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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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徵击败第一回 ,慌忙夺路回城,被堵住,两员大将急急收拢兵马退往西边。 这两员大将确实有些本事的,也很能打,绷住一口气勉强保下约莫三万的兵马,和赵徵会战在雒水之北。 喊杀声震天,血腥遍地,赵徵一刀斩杀大将卢凭!将其首脑挑于刀剑,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刀柄淌下,他眉目凌厉,身后近卫齐声呐喊: “卢凭枭首,汝等还不束手受降!!!” “卢凭枭首,汝等还不束手受降!!!” 这是一个战事的关键转折点,大将卢凭卢觞乃上雒军中灵魂支柱一般的人物,呐喊声传遍战场,上雒军中顷刻就现出慌乱。 这就是战机! 不用赵徵下令,密州军当即爆起一阵如雷呐喊,势如猛虎,直扑士气直转之下的敌军! 然就在这时! 就在这个大败敌军取胜的关键节点! 忽隐隐地皮颤动,远处双方的哨兵狂奔而来,却是一骇一喜:“报!” “甘州段广威率大军将至!!!” 泱泱铁甲,目测足五六万之数,段广威率囤于甘州所有兵马,星夜驰援卢非! 又由于地理方位原因,与卢非一前一后,瞬间形成包抄合围密州军的形势! 浴血奋战的大将卢觞大喜:“天不亡我上雒啊!!!” …… 战况急转直下。 段广威与卢非加起来足有将近八万的大军,几要三倍于密州军,又一前一后,呈包抄合围之势。 上雒军顷刻士气大振,奋起向密州军发杀过去,并在大将卢觞的指挥下迅速集结,以防密州军从这边杀出去。 密州所有人面色大变! “殿下!!” 千钧一发,赵徵下令往北急遁! 赶在合围堪堪形成之前,成功占据了后方的最高地——鹿鸣山。 可惜,这鹿鸣山是一座孤峰。 暂时摆脱围攻,得以整军休憩,并有天险固守,敌军一时奈何他们不得。 但可惜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干粮只剩一日,而孤峰泉眼不大,三万人取用后已隐有枯竭之势。 孤军被困峰顶,陷入被重重包围。 …… 漆黑夜空,孤星点点。 赵徵及柴兴等将俯瞰山下,气氛紧绷,面沉如水。 山下篝火密布,两军合一,士气高涨。 柴兴咬牙:“这段广威怎么可能出兵襄助卢非?!” 不可能的啊! 可再怎么不可能,事实上段广威来了。 赵徵心里闪过一个猜测,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干粮耗尽之前,我们必须突围。” 这个不必说的。 柴兴等人面色沉沉。 但这么一个重重围困之局 ,突围谈何容易?段广威的兵也不差,这一战,注定九死一生。 在场的诸人,可能大部分都回不去。 征伐沙场,战机瞬息万变。没有谁能有永远料准一切,每战必胜。暴梁是靠起义军的鲜血逼至南方的,而魏朝也是以无数同袍的牺牲铸造的,从军者,使命就是开拓,他们并不觉出兵雒有何不对,但事到如今,难免沉沉悲壮。 为着很快到来的这场九死一生的突围战。 但大家也没说什么,匆匆观察过敌情后,柴兴等将马上分开去巡视岗哨和安抚兵卒。 石台之上,就剩下赵徵。 酣战一昼夜,铠甲脸颊鲜血斑斑,凌厉又血腥,他身影没入黑夜,呼啸夜风中身躯绷直犹如标枪。 这一仗,九死一生,他或许就此战死沙场。 他仰望长空。 苍穹漆黑,星子黯淡,安排好一切防务后,赵徵按了按左胸。 胸腔内那颗心脏鲜活跳动,生死一线,他想起了阿唐。 那个与他同生共死,给予了他所有安慰的人! 