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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我哪管得了你?只要别被狗仔拍到,随你和旧情人有什么纠葛。话说我刚才看到萧总了,身边有个男孩子。”

    “哦。”叶灯没什么兴趣,“萧远叙身边有人不是正常,多少人想和他睡?”

    “那个人挺有灵气的,我记得好像是姓路。”女人随口一提。

    叶灯道:“姓路?”

    “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忽然想起来周鸣庚之前也姓路。”叶灯道,“叫路澄来着。”

    他扯出项链看了眼红色的挂件,这是周鸣庚送的,当时说是祝他本命年快乐。

    “还说不在意,记得倒是挺牢。”女人笑道,“背台词有那么用心就好了。”

    叶灯撩开窗帘回头看了眼,见到周鸣庚比自己慢了几分钟走出酒吧,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是一个人,旁边的只是司机。

    正要放下帘子的时候,叶灯的余光扫过非机动车道,萧远叙确实和一个少年在一起。

    车子快速驶过,他只是仓促看到了一眼,正好助理打了一圈方向盘开到另一条岔路,自己就望不见那两个人了。

    ·

    路采缩成团不肯挪动,一会说“头晕想吐”,一会说“要环保不要排放车尾气”,总之死活不肯上车。

    现在是酒吧最热闹的时间段,这样子很快会引来围观。

    路过的姑娘再三回望,虽然这边光线昏暗,看不清面目,但萧远叙不论是挺拔的身形,还是出众的气质,都能感觉得出比路采年长好几岁。

    少年和青年的搭配让人觉得古怪,喝酒蹦迪该是同龄人结伴才对。

    姑娘怕萧远叙是“捡尸”的,忧心忡忡地徘徊了一会,再看到路采亲昵地把身体歪过去,朝萧远叙甜美地露出笑意。

    这下她能确定他们彼此认识,慢慢地离开了。

    萧远叙知道自己被误认为了什么人,局促地撇开头,然后盯着醉倒的路采沉思。

    路采揪住他的裤脚管,如此还嫌不够,上下扯了又扯。

    萧远叙心说,今天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穿了一条系皮带的裤子。

    “那你要在这里过夜是么?”萧远叙问,“为什么不坐车,想坐池承宣的?”

    路采愣了片刻,迟钝地摇摇头。

    和醉鬼掰扯不清楚,萧远叙干脆半蹲下来,和他视线齐平。

    路采嘀咕:“小路真的没有油钱,我要、我要……”

    结巴了一会,他吸吸鼻子:“我要存钱买浴缸,不要再挤在浴桶里了。”

    萧远叙:“……”

    委屈的小路拒绝搭载全球仅限二十辆的豪车,萧远叙没有办法,觉得他又好气又好笑,就耐心问他想坐什么。

    路采望向街边的轮椅租借服务站,萧远叙道:“想都别想了,我推着你回去吗?”

    十分钟后。

    萧远叙忍辱负重地打开手机,扫码付款后,服务站的工作人员推出一辆双人电动轮椅。

    因为这大多租给老弱病残,难得会有年轻人使用,工作人员不由地多瞧了几眼顾客。

    虽然这两位顾客提前戴上了两张口罩,让他看不清具体面目,但从眉眼能感觉得出来长相有多出众。

    “谢谢。”萧远叙麻木道,“明天会让秘书还回来的……不,我还是自己过来还比较好。”

    此时路采小声地打了个酒嗝,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晃来晃去了一会,他成功把自己晃晕了,又捂着额头哼哼唧唧地难受。

    轮椅是前后设计,前面是轮椅,后面的更像半截电动车。

    萧远叙把路采塞在前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沉思片刻后鼓足勇气打开了电源,把cao纵杆一推,轮椅就往前滑去。

    这商圈车流量极大,萧远叙只开出去一小段路,想换个星球居住的心思都有了。

    虽然他开在人行道上,尽量地降低存在感,但架不住这场面荒唐。

    回头率不敢说有百分之一百,反正回头的百分百以为他俩至少有一个被诊断过精神问题。

    萧远叙没勇气往地段更热闹的公司跑,忍气吞声地回到了家,还要装作看不到保安被震撼的表情。

    酒精作用之下,路采已经不能自己站起来了,昏昏沉沉坐在换鞋凳上,完全不清楚自己正面对什么样的状况。

    紧接着他被萧远叙横抱起来,一只拖鞋掉落在地上,没人捡起来。

    “浴缸借你用一下。”萧远叙道,“洗完澡好好睡觉,知道了没有?”

    路采趴在浴缸前,喃喃:“知道了。”

    萧远叙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本来想帮忙脱掉路采的衣服,可在手指碰上纽扣的瞬间,又想起了那天早上自己的生理性反应。

    少年的体温就在指尖,他蓦然收回手,道:“你自己慢慢弄吧。”

    萧远叙逃似的离开了浴室,抬手关门后靠在上面,万一路采待会有了什么事,自己听到响动也好及时照应。

    不断催眠自己要忘记这一路的窘迫,他心烦意乱地拿出手机,试图看一会新闻转移注意力。

    打开软件,冒出来的第一条是——

    《论酒后热水泡澡的危险性,又有一男子醉倒溺死浴缸》

    萧远叙一怔,然后确认浴室里久久没有动静,挣扎之后还是敲了敲门。

    “那个,你自己行不行啊?”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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