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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雪:…… 沈庭雪耳后莫名一热,同时他修长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沉声道:“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以后,也不要随便近我身。” 殷玉离长睫一颤,眸中顿时流露出一丝落寞,接着他就退后两步,静静跪伏下去,以额触地。 “是晚辈逾矩了,请仙尊责罚。” 沈庭雪怔住了。 一时间,寝殿中气氛沉凝,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最终,打破这沉凝气氛的,并不是沈庭雪或是殷玉离,而是从塔楼处归来的林云思。 林云思来沈庭雪处向来都不打招呼,这时他见寝殿内还有亮光,知晓沈庭雪还未歇下,便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谁料他一进门,就见到眼前这一幕。 沈庭雪坐在床上,眉头紧蹙,不远处的殷玉离跪伏在地,似乎是犯了什么错事,要被沈庭雪责罚。 林云思知道沈庭雪向来脾气极好,又打心眼里不喜殷玉离,此刻眉头一皱,上前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殷玉离道:“师尊,这小子哪里惹你生气了?我替你罚他。” 沈庭雪听到林云思这句话,眉头蹙了蹙,心中尴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在自己徒弟面前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跪在地上的殷玉离却主动道:“是晚辈扶仙尊上榻,逾矩了,仙尊生气也是应该的。” 殷玉离这话出口,反倒是林云思怔了怔,接着他神情莫名松散了几分,还微妙地笑了笑:“这样啊。” 随后,林云思看了一眼床上微微皱着眉,神色喜怒莫辩却没有开口反驳的沈庭雪,眉头一挑,便自作主张的拂袖摆摆手道:“你一个外人,师尊当然不喜欢你过于亲近。今日师尊心情不好,说你两句也不必委屈,你先退下吧,日后不要再犯就是。” 殷玉离沉默片刻,恭敬叩首道:“是。” 说完,殷玉离还又朝沈庭雪方向静静叩了一下头,方才一声不响地起身离开。 沈庭雪见到这一幕,怔了一瞬,方才心中聚集的那些怒火早就散了,反而看着殷玉离离开时那消瘦修长的背影时,他胸口不自觉地便涌出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林云思并不知道内情,此刻见到沈庭雪看殷玉离背影的眼神,以为沈庭雪真的只是今日脾气不好,迁怒了殷玉离后心头愧疚。 沉吟片刻,林云思便坐了过来温声安抚沈庭雪道:“师尊何必为一个罪奴伤神,即便心情不好,说他两句也是该他受着。再说,若不是师尊,他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沈庭雪听着林云思的话,哑然片刻,摇摇头,倒也彻底绝了提方才发生之事的心思,只沉默了一会,就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也不休息,跑来我这做什么?” 林云思见到沈庭雪关心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便坦然道:“方才我跟师叔下了一会棋,谈了一些宗中之事。” 沈庭雪经过了方才的事,此刻满脑子都是殷玉离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并没有心思聊天。 但他性格生来温和随性,这时即便不太想同林云思聊天,可看着林云思兴致勃勃的模样,也还是下意识问道:“谈了什么事?” 林云思见到沈庭雪问他,笑意愈发深了几分:“是好事——我听师叔说,最近陈梁两国边界出土了一条龙脉,正在争归属,陈国国君想让师祖出手,说若是能抢到龙脉,便让师祖先用十年。这是师祖飞升的重大契机,真希望这次能成功。” 沈庭雪听到林云思这句话,心头泠然一惊,一下子就把方才还在忧虑殷玉离的心给收了回来,情绪翻涌不止,下意识便道:“怎么会这么快?” 要知道在沈庭雪的预知梦中刚好就有这么一节——陈梁两国争抢龙脉,宫倦和黎闻鹤出手,却双双遭人暗算。 林云思那时则是带着殷玉离去了太仓山,寻一枚玄龙玺。因为要取到玄龙玺,必须以龙血作为引子。 那时太上宗内部空虚,正好被人趁虚而入,兵败如山倒…… 而这一切,都是殷玉离布的一个局…… 可那预知梦中殷玉离布局至少花了半年,但现在才过了多久,一个月? 为什么这么快就发生了? 沈庭雪心中情绪翻涌不息,林云思却并不知道沈庭雪心中想法。 他本以为分享这件事沈庭雪会高兴,没想到沈庭雪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林云思神色有些奇怪,不由得就问:“师尊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这么快?” 沈庭雪看着林云思的表情,自知失言,下意识便闭口不言。 片刻之后,沈庭雪摇摇头,神色有些沉凝地道:“无事,我只是觉得这几年的龙脉出的有些多。” “或许其中有诈。” 作者有话要说: 殷·茶味四溢·玉离:这次我是故意的 前88个评论发小红包! 第五章 林云思笑了一笑,不以为意:“师尊你糊涂了,别的可以作假,龙脉这种事怎么作假?” 说完他神色又有些倨傲地道:“再说,梁国依附的是卿天宗。他们掌门白胡子都一把还没飞升,根本比不上师祖半分,更别说其他弟子了。” 沈庭雪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不可轻敌。” 要知道,预知梦中正是宫倦等人轻视卿天宗的实力才导致龙脉被抢——卿天宗那位老掌门其实是装的,本身实力竟跟宫倦不相上下。太上宗在那次龙脉抢夺吃了大亏,也丢了陈国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