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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想起一片猖狂的笑声。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死死按在床上。

    柳仪景心冷异常,偏偏在此刻腹痛如绞,根本运转不出半分灵力,甚至都不能隔空砍了他们的手。

    “你看她,长成这副模样,不就是天生让男人玩的?”

    “都不反抗,一看就是在床上被狠狠收拾过的,cao!这么漂亮的娘们,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了!”

    “还等什么?哥几个快上!这娘们就是欠收拾,狠狠收拾一回,她就老实了!”

    耳边传来男修们的嬉笑声,以及衣衫撕碎的声音。

    柳仪景神色麻木,死死抠紧手心,都抠出了鲜血来,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初被柳宗师折辱的种种。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低声求道:“不要……”

    师尊,不要。

    可记忆里的师尊只会更加毫不留情地鞭挞他,羞辱他,将他的身体折磨成最适合承受的样子。

    “不要?等会儿你可别哭着求我们说要!”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嘲讽的笑声拉回了柳仪景的理智,他冷静地想,现如今既是女身,也可借他们几人的灵力,来恢复灵力。

    待灵力一恢复,他必定要将这些人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只是……

    不管经历了多少次的折辱,他骨子里仍旧是畏惧的,恐慌的,即便安慰自己,不是别人玷污他,而是他玷污别人,可身子仍旧不停地发颤,在男人的手底下瑟瑟发抖。

    就在柳仪景以为,他注定要沦为这些男修的炉鼎时,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剑鸣,惨叫声瞬间在头顶骤响。

    柳仪景猛然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越清规震怒的脸。

    一剑将正骑着他的男修刺死,又连连挥剑,逐一将欺辱他的人就地诛杀。

    “不要……不要杀我,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我没有动她,没有!饶命了我罢,我是扶音谷的弟子,你不能杀我,不能……啊!!!!!”

    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剑,越清规一剑将人挑死,又觉得不解气,毫无任何章法的连砍带劈,砍到最后,地上血流成河,根本就没个人样了。

    鲜血飞溅了他一身,弄脏了他身上的衣衫。顺着鬓发滚落下来。

    “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柳仪景拢起衣衫,满脸不敢置信地道,“你居然还活着!”

    “茵茵。”越清规转身望着他,眸色晦涩难懂起来,“茵茵。”

    “应该是大师兄他们救了你,是他们救了你,太好了,他们把你救了。”柳仪景大松口气,自顾自地道,“太好了,我又不是一个人了。越清规是不会残杀正道人士的,我的摄魂术对他还有用。我能继续控制他为我所用了,太好了。”

    越清规默不作声,鲜血顺着剑刃滚落下来。

    “你为什么那么晚才追过来?为什么?是不是洛月明把你绊住了,是不是他把你绊住了!你为什么那么晚才来?为什么?”

    柳仪景劫后余生,那些屈辱,惊恐,仓惶无助才姗姗来迟。

    他顾不得拢起破碎的衣衫了,跪坐在床榻上,撕心裂肺地冲着越清规喊:“你喜欢洛月明,那你还回来找我做什么?你跟着他啊,你去跟他啊,你还回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越清规不答,缓步走了上前。

    “你滚!你滚!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不需要!”

    柳仪景发了疯一样捶打着越清规,五官都显得十分狰狞,“我不会输的,没人能杀得了我!你以为是他们羞辱了我,是不是?”

    他忽然夺过柳仪景的剑,窜下床去,疯狂对着地上的尸体乱砍乱劈,剁掉他们的手和脚,割下他们的舌头,剜掉他们的眼珠。

    “没人能侮辱我,没有人能侮辱我了!我不信命,这辈子都不信!我会在修真界称帝,我会杀尽天下人!还有你!”

    柳仪景提剑抵着越清规的喉咙,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睛。

    “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越清规一动不动,真的像是被人摄了魂一般。

    “可我……可我只有你了。”

    身子一软,柳仪景就跌跪下去,破碎的衣衫滚下了肩头,露出满身伤痕,皆是此前越清规在他身上留下的。

    “我只有你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抬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为什么没有人真心待我?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被爱着,只有我没有人爱,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越清规也不能。

    直到此刻,越清规也不爱他。

    一点点都不爱,一分一毫的爱意都没有。

    他对柳仪景的感情很复杂,准确来说,应该是对柳茵茵的。

    既有同门师兄妹之情,又在幻阵里误打误撞做了一对恩爱夫妻。

    他的茵茵师妹,现如今就跪在他的脚下。

    身边到处都是刨烂的,不成人形的尸首,他身上很脏,满身都是鲜血。

    越清规觉得自己也不干净,同样满身鲜血。

    他缓缓蹲下身来,将发抖的柳仪景抱在怀里,温声唤他:“茵茵。”

    “我不是柳茵茵,我不是她,我是柳仪景,是仪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唤我一声小景?”抬起濡湿通红的眼睛,柳仪景听见自己着迷似的问道,“师兄,你能唤我一声小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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