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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心中难免嘲讽,那阴司跟仙界一样同属神界,大道三千,自是有迹可循,千万年间不变化,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阴司的魂魄是凡间人想去抓就能抓回来的?

    他就且看竹叶宗是如何翻车的。

    最终虚闻真人以要为夜无边治伤的借口清场了所有人,段风青一直在注意夜无边,待发现所有竹叶宗长老查看过都一副摇头喟叹愁眉苦脸模样时他由开始的淡定变得不淡定了。

    叶然尘只说他有良策,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是什么方法,在他昏睡的一日间夜无边好像跟叶然尘达成某种协议,夜无边不再排斥叶然尘,反而一直乖巧的趴在对方肩头。

    他想的认真也就没有注意到虚闻真人看向他与叶然尘略带敌意的目光,带他反应过来不对劲寻着那目光低头去看,看到了自己被叶然尘紧紧攥住的手。

    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脸红如番茄,“嗖”的一下将自己手抽回去藏在背后,不再抬头。

    至此虚闻真人才将目光收回,“此事不管结论如何,你都不能是有意外的那个,然尘,你已经背负的够多,祖师的训诫你没忘吧?”

    提到这个凤眸中闪过一抹忧色,“弟子不敢忘。”

    太虚仙人给予他的东西太多了,是他教会自己如何面对生来就注定孤身的命运。

    耳面提命历历在目:飞升是最好的化解方法,不要误了自己,更不要误了旁人,你的这条命牵扯甚多。

    正如凡人在世庸庸碌碌再辛苦也是为了父母儿女一般,三千尘世皆是如此,这条命看似可以自己做主,却不是自己的。

    虚闻真人淡淡点头,最后深深看了段风青一眼,瞥见他手腕处艳丽涌动的朱砂色补天石目光停顿一下便转身离开。

    段风青在对方言谈举止间解读到了深深的敌意。

    也对,叶然尘这种背负全村希望的天赋型弟子却一而再再而三为自己顶罪,身为竹叶宗长老的虚闻真人自然会心疼的不得了。

    可是,这些事情又不能全怪自己。

    就算这么想终究是难掩面上失落,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任何小说修仙小说主角都会走的一条康庄大道,那就是赶快变强飞升去仙界,下界这些破事就与自己无关了。

    听闻仙界仙气袅袅,众多霁光美人,又有玉露琼液,日日笙歌,叶然尘这种吊炸天的男主身兼三界安危,他这种咸鱼飞升就是去享清福的,到时候讨个什么弼马温之类的闲职当当,那多美啊!

    就这样畅想一下美好生活,感觉全身更有干劲了呢!

    面前的小师弟也变得更加顺眼了,段风青仰头看了看忽而踮起脚尖又冲上去抱住了人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诛仙笔呀诛仙笔你快来!

    诛仙笔,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名字,仙人都能诛了,更何况是下界的这帮渣渣!

    段风青原本想抱一下就离开的,谁知这回被抓住了,叶然尘一把揽住他腰的手臂如钢铁般,让他挣脱不得,“师兄可是迫不及待了?”

    说着一只手摸进他腰间,他吓得赶紧捉住,结结巴巴解释,“我没、我没有!”

    被捉住的那只手并没有老实下来,转而捏住他的下巴被迫他抬头看向自己,漆黑瞳仁下隐匿着一只暴躁的巨兽,巨兽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撕碎理智,叶然尘看了半晌缓缓低下头,段风青急忙含糊不清开口,“窝......窝嘴还疼......”

    他被捏的嘟起嘴巴,着实可爱。

    叶然尘忽的一笑,最终只是亲了亲段风青的嘴角便离开了,正在段风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根手指竖在他嘴边,“嘘——他来了。”

    段风青瞪大眼睛眨了眨,心道,这么快的吗?

    第82章 师兄若是疼了,就叫大点声

    说是治伤的地方,其实摆设很简陋,一贯延续竹叶宗的简朴风格。

    整个房间最珍贵的要数那张玉玥床,这是竹叶宗千百年传承的镇宗之宝,据说是开山宗主在一个上古大能修士洞府中发现,此床对修士各种内伤外伤均有辅助治疗的效果,最厉害的是能护住修士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机之气,使其永不断绝。

    命悬一线的人睡此床虽说达不到治愈的功效最起码可保性命无虞。

    但这床的功效竹叶宗并没有告诉万鬼宗,为防有人窃取,此宝在竹叶宗一直对外保密,只有宗内少数几位长老知晓。

    奄奄一息的夜无边如今正睡在这张床上。

    自趴在床上那刻起他就感觉到一股泉水般的柔和灵气渡入自己体内,在经脉中循环,在这股神奇的灵气治疗下身体的不适大都消失了,他舒服的眯眯猫眼甚至伸了个懒腰。

    忽而就看到床前处有诡异的灵气波动。

    夜无边瞬间感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他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炸毛,故作虚弱的拉拢下猫脑袋,一边继续观察。

    诡异的是那灵气波动只持续了一秒时间宛如昙花一现,周遭又恢复了安静。

    与此同时隔壁。

    叶然尘站在暗处凤眸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陷入沉思中。

    怀中的段风青就这么傻站着大气不敢喘一口,他被对方抱的太紧,这种暧昧的姿势让他脸红心跳的,体验感非常差!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敢小心翼翼的小声问对方,“小师弟.....你发现什么了吗?”

    耳边清清冽冽嗓音传来,“没有。”顿了顿,对方又喊他一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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