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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聂司长吩咐。 顾副官应了一声,坐到司长斜对面的另一把扶手沙发,坐下后,他才发现中间茶几上多了一个长颈酒瓶和两个杯子。 “会喝酒吗?”聂司长开始倒酒,酒液猩红,应该是第一区特产的葡萄酒。 顾非凡:“会一点,呃,不多。” “那就喝一点。”司座大人都把酒杯递过来了,顾副官不得不接住。 碰杯之后,顾非凡喝了一口酒,发现味道还不赖,以现实世界的水准来判断,可算得上佳酿。 “我身上存在两个世界的基因。”聂征悠悠开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大概也是生来就带有原罪的。” 顾非凡怔愣,然后大声道:“不,那不是原罪,而应该是使命!” 年轻人认真辩驳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瞳仁乌黑,映着灯光,亮得灿若星光。 聂司长心里一松,仅有的那点点感怀瞬间被冲散殆尽。 其实他的内心很坚硬也很冷漠,他甚至觉得如果他是源世界的掌权人,他也会做出殖民穹镜的决定。 弱rou强食、适者生存,这是普世真理。 那真理不管在丛林、在人类社会、或者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都适用。 见聂征没说话,顾非凡以为自己开解得还不够,又道:“我觉得不管是源世界殖民者或者TSAM做的事情,都与司长无关。无论如何,一个人都不必为自己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负责。” “汤博伦或者付若思,他们的选择很高尚,也值得敬佩,但司长与他们不一样,你出生于穹镜,你生来就是穹镜人,你从来没有享受过源世界殖民者的好处,又何来原罪。” 说到后面,顾非凡都有些气鼓鼓了,觉得这身份设定对聂征还真不公平。 如果这人不是那么强大和优秀,对TSAM第三层来说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试验品。 他正想补充一些,以加深自己的论据,却见旁边这人居然笑了,是帅得可以闪瞎人眼的那种笑。 后面的词,顾非凡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脑子混沌期间,他都没发现身下的沙发椅居然自己长了腿,往聂征那边移了过去,直至扶手撞在一起,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聂司长身体侧倾,拿掉了顾副官手里的酒杯,用要人命的性感声线道:“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多了。” 华章城位于穹镜的低纬度地区,正值初秋时节。 本来这会儿穿一身特勤司制式睡衣是很舒适的,顾非凡却面颊发烫、额头冒汗。 “不、我、我也没、没说什么……” 他慌得语无伦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下意识就想逃避。 果然。 拿掉酒杯之后,聂征握住了他的双手。 当然不是符合社交礼仪规范的那种握手,反而倒像老鹰扑住了兔子,或者猎人抓住了猎物的那种。 顾非凡想抽回双手,然而穹镜最强超凡者的禁锢又岂是轻易可以逃脱的。 “司长——” 正想提醒这人别把自己跟副人格搞混了,顾非凡发现对方居然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登时脑子一空,说不出任何话,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在聂司长的逻辑里,不反对就是允许,于是又不客气地亲了好几下,亲完之后也不放手,开始顺着那些修长的指节捏来捏去。 懵逼半天的顾非凡终于被捏醒:这算什么?算职场(那啥)sao扰吗?! ☆、我在追求你 顾非凡:你干嘛动手动脚? 聂征:我在追求你。 顾非凡:不行! 聂征:为什么不行?你不也追过我吗? 顾非凡:那只是我其中一个人格做的事,不代表整个的我。 聂征:你的一个人格先追我,然后我追你另一个人格,不正好扯平? 逻辑完美,无懈可击。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聂征那张帅得令人窒息的脸再次接近。 对方眼睑下垂,浓密的黑色睫毛下,双眸含情脉脉。 会被亲! 应该躲开吧? 但身体完全动不了…… 黑暗的房间里,顾非凡猛地睁开眼睛,像是憋气太久一样大口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抚上额头揉了揉,想把刚才那个乱七八糟的梦境从脑子里赶出去。 揉着揉着突然一个激灵—— 那事好像并不是做梦?! 几个小时前。 聂司长握住顾副官的手,又亲又捏。 顾副官不畏强权,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让自己的双手获得自由,同时提出严正抗议,“司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聂征:“没认错。”说着他整个人探过沙发,在顾副官的面颊上啾了一口,“你看不出我这是在追求你吗?” 提问:与一个双重人格的神经病谈恋爱是什么感受? 聂征:无所谓,不管他有几个人格,反正都是我的。 想起右侧面颊上被啾的那个触感,顾非凡忍不住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其实他也不是没被聂征亲过,只是以前那些好像都是因为副人格突然下线,对方没有及时刹车造成的cao作失误。 主人格一直都给自己洗脑,说那只是代副人格被亲的,是不作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