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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哥哥,我以后长大了,也要拜入仙门,要修行法术,当一个像哥哥这样的大好人!”

    “修仙要看仙缘的,当一个普通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赠了铁锹法器之后,山间的雾气也淡了不少,下山之后,众人便在山脚分开。

    临行前,徐忆轩眼眶通红地走了过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对着洛月明三人深深鞠躬,而后便同一群弟子们,护送着那些个孩子回家了。

    “这小姑娘人不错,怎么能摊上那么个爹?倘若不是因为她爹的缘故,现如今修真界必定有宋子轩的一席之地,倘若宋子轩还活着,知晓柳仪景那般羞辱他的师妹,恐怕能气得打上天剑宗讨公道罢。”

    洛月明不禁感慨,觉得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长情斜眼瞥过来,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

    “我发现你最近总爱斜眼看人,怎么着,男子汉大丈夫的,有话你就说呀。”洛月明道。

    “其实也没什么,”长情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他才抬眸正色道,“柳仪景和柳茵茵是同一个人?”

    “是。”

    “那为何一时男,一时女?一男一女为一身,是如何保持的?还有,先前我们闯入阵中,那柳仪景正与越清规纠缠在一处,我见柳仪景的灵力溃散成那样,该不会是腹中开始孕育灵胎了吧?”

    此话一出,唬得洛月明连连摆手,赶紧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是男女共体,可男可女,看他心情的。怎么可能一次就可以孕育灵胎了,哪有那么快……”

    话虽如此说,但洛月明也不敢确定。

    毕竟柳仪景是男女共体,在修真界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知道他的女身能不能受孕?

    倘若真的受孕了,岂不是让本来就乱的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不管柳仪景做了什么,腹中的胎儿总该是无辜的。若柳仪景以此作为要挟越师兄的工具,那更糟糕,以柳仪景的脾气,只怕将来更加来势汹汹。

    事不宜迟,三人商议着去追寻柳仪景,一旦发现了其踪迹,势必要将人生擒住。

    可问题随之又来了啊,谁又不是柳仪景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柳仪景现在身在何处?

    三人下了山之后,便顺道往道宗的方向前去,一来,柳仪景之前吹过牛的,说要去道宗侮辱一群牛鼻子小道士。

    二来,想要助扶摇再度问世,还须得回道宗一趟。

    俗话说得好呀,落叶归根。

    如今的扶摇不过就是一道残魂,根本经受不住人间的阳气,若是能送他回到长大成人的地方,借助道宗正堂罡气,再用洛月明的鲜血替他重造骨血,让其复生也并非不可能。

    入夜之后,三人总算寻到了个小镇,正准备在此落脚。

    一入镇子,洛月明就察觉此地不对劲儿,镇上的百姓似乎对外来人怀有敌意,一见他们三个人立马躲得远远的。

    不仅如此,他们沿街敲了十几家客栈的门,可所有店主都告诉他们,客房已经满了。

    这他娘的可稀奇了。就这穷乡僻壤的,寻常也不会来什么外客,怎么可能所有的客栈的客房都满了呢?

    洛月明走进了这镇子的最后一家客栈,依旧得到了客房已满的答复,并没有当面拆穿,而是侧眸瞥了长情一眼。

    这小道长也聪明着呢,不顾店小二的阻拦,抬腿就上了二楼,一间间客房看下来,压根就没有客人住。

    “怎么着,怕我们三个没钱住你们的客房?”洛月明下意识把手伸向了谢霜华,很快掌心就沉甸甸的,取出三颗圆溜溜的夜明珠,他道:“够我们三个人住一晚了吧?”

    店主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吓得瑟瑟发抖,赶紧哭丧着脸道:“你们都是修真的道爷,可别为难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了吧?这镇上最近不太平,出了大邪祟,要是道爷们在小店住着出了什么事,回头可不得把小店的生意毁了啊!”

    “邪祟?你说邪祟?”

    话说邪祟这玩意儿,洛月明好久都没见过了,最近见的就是一波又一波凶尸,干巴巴的没啥意思,好歹从前下山历练的时候,还能遇见鬼女,艳姬什么的。

    现在想找个眉清目秀点的邪祟都难。

    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洛月明便道:“何等邪祟,你且说来听听,我们三个都是玄门修士,别管是什么品种的邪祟,在我们手里都活不过明天早上太阳升起。”

    “这……先前来的那一波道爷也这么说,但后来还是什么邪祟都没寻出来,这不,还把小店给乱砸了一通。你们看那……”

    顺着店主手指的方向,三人望了过去,就见二楼角落里还有一间客房,只是房门紧闭,还贴着黄符。

    长情道:“我正想问呢,那黄符是何人所留,何人所写?符文少写了一笔。”

    “怪不得我说怎么一点不灵验呢,敢情符咒没画对啊!”店主怒气冲冲道:“我就说一群半大的孩子吧,办事当真是不靠谱!”

    “不对,等等,在我们来之前,还有别的玄门修士来过?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洛月明追问道。

    如此一来,店主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提到那间客房里的凶杀时,脸色都白了:“……可把我吓坏了,我推开房门一看,遍地都是血,那先前过来住房的道爷们,被砍成了一段一段的,鲜血混着残肢断骸淌了一地,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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