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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225节

    “李兄,你也是去报名的吗?”

    溪县街头, 一个书生小跑几步追上前面的人,待两边互相问好之后,他便随口问道。

    被称为李兄的人应到:“是啊,朱兄应该也是去报名的吧?不如咱们同去?”

    “小生也正有此意,咱们这就过去吧!”

    这两个书生结伴走了一段时间后,总算来到了县里的分巡道衙门前。这衙门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处立了一块牌子,上面贴了一张红纸。红纸最上面写着报名处这三个大字,下面则用稍小一点的字写着欲报名的考生需携带秀才文书到本县的分巡道衙门, 报名后再缴纳二两银子,方可领取准考证一张。

    两位书生只略扫了一眼, 便抬腿往里头走去, 因为这上面的内容,教育报上早已刊登了。他们今日前来报名时,已经再三检查过了。

    进入衙门后,正对着大门的那个大厅便是报名处了。不同于以往的小窗口,这次整个大厅都作为报名的场所来使用。大厅里摆放着三张桌子, 桌子用屏风相隔,每一张桌子后都坐着一位吏员。立刻整个大厅已是人头济济, 朱姓书生走过去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向谁报名。坐在第一张桌子后头正在写字的吏员似乎发现了他,态度温和地问道:“你是来报名参加模拟考的吗?秀才文书带了没有?”

    朱姓书生立刻答道:“带了带了,小生带了!”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用帕子包好的秀才文书,将其递给了那位吏员。

    那吏员接过后, 将其放在了最下方,然后说道:“你先在旁边等一等,等叫到你了再过来。”

    “是,多谢大人!”朱姓书生感激地道谢后,连忙让李姓书生也将他的秀才文书交过去。

    而后两人就站在角落里等,没等一会儿,就听见那吏员叫道:“朱宗文在吗?”

    “在,大人,小生在这!”朱姓书生激动地跑过去,然后发现那人打开秀才文书后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写还一边和他核对上面的信息。待重要信息填好之后,那人将纸推过来,示意他在两处空白的位置签名。

    朱宗文接过纸看了一眼,心里很是疑惑,不知他同样的内容为何要写两次。但他不敢问,只是紧张地拿起毛笔,在上面工整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后他看了一眼,发现纸头处写着六十八。朱宗文十分惊讶,只一个时辰,就已经报了六十多个人了吗?

    “朱公子,你拿着这张纸去后面交钱吧。下一个,李泽阳在不在?”吏员将秀才文书和刚刚那张纸撕下一半递给他,然后便打开下一份文书点名。

    朱宗文连忙退至一旁,他这才明白,为何同一个内容要写两份了,想来是为了留底。他拿着文书和那半张纸绕过屏风,来到第二张桌子处。

    第二张桌子后人比较少,很快就轮到了朱宗文。这吏员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不若第一位平易近人。

    朱宗文先将手里的文书和那半张纸递过去,然后又从荷包里摸出那二两银子递过去。那位吏员接过银子后熟练地拿出一杆小秤称重,发现足秤后他将银子往下一倒,落入脚下的银箱当中。收好银子后,那人拿起旁边的印章,在朱宗文的那半张纸上盖了一个大印,印上刻着已缴纳这三个字。

    “把文书收好,拿着这纸去后面领准考证吧。”突然听见那吏员说了一句话,朱宗文竟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了。他连连道谢,然后收好文书,拿着那张盖了章的纸往第三张桌子处走去。

    这里人比较多,朱宗文排在后头踮脚往前看,发现他们交了纸后,就领到了一张略硬的巴掌大的小纸片。因为排在前头的都是不认识的,所以朱宗文也没好意思向他们打听上面写了什么,只内心有些焦灼的等待着。

    终于,前头的人都走光了。朱宗文迫不及待向前一步,将那纸递了过去:“大人请看。”

    最后这位吏员点点头,接过纸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拿出一张纸片,在上面的空白处填上了朱宗文的名字,然后看了一下旁边的一张纸,将什么记在了上面。写完后,他先是把另一张纸上的某处用笔涂了,而后在小纸片上又盖了一个章上去,这章印的却是“准考证”这三个字。

    “这两张都收好,最好分开放。若是准考证不甚遗失,可凭这张纸过来补办。”这位吏员年约五十上下,说话时很是慈祥。

    “多谢大人提点!”朱宗文再三谢过后,拿着这两样出了大厅。他站在院子里等待李泽阳时,便将刚刚的纸片拿出来端详。这上面写着的考试时间为九月十八日起九月廿六日止。还写了考场地点为第一考场第二排左上。

    朱宗文正琢磨着第一考场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李泽阳也出来了。朱宗文看见他连忙问道:“李兄,你是在哪个考场?”

