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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了两下,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恭喜小路!我就猜肯定是你。”罗南洲转头祝贺。 路采上台领奖,盯着黑漆漆的话筒,一时脑袋空白,准备好的获奖感言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路老师,这个时候你最先想到的是谁呢?”主持人暖场。 路采虽然背地里恋爱,但还有做明星的分寸,看着四面八方对准自己的摄像机,条件反射般地说:“最先感谢的是我的粉丝。” 理智在兴奋中回笼,他组织好了语言。 他又说:“能被关注和喜爱是幸运的事情,很开心今年能和大家遇见,能站在这里也多亏了你们的支持。” 美人鱼以往没少受瞩目,可穿着正装捧个奖杯,感受又有不同。 他有点不适应,腼腆地低了下头,再抬头时注意到了萧远叙。 男人坐得离舞台非常近,姿态优雅自若,注视自己的眼神一贯很认真。 目光交汇的刹那,路采感觉整个人忽地静了下来,如在海里张皇失措时抱住了可以依赖的浮木。 他顿了顿,紧接着扬起嘴角,遏制不住调皮捣蛋的念头。 路采也没有遏制,逗弄道:“在这里也谢谢萧老师的喜欢。” 他故意不喊萧总,这种称呼使得俩人听上去更亲昵。 话音还没落下,场内嗅到八卦的气息,便传来一阵起哄,说完以后掌声响得比之前更久。 萧远叙微微怔了怔,面对路采的张扬,跟着拍了拍手。 在外人眼里,这样的反应非常从容得体。 但路采心知肚明,这人一向低调内敛,此刻估计快要无措到找条缝钻进去了。 路采道:“我是冬天里被他捡进公司的,这一年里有劳指教,我长大了很多,但这些还不够,不过看在今晚拿了奖的份上,你要不要让着我一点?” 几个娱乐业老总坐在萧远叙周围,闻言凑起热闹,怂恿着让他赶紧回答。 萧远叙笑得风度:“大歌星说了算,有人能拒绝他吗。” 这种互动暧昧不清,知道内情的彼此心照不宣,不知道的独自云里雾里。 接下来路采感谢了家人和经纪人,表现没有错漏。 另外一项被提名的奖也很快揭晓答案,最后给了某位资历深厚的制作人。路采不觉得遗憾,真心朝对方道了贺喜。 典礼在深夜散场,他坐上保姆车,萧远叙已经在车内等他。 萧远叙道:“小路,恭喜你。” 这是示好的信号,路采也不是矫情做作的人,巴不得跳过冲突,赶紧把矛盾掀篇。 于是他愉快道:“我这算不算金榜题名啊?” “算。”萧远叙道。 “和金榜题名并列的叫什么来着,今晚能喜上加喜吗?”路采问。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萧远叙道,“还有洞房花烛夜。” 路采忽地有些安静,继而耳根有点红,冒出来一句:“我哥今晚回澳城了。” …… 萧远叙实在想不出来,有谁的洞房花烛夜是讲数学卷子的。 这张卷子比考试的难度高,被路采用铅笔做完了半张,让萧远叙发现错误的就擦掉,然后萧远叙照做了一会。 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把男朋友辛苦写的试卷差不多擦干净了。 萧远叙:“……” 路采洗得一身清爽香气,难得有耐心抹了身体乳,在许久没睡过的萧家大床上打了两个滚。 他对卷子的现状一无所知,瞥向萧远叙穿着睡衣的放松的背影,之前的郁闷已经抛到脑后。 这种时刻应该浓情蜜意地说些情话,路采转了转琥珀色的眼珠子,没挤出好听的来,气人的倒是先来了一句。 “你觉得这条泳裤怎么样?我穿会好看吗?”他打开网购软件,翻出为海岛和游艇收藏的东西。 萧远叙转过头,语气里有几分危险的意味:“忘了你屁股长什么样了,我看看。” 路采没察觉到危险,亲亲热热地贴过去了。 四十分钟后。 他瘫软在衣帽间的地毯上,抹了下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泪水。 面前是一张落地镜,上面乱七八糟。但在刚才,它照得清清楚楚,让路采也看了看自己长什么样。 萧远叙温柔地把他抱起来,去浴室清理了下,再放回床上。 路采泡进热水里没多久便累得睡着了,盖被子时不免被弄醒,不太高兴地蹬了萧远叙一脚。 然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脚抵在萧远叙膝盖上,被握着脚踝塞回了被子里。 他很快又闭上眼帘,沙哑地说:“我要吃炸薯条。” 萧远叙道:“多吃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 “我要吃炸薯条。”路采可怜巴巴地重复。 萧远叙投降:“现在给你去买,你休息一会。” 路采得寸进尺地加要求:“想吃沿喜西路街口的,城管来了老板会把车推了就跑的那家。” 萧远叙想到那口锅的颜色,胃里一阵翻涌:“用的全是地沟油。” “家族传统,基因遗传,小路最爱吃地沟油了。”路采撒娇。 萧远叙道:“不是最爱去海岛坐游艇了吗?” 路采听他提起这话题,没退让:“都喜欢,我比较多情。” 萧远叙去为多情的男朋友买薯条了,这家街边摊专做夜间生意,开在夜店扎堆的沿喜西路附近,很多人蹦迪完会去买几盒炸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