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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非凡现在的脑子不是很聪明,但审美还在,喜好没变,自然也懂得欣赏,他欣赏的方式就是伸出手——

    啪。

    一只禄山之爪按在了聂司长的胸口上。

    这动作非常出人意料,却也不是无法制止,然而聂司长大意了,或者说他压根没想到对方竟敢真的摸过来。

    皮肤直接相贴,触感陌生而温暖,还可以清晰分辨那只手掌的温度和重量。

    聂征微微愣神,他不记得自己有被别人这样触碰过。

    一般的肢体接触当然是有的,战斗中的身体冲撞或者社交场合的礼节性互动,那都挺正常。

    只有这种可以称之为肌肤相亲的动作,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在集体培育所里没有,觉醒超凡能力之后更没有。

    趁着聂司长愣神,顾宝宝得寸进尺,坦荡地捏了捏聂司长结实的胸肌,捏完还顺着肌理往下挪移。

    还有完没完?

    一把将登徒子的爪子从自己胸口拽下,聂征考虑要不要把这人手骨扭断算了。

    骨头断了不要紧,可以再接上,用治疗术修复一下就好,除了过程痛一点,并没有别的副作用。

    很好,给他个教训。

    探索新世界的进程被迫中断,顾宝宝不得不将视线从人家腹肌转回到脸。

    然后他有了新发现:“啊,你的瞳仁是墨蓝色的呢。”

    绝大多数第七区居民都是黑发黑眸的人种,不过也有少数例外,聂征的瞳色偏蓝,不仔细的话看不出来。

    聂司长眼眸微垂,手指紧了紧,终究没有真正施力,虽然他一手就可以扭断任何金属。

    啧啧感叹了几声,顾宝宝又突然向旁边扭头,“哎,不行,太犯规了,我扛不住!”

    聂司长正想这小神经病在干嘛,对方又飞快回头,目光直勾勾地看过来,眨了眨眼,似烦恼又似甜蜜地叹了口气。

    “我提醒你哦,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咱们维度差异太大,不能算是一个世界的人,谈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聂征:算了,还是拍死他吧。

    上午七点十分,李思文看看餐桌,又转头看向远处的房门。

    司长今天起晚了。

    住在临时基地这段时间,聂司长每天上午七点都会准时坐到餐桌旁,但今天已经晚了十分钟。

    作为助理,李思文需要为他的上司做一些杂事,但从不包括叫早,因为聂司长做事一向很准时。

    今天有什么特别?

    李思文的目光移向司长房间隔壁,那里原本有个空房间,但昨晚上却住进了一个人。

    在他看来,司长因为顾非凡赢得穹镜比赛而对那人另眼相看很正常,比赛结束之后叫过去单独谈话也说得通,但是把人领到五楼来住就有点突兀了。

    就在李助理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聂司长的房门咔哒打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走在前面的聂征穿戴整齐,一贯的高冷森然范儿,走在后面的顾非凡还在低头穿衣服。

    “司、司长早。”李思文磕巴了一下。

    为什么这两人会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那房里可是只有一张床的!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早。”聂征平静回应,目光转向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人份的早餐。

    李思文脸色微变,“早餐我已经让人送上来了。”

    让人送两份早餐上来是惯例,因为以往都是他跟聂司长一起吃的,现在多了一个顾干员,显然是不够了。

    “您和顾干员慢用,我去楼下餐厅。”李思文道。

    聂征:“好。”

    正在低头扣衬衫扣子的顾非凡突然抬头,一双眼睛警惕地看向李思文,嘴唇抿起,脸颊鼓了鼓。

    聂司长严禁他在人前开口,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有话要说。

    李思文回以不解的目光,但对方好一会儿都没开口的意思,遂只能点个头,转身走了。

    大门关上,室内只剩下两人。

    聂征瞥了一眼顾非凡,“过去吃饭。”

    收到命令后,顾宝宝毫不迟疑跟着聂司长走到餐桌旁,挨着人家坐下。

    聂征伸手揉了揉太阳xue。

    这是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早餐摆在桌子两端,原本应该两人相对而坐,结果这小子直接坐他隔壁了。

    “去对面坐。”聂征发现自己对这人的容忍度特别高,换了别人他估计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顾宝宝屁股动了动,却没有挪位置,而是歪着脑袋看向聂司长。

    聂征:“看什么?”

    “司长,我想好了,我要当你的副官。”顾宝宝说。

    当副官?

    这要求倒是比当“非凡哥哥”合理多了。

    聂征抬眉,“你知道当我的副官要做什么吗?”

    “知道的。”顾宝宝扳起手指,美滋滋细数:“我可以给你看门,给你拿东西,给你泡茶,对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差,一起吃饭,一起住大套房,把李思文留在办公室打杂……”

    “我的副官可不好当。”

    聂征拿起餐刀在面包上抹黄油,刀锋锃亮,动作优雅,语气平淡闲适,说出来的内容却有些惊悚。

    “这么多年来,我有过好几任副官,没一个活到现在,死因各种各样,有死于暗杀,有死于自戕,也有死在我的手上——”他停顿了一下,问:“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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