    李泽阳一愣,经过提示后他拿起小纸片念道:“第五考场第六排中下。”

    朱宗文有些遗憾:“看来我们不在一个考场了。只是这上面的第几考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在贡院里考试吗?”

    李泽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咱们只需静观其变。提学司的大人们一定会说清楚的,我想咱们只需要看到下一期的教育报,便能知晓答案了。”

    朱宗文很是认同他的说法。两人将准考证等物小心地贴身放好,一起迈出了分巡道衙。自从前两天看见教育报上的通知后,他们一直都是很激动的。那报纸上说模拟考会尽量还原考场环境,并且会按照乡试出题的模式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乡试体验,让他们提前适应考试,以求能在乡试中取得好成绩。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是一定要参加这一次模拟考的!

    ……

    报名一共三天时间,这也是为了方便地处偏僻的学子们不要错失机会。初七傍晚,报名正式截止。漳州府七个县的分巡道员将报名表和收上来的银子一同锁进箱子里,这是明天要带去府城上交的。

    初八一早,楚辞便来到大会议室,命人烧好水,准备泡茶的工具,一旦有人来了,便泡上一杯热茶相迎。

    辰时正,所有分巡道员和提学司的其他官员都到齐了。楚辞看着打开放在他面前的七口箱子,眼里露出满意的光芒。并非他见钱眼开,而是这银子代表的是漳州府学子们的上进心。

    楚辞刚刚有这个想法时,还为要不要收银子纠结了一番。这个钱嘛,提学司也不是出不起,只是这模拟考需耗费很多人力物力,若是不打点到位,底下人恐生怨怼,偶尔一次两次补贴得起,可要想长期发展的话就很不利了。

    经过再三考虑之后,楚辞决定收费。二两银子对于已取得秀才功名的人来说并不算多,可是这钱收上来后,作用就大了。

    先不说布置各地考场需要人手,就说出卷,印刷,再到监考,改卷这些流程,那一项不需要银子?对于原本清闲的提学司上下来说,这些都属于额外的工作,若是不给予他们和工作强度匹配的加班工资,下回要想他们做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就算勉强他们去做了,也只能得到一个敷衍的结果。

    楚辞命周青和王明等人一同算账,王明带着人数出报名人数,周青则和手下一起给收上来的银子称重。最后的结果为,整个漳州府内报名参加模拟考的一共有八百六十五人,共计收取报名费一千七百三十两整。

    底下坐着的分巡道员里,有几个看着上面的举动,心里感到十分庆幸,庆幸他们没有朝这里伸手,要不然当场算出他们少了多少银子,岂不是颜面尽失?他们这位提学大人啊,做事可真仔细哟!

    “各位大人,这银子先存放在这里,待会本官会和周大人一起,将各项工作所需花用的银两算出来。到时候你们便过来支取,取完后签个名字即可。”

    下面的分巡道员们面面相觑,这楚大人的意思是,每项花用都有固定的银子数目,他们必须用这些数目的银子将事情办好?对于心里有小算盘的官员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好消息,但有些心思活络的,却发现,楚大人是想将银子过了明路给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如果让他们先贴钱再报账的话,一旦查出就属贪污公款。可是每项花费规定了数目的话,就等于过了明路,只要他们能用最少的钱把事办好,这剩下的银子不就是他们的了吗?

