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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习惯,”他开口,“就不要喝了。”

    “哪里,”时流云笑了笑,“只是刚刚没怎么吃饭肚子有些不舒服,这点儿酒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就仰起头,慢慢将半杯香槟一饮而尽。

    霍迁看着他因仰头吞咽而不断滚动的喉结,直到等他喝完了又重新看过来,才缓缓开口:“不用叫我霍老师,我也没多大。”

    “哦,”时流云眉头因着胃里的辛辣皱了皱,“好。”

    霍迁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开,看着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

    周围人又开始了自己的社交活动,好像没怎么注意这边,仔细看,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他们。

    时流云勾了个笑没管这些视线,眼睛看向霍迁从第一眼就一直夹在手里的香烟。

    “唉,”他装着不小心发现的惊讶,“您……是没有打火机吗?”

    霍迁夹着烟的手动了动,十分自然的把烟往自己嘴角移了点儿,“刚好忘了。”

    时流云点了点头,手从裤子口袋里摸了下摸到了一只打火机:“我有。”

    说着刚想把打火机递给霍迁,就发现他另只手上还拿着酒杯。

    “我帮您点。”时流云自然的坐到霍迁身旁,把打火机拿到了霍迁嘴边。

    火苗“嗖”的蹿起,霍迁掀起眼皮,就看到时流云被微微火光照着的,微微泛红的眼尾。

    他挑了挑眉。

    微弱的火苗依然在中间燃着,两人隔着火苗对视,一瞬间,周围热闹的声音仿若不再。

    也是真的不再,因为霍迁余光已经瞥到好几个人拿起了手机。

    他拿着香烟的手顿了顿,缓缓掀起眼皮扫了一圈。

    周围刹那间寂静。

    时流云却像没什么察觉,依然隔着火苗看他,眼角微红。

    直到霍迁终于点了烟。

    他坐回原位,把打火机合上重新放回口袋里,轻轻活动着自己因举着太久而有些酸的胳膊。

    周围声音又起来。

    时流云感受着周围人因为他们而不断转变的态度,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刚想看向霍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旁边人冰冷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第2章 丑闻

    “你叫什么名字?”霍迁坐直了些,“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他心想您当然没有见过我,嘴上却还是乖乖的回:“我叫时流云。”

    霍迁拿烟的手停了下,过了一会儿又拿到嘴边吸了一口,直到尼古丁味充斥他整个脑海,才缓缓呼出白烟。

    “时流云?”他声音隐在烟雾中,“这名字倒是经常听。”

    嗯?

    时流云有些惊讶,按理说他跟霍迁根本不是一个咖位,他现在只是一个没什么热度的小演员,霍大影帝怎么会听过他?

    “这样吗?”他还是装作了然,“看来我在您那儿还挺出名?”

    霍迁转过头,白烟扑在时流云脸上:“他们总在休息的时候聊你的八卦。”

    时流云愣了愣,恍惚间想到自己虽然没什么代表作,但红的那段时间绯闻确实是没断过。

    “嗐,”他摆摆手,“那都是些营销号随便写的,我哪有那么多绯闻啊。”

    他说的随意,霍迁却看着他半晌没说话,混在雾中模糊的脸莫名让时流云感到丝压迫。

    “是吗?”霍迁轻声问。

    他调整了一下嘴角弧度,穿过两人间隔的烟雾,“是,啊。”

    霍迁没回,看着时流云眼睛怔了片刻,对方眼型是很优美的桃花眼,当他看着你时,总觉得眼睛会说话。

    “您……”时流云恰到好处的移开了目光,换了新话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年会?看您好像一直坐在这?”

    “原先在闭关拍戏,”他顺着回答,“不久前刚回来。”

    时流云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试探着问:“《湖》这部电影是吗?我听我朋友说过您好像为了这部电影下了挺多功夫。”

    霍迁轻轻点了点头没回,眼睛又看向前方。

    真冷漠,时流云在心里想。

    嘴上却还是笑着圆话:“早就听闻您在电影上面可认真了,能为了一部电影闭关好几个月,希望以后也能跟您合作一部戏。”

    他觉得自己这彩虹屁拍的还算诚恳,也没指望霍迁能对自己的话做什么答复,但没想这人眼神冷了冷,突然转头瞥了他一眼。

    “有机会,一定。”

    说完又转回视线,将手上已经燃尽的香烟轻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场面就这么沉默下来。

    但这沉默却让时流云有种奇怪的不舒服感,刚刚霍迁出口的那句跟圈内饭桌上的客套话差不多,可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说出来,就怎么都有种可信度。

    但他可不认为自己真能跟霍迁合作一部戏,毕竟以霍迁的身价,能跟他搭的,都不是什么小演员。

    时流云轻笑,摸了摸手中香槟杯侧壁刚想说什么,就感到胃里一阵刺痛。

    他不自觉把手覆在肚子上,刚刚猛地灌下的香槟正好开始发挥作用,不停的磨着他的胃,像是要绞在一起。

    呼吸有些急促,时流云感到难以忍受,也没管身边霍迁什么表情,边缓缓站起身边说:“您坐着,我先……”

    来不及说完,他只感觉头突然像被针刺了下,脚一软,手就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伸,桌上的酒杯“啪”的落地,手反而撞上一块又软又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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