,那贼人出不去,抓住也是迟早的事。”楚辞上前顺毛,以免许征气坏身子。

    “唉,那人穷凶极恶,我是怕他逃脱之后再作恶。而且这封锁城门也非易事,一些人知道内情后,便闹着要离开这里,听说前几日已经联合起来去找巡抚大人施压了,这才有了半个月结案的命令。半个月后,无论案子是否告破,都要让他们出城了。届时,恐怕再难找到凶手。”许征长叹了一口气,大家各有各的难处,可是破案又岂是易事呢?君不见衙门里的案宗里多的是没有告破的陈年旧案。

    楚辞想,怪不得呢。那些人给巡抚大人施压,巡抚大人便将压力转移到下面人身上。其实他家先生也可以糊弄一下,毕竟半个月破疑案对于古代的刑侦手段来说确实有些勉强了。可许征为人又岂会这般行事呢?

    “先生,有什么事是弟子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许征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你有心了,只是此案太过离奇,便是专门此案的都无半点头绪,你初入官场,又能做什么呢?”

    楚辞想说自己看过狄仁杰和宋慈全集,同时也是名侦探柯南的影迷,不敢说能够破案,但线索还是能提供一点的吧?可是这话说不出口,楚辞想了想,说道:“先生,弟子画人像挺有一手的,你们贴在外头的缉捕公文上那人画的太模糊了,要想凭它捉拿凶手,恐怕是痴人说梦。”

    许征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已经是衙门最好的画师了,他说出来的就这模样。”

    “先生,反正你们现在什么头绪也无,不妨让我试一试。”

    许征想了想,说道:“也罢,那你就试一试吧。只不过,那侥幸逃脱的仆人因为看见了凶手行凶的过程,一直痛哭流涕不止,回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你待会问他时,可得小声一点。”

    楚辞点点头。

    许征便带着楚辞往那证人所在之处走。因为他是本案唯一的幸存者,所以就在官府严密的保护下被关起来了。

    许征让衙差将门打开,然后带着楚辞往里走。果然,一走进去,他们就听见了哀切的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