    楚辞确实也是这样想的,水至清则无鱼,在这官场之中,就没有谁的手是完全干净的。但只要他们贪墨的银子在可容忍的范围内,楚辞就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换种说法,其实这也是对他们办事能力的一种考验,谁的手段越好,谁能得到的就越多。当然前提是,他们不会损害老百姓的利益,不然的话,门口的投诉箱一定会教他们做人,那玩意的钥匙可在楚辞那儿。

    将银子的事推后处理后,楚辞又开始说考场的问题。他一共设置了七个考场,其实就是各县城的校士馆,那里有和乡试一样的考号房,只有坐在那里面,才能真正的体会到身临考场之上的紧迫感。

    他写了一到七这七个考场数,然后让各县分巡道员抽签,抽到几号,他们县的校士馆就是几号考场。抽完了这个之后,楚辞又将乡试所需的题型编了号让他们抽签,谁抽到什么题型就负责出几道这样的题目。出题时可与当地学堂的山长和夫子们商量着来,也可以自行解决。两天之后需呈上来,一经采用,出题之人就能得到一笔奖励金。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不允许有泄题之事发生。

    楚辞怕有些人听不进去,便强调了一遍:“模拟考的成绩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作为考察之用,让学子们对于自我有个清晰的认识。就算学子们因为泄题而考好了,对于他自身也没有任何帮助。望各位千万不要做这害人害己之事,一旦查出,本官绝不轻饶!”他语气低沉且强硬,下面的分巡道员听了,个个都保证“下官谨记大人所托”。

    说完了目前最迫在眉睫的事情,楚辞让他们先在此地歇息一会,还派人送上茶点,让他们可以先填点肚子。楚辞和管理财政的周大人一起,就要花用的每笔银子进行了讨论和分配。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已经休息够了的分巡道们便看见他们的提学大人过来依次点名分发银两。

    沉甸甸的钱袋拿在手上,纵使官员们知道这里面的钱可能和他们没有关系,但心情依旧都是飞扬的。毕竟银子这种东西,光是看着,就能让人心生愉悦。

    第348章 适应和改变

    九月十六, 最新一期的教育报又被快马加鞭送到了各间学堂。

    在家休息了一天的学子们接到教育报时,就立刻将其打开看。报纸最上方原本刊登时政要闻的地方被往下移了一些,空出来的位置刊登的就是一到七号考场的位置。

    其中附郭府城的江县为第二考场, 果县为第五考场, 溪县为第三考场,长平县为第六考场,源县为第一考场,湾县为第七考场,泉县为第四考场。

    除了介绍考场位置之外,下面还写了要求学子们携带的东西。在正规的考场上, 炭和蜡烛是官府下发的。但他们是模拟考,不需要出这笔额外的花费, 于是便让他们自己携带了。除了这些必备的东西外, 楚辞还将自己当日上考场准备的东西一一列出,让他们可以参考一下。

    考试通知出来后,接下来就是准备时间。有的考场离得近的, 就在家里读书。考场离得远些的, 就要提前一天去住店, 以免到时候赶不上趟。

    九月十八日清晨,各县校士馆正式大开正门。此次参加模拟考的学子一共八百多人, 平均分配下来, 一个考场差不多要容纳一百二十多个考生。

    入场时除了查看准考证外还要搜身, 只不过这搜身不比乡试那样严苛,只是检查了一下有无夹带便放进去了。

    学子们都很淡定, 毕竟大家也明白,就算这次作弊得到了第一名又怎么样呢?这成绩和乡试的结果又不挂钩。而且报纸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有人在这种平常的考试中还要作弊, 情节严重者将被革除秀才功名。

    因为学子人数较少,检查的过程只花了一个时辰便结束了。从未入过乡试场的学子们坐在狭小的考号中,心里都有些忐忑。纵使他们知道这次的成绩不能作数,可是身临其境之感太强,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慌了。

    不同于这些学子,另一伙已经入过场的学子此时老神在在的拿出篮子里携带的抹布,开始慢悠悠地打扫卫生。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九天的时间,不打扫干净些怎么待得下去?

