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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魔纵容他,裴玄度却不纵容他,在弟子们第不知道多少次通传,说洛月明又双叒叕在山中胡闹。

    这次更严重了,洛月明把天剑宗的主殿都给劈了,甚至还将堵在山门口,正叫嚣着,要诛杀越清规的道士们,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

    要不是裴玄度赶到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裴玄度甚至惊恐的认为,洛月明是想杀了他们。

    “洛月明,你给我住手!你现在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住手啊!”

    裴玄度上前欲阻拦洛月明继续胡作非为,立马就遭到了谢霜华的阻拦。

    谢霜华冷冷道:“不准你动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顶着我大师兄的皮囊,实际上不过就是个心魔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掺合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

    裴玄度怒气冲冲地指向谢霜华身后的洛月明,见他满脸漫不经心,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舔舐着手指上的血迹,越发怒不可遏道:“假的,终归是假的!倘若大师兄在此,他根本不会纵容月明如此胡来!”

    心魔道:“一派胡言!另一个谢霜华深爱洛月明到了骨子里,当日为了保护洛月明,不得已让我苏醒,这才让我趁机占据了这具身体!”

    “是,大师兄是深爱洛月明没错,可大师兄绝对不会纵容洛月明胡作非为!”裴玄度厉声呵斥道:“不管你怎么伪装,你也抵不过大师兄在我们心中的地位!”

    心魔听了,一阵恍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能独占洛月明,他可谓是费尽心思。明明当初他同洛月明双修的次数更多些,可洛月明心里却依旧忘不了当初那个白衣谢霜华。

    就连身边的师弟们,也忘不了他。

    “月明!你到底怎么了?你清醒一点啊!”裴玄度冲着洛月明大声道,“师兄不想伤你,也知这些全然不是你有心为之!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洛月明一阵神情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就是突如其来的暴躁,心里特别压抑痛苦,一看见那些宫殿,浑身都难受得紧,像是有一万只小虫子在咬。

    耳边还不断地回响着柳仪景的声音,促使着他砸毁宫殿,一点点抹掉柳宗师曾经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甚至不能听见有人诋毁越清规,方才他就是听见那些小道士说,要诛杀越清规,他突然之间就没忍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手腕上的金圈死死贴着他的皮rou,宛如附骨之蛆,吞噬着他的血rou。

    “啊!!!!!!疼,疼!”

    洛月明一把捂住手腕上的金圈,试图将之扯下来,可除了撕扯得皮rou寸寸崩裂,以至于血rou模糊之外,根本没办法取下。

    “疼,疼!”

    “哪里疼?月明,月明!”

    谢霜华和裴玄度同一时间冲了过去,护在他的左右。裴玄度对左右弟子呵斥道:“还不将所有受伤的人扶下去?把嘴都闭紧了,谁敢说出去,门规处置!”

    而后又对着洛月明道:“月明,不怕,不怕!大师兄不在,还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

    语罢,竟不顾心魔还在旁边,作势要将洛月明打横抱起来带走。

    “滚开!”

    心魔哪里愿意,一把将洛月明抢了过来。

    “你才滚开!别顶着大师兄的脸同我说话!当初是大师兄救了我,又不是你救的我,我可不欠你什么!”

    裴玄度丝毫不肯退让,两个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让。

    直到洛月明又喊了声疼,两个人才咬紧牙关,一同抱着洛月明往殿中赶,将人安置在榻上口,又双双去抓洛月明的手腕,一人抓左,一人抓右,同时给他输送灵力。

    “师兄……”

    心魔:“师兄在这!”

    裴玄度:“师兄在呢!”

    “把剑给我……”

    “剑?”二人同时问。

    “对,剑,把剑给我,要最锋利的剑。”

    “你想做什么?”心魔蹙紧浓眉,谨慎地问,“你拿剑有什么用?”

    “我要把手腕砍下来……”

    裴玄度:“你疯了?!”

    心魔:“为何?”

    “是柳仪景,他……他还没死,他的元神附身在金圈中,他想控制我,为他杀人。”

    洛月明断断续续地说道,催促着二人,“快,把我的手腕砍下来,趁着金圈只是套在我的腕上,一切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那金圈特别有灵性,嗖的一下扩大,然而迅速无比地卡在了洛月明的脖颈上。

    裴玄度:“……”

    心魔:“……”

    洛月明:“……”

    当即有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更可怕的是,裴玄度居然还一本正经地拿着剑问他:“金圈套在手腕上,需要砍手,那套在脖颈上,岂不是要把头给砍下来了?”

    洛月明:“……”

    心魔:“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看!”

    “先把剑放下吧,我突然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撑。”洛月明将裴玄度的剑摁了下去,忽觉脖颈一紧,那金圈差点没把他勒得闭过气去。

    “我来试试。”

    谢霜华不信这个邪,抬手抓着金圈,往外使劲一拉,哪知那金圈根本不为所动,反而还收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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