所有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强烈迸发,他深吸一口气,按紧心口的平安符,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他也想再见她一面再死。 不,他不能死! 他答应过她的,他要活着回去见她! 哪怕队伍打尽,哪怕奄奄一息,他也无比地相信,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回去,她就绝对不会嫌弃他! 不会嫌弃他无用,不会嫌弃他孤介,她会温柔将他扶起,鼓励他,安慰他,从心至身去支持他! 他不想死! 他得回去!! 这个念头如同大浪潮汐,刹那冲破之前为自己强自设下的种种桎梏,一发不可收拾! 赵徵捏紧平安符。 阿唐,且等我回去。 他肯定能成功突围的! 第36章 赵徵将平安符放回襟口,快步转身,步履坚定,军靴落地沓沓一下下既急却稳。 “甘州兵是疲兵。” 赵徵以最快速度把敌情全方位察看了一遍,重新回到石台。 “他们粮草军备补给也还没有到。” 赵徵眯眼打量,山下黑魆魆一片基本没有营帐,甘州上雒合军都是席天幕地休息的。 甘州军狂奔接近一百八十里路,但算算时间差,花的却是仅不足一天的时间,其中的消耗和疲惫可想而知? 几乎是一扎营,就躺倒鼾声如雷了。 而且这种长途奔袭,兵士都是会绑腿的,不然根本跑不下来。但停下休憩会稍松一松让血气循环。倘若骤然被惊起,那就来不及绑回来了,双腿酸痛会因此加剧。 事实上,哨探冒险潜下去近距离观察,也确实如赵徵所言,除了当值的巡逻兵甲之外,所有甲兵都已睡得横七竖八。 密州军也累,但比起甘州军还是要略菀恍。 赵徵沉声:“眼下就是最莸耐晃时机!” 突围越快越荩不能让甘州军休息回来,更不能让上雒的粮草和军备运到! 如果没猜错,甘州军该没携带什么干粮的,上雒军是有,但不可能随身多带,大家平摊一下就很少了。 所以现在的敌军,是又疲又饿的。 他们也疲,但敌军会比他们更疲一些。 而段广威和卢非素有积怨,甘州军和上雒军从没磨合过,若马上发动突围,敌军会出现指挥权的混乱。 这也是他们可趁的一点空子。 而且是八万对阵三万,并不是八十万对阵三万,兵力固然非常悬殊,但也并没悬殊到真一丝战胜可能都无。 赵徵站起来,步履极沉极稳,他快步来到峰顶最高处,伫立俯瞰所有察觉动静仰头看来的兵甲们。 密州军情况还荩到底是百战之师,虽陷入如此绝境,但也没有惊慌自溃,秩序还算井然,守的守,坐的坐,正就着凉水低头咬干粮。 就是氛围有些沉甸甸的。 这是难免的,兵甲也是人,身陷绝境,士气不可能不低迷。 赵徵站在凛冽的夜风中,身后是漆黑的苍穹,夜风呼呼,染血帅氅猎猎而飞,他身体挺直如同一杆百折不挠的标枪,火把闪烁的红光映在他的脸上,容颜坚毅,眉峰峥嵘。 “将士们!” 赵徵气沉丹田,一字一句:“战况几变,直到如今,我等被困孤峰,敌众我寡。” “大家都很累,本王知道。” “但本王要告诉大家一件事!甘州军一日不到连续急奔将近二百里路,他们比我们更累!” “如今,他们干粮未足,又正值最疲,我们不能给他们休憩的时间!!” “将士们,此战虽险,但并非一丝战胜之机也无!!” “来!!” 赵徵招手,高淮上前一步,递上一个粮袋。 这是军中配备的干粮袋,在场所有将士都配备了一个,赵徵打开粮袋,抽出干粮尽数吃下。 “将士们,填饱你们的肚子!!!” 这些干粮,若泡水分开吃,能支撑个两三天,但赵徵下令,一顿吃完! 命所有兵甲的水囊都装满一囊水,然后他下令把泉眼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