    按以往乡试规矩,因为人数太多,所以第一天入场都是用来核对检查学子身份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发下试题。楚辞觉得与其枯坐一天,不如将考试时间提前,便吩咐他们辰时正封考场,然后发题作答。这些改动在教育报上已经通知过大家了,所以也没有学子因此感到诧异。

    一到辰时正,考场中每间考号的挡板便升了上去,外面加了一把锁,以防有人随意走动。

    各县主考官们将未开封条的试题箱子命人抬了在考场走了一圈,以示公正。随后便开始投放考题。

    “提学大人来了!”江县考场的主考官刚刚发完考题,便听有人过来通报,说上司来巡查了。他连忙带着一众监考官准备到考场大门处相迎。

    “诸位不必多礼,本官只是过来看看,你们各司其职便可,不用管我。”楚辞没等他们出来迎接就自己进去了。

    监考官们得到命令,当下表情一肃,开始在考场之中走动。他们的眼神严厉地扫过每一位考生,似乎维护考试的公平正义就是他们毕生的追求,和刚刚楚辞没来时略显懒散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楚辞轻笑一声,顾自往里走去。经过每间考号时,他都会往里看看。以前他自己当考生时,只一心做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现在他当了考官,却发现这小小考场之中,也能呈现出那众生百态之景。

    有人埋着头努力做题,有人举着试题一脸茫然,还有的干脆闭着眼睛趴在挡板上,也不知是不是觉得题目太难直接放弃了。楚辞经过他身边时用手指叩了叩挡板,示意他起来做题。那人睁眼一看,吓得一激灵坐了起来,末了还用手抹了抹嘴角,似乎是在擦拭口水,看得楚辞一脸无语。

    他快巡视完整个考场后,竟发现有一发须皆白的老生端坐于某一考号之中,双手拿着试题神态有些癫狂,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楚辞猜测他应是通过书坊代售的教育报得到消息前来报名的。报名模拟考的无非是想多一次机会让自己提前适应,可这位考生看上去没考过七八场,至少也考过五六场了。场场皆不中,除非运气实在太差,否则一般都是因为自身实力不济的原因。

    楚辞微微叹了口气,对于这种一心科举,活到老考到老的,只能报以深深的同情与祝愿了,希望他明年科举时能得偿所愿吧。

    从江县考场出来后,楚辞又奔赴下一个考场,上行下效,只有他表现出自己的重视,其他的官员们才会更加负责。

    一连九天下来,不止参加考试的考生们累得筋疲力尽,就连负责监考的官员们也是心力交瘁。待所有卷子都收上来后,楚辞立刻召集人手,一同批卷。

    这次他们批卷无需糊名誊抄等步骤,楚辞的要求是直接阅卷,阅卷时需要找出盖了“屎戳子”和上“登蓝榜”的答卷放置一旁,至于其他的答卷,直接将分数打在上面就行了。

    关于这个分数问题,楚辞也找负责改卷的夫子们开了个会。往常乡试阅卷时,只写取字和画圈,这样改卷虽然节省了时间,但却看不出其中的差距。所以此次改卷,楚辞根据经验制定了判分标准。比如说,每篇文章按十分算的话,那破题两分,语言表达清晰流畅两分,论述能引经据典打动人心三分,文章立意言之有物发人深省三分。

    夫子们只需按照这个标准给出恰当的分数,并且改完之后,同组人还要复查一遍,对于偏高和偏低的分数都要再改一遍,以免发生偏颇不公的情况。

    因为召集的夫子人数众多,所以一人只需判二十几份卷子。不过一份卷子包括了四书题三道,五经题五道,诏判表诰共四篇,策论五篇,五言八韵诗一首,合在一起十八篇,也够让人吃不消的了。综上原因,即使学生数比较少,这场模拟考还是改了五天的时间才改完。

    改完之后就是登分,夫子们需要先将他们每一场的分数算出来登记在上,而后再将总分记在最后。算出总分后还要排名,等名次出来了,才可以放榜。

    这道工序做起来也是很复杂的,一来二去便又过了两三天。楚辞身为上司也没闲着,他要把这次考试的总花费算出来,然后给这些人结账。

    比如说监考费按每人每天二钱银子算,七个考场一天的总花费就是十六两八钱银子,九天下来就是一百五十一两二钱。改卷费每人每天一钱半,五天下来就是三十二两三钱。两项合计一百八十三两五钱银。

    再加上出题费三十六两,印刷试卷加上答题专用的“文闱卷纸”八百多份,加起来一共两百六十两左右。再加上之前给他们布置考场的,还有这些天官员们的吃喝用度,零零碎碎算下来,之前收取的报名费已经所剩无几了。

    楚辞算完这一笔账后,心里直呼庆幸,还好没有托大让提学司出这笔钱,要是多来几次,恐怕提学司就要破产了。剩下的那几十两银子,楚辞也没有充公的意思,他将这银子作为奖金,去刘掌柜的书坊采购了一大批文具,用来奖励这次前一百的学子。

    十月初十这一天,府城提学司衙门口的榜墙上足足贴了十六张纸,才将县里参加模拟考学子的分数全部公布出来。

    这一天府城的乡试班全部休息一天,让这些学子得以前去查看自己的成绩。

    府城学子陈毓之一直以来都是天之骄子,当他的文章出现在第一期教育报上,被楚辞亲自点评称赞之后,他的名声就更加响亮了。身处无数人的恭维吹捧之中,陈毓之即使表面仍然谦虚,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丝骄傲的。此次模拟考,他本觉得以自己的实力,最差也要排在前三。可谁知,前十名竟都没他的份。

    陈毓之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恐慌,继续往下找,这才在第十六名的地方,看见了自己。他仔细一看,第一场六十三分,第二场五十一分,第三场四十二分,总分一百五十六分。

    他不明白这个分数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对比了一下,本次考试第一的那个家伙,总分为一百七十四。他竟和那人相差十八分!面对同窗们疑惑打量的目光,陈毓之脸上火辣辣的,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

    就在学子们因为看不懂排名上面的分数而议论不休时,提学司大门打开了。

    身着官服的楚辞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学子们的面前。台阶之下的学子们立刻弯腰行礼,口中齐呼“学生们见过大宗师和各位大人”。

    “各位不必拘礼,起身吧。”楚辞朗声说道,学子们又拜了拜,才直起身子,安静地听他说话。

    “本官知道各位恐怕对这上面的分数有些疑问,故特来解答。大家三场考试一共作文十八篇,每篇文章按十分算,总分合一百八十分。每场考试的分数都登记在上了,大家尽可以查看,如需更加详细的查阅,之后可稍作停留,提学司有一名册,上面登记了尔等每一篇文章的扣分情况。尔等可通过这次考试的分数来查漏补缺,扬长避短。”

    说完了分数后,楚辞又分析了一下此次考试的结果。

    “本次考试最高分为长平县学学子祝泽一,合一百七十四分,他只在韵诗和公文方面扣了些分数,其他的都被夫子们评以满分。祝泽一可在?”楚辞问完,祝泽一便从人群挤至最前,激动地向楚辞拱手作答:“大宗师在上,学生便是祝泽一。”

    楚辞点点头,夸奖道:“你做的文章本官也都一一看过,写得很不错。如无意外的话,下一年乡试你必然榜上有名。”不等他高兴,楚辞又道,“但凡事不可言之过早,等真正到了乡试时,会有各种因素影响同考官们及主考的判断,到时候结果怎样犹未可知。所以,祝泽一,你不可因此骄傲自满,还需多加努力,才能确保乡试时万无一失。”

    祝泽一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稍微冷却了一些,听完楚辞的话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他说道:“多谢大宗师提点,学生必会加倍努力,以求乡试榜上有名,不负大宗师和夫子们厚望。”

    “很好,胜不骄败不馁,才应是我等读书人的气度。所以,此次没有考好的学子,也不要太过介怀,你只需自省其由,然后改过向上便是,切莫不要因为一两次的失败就丧失了信心,荀子有云: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望各位学子谨记在心,日后更加努力读书,切莫辜负夫子们一番辛苦栽培之恩和你家中老小殷殷期盼之情。”

    楚辞趁机开解了一下没考好的学子们,以免他们一蹶不振。

    听罢楚辞的话,刚刚还有些闷闷不乐的陈毓之等人,立刻精神振奋起来。是极,这模拟考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让他们提前适应考场并认清自我的,在此处受挫,总好过一年后在乡试场上受挫。

    楚辞看着他们重燃希望,总算放下心来。他又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顺便通知前一百名待会留下领取奖励后,便准备散场。谁知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问道:“提学大人,我的分数明明有一百四十,怎么会排在最后面的几张纸上?”

    此言一出,许多和他有同样遭遇的人便似受到鼓舞一般,也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