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拍了拍自己红马的头,景澈嘻嘻笑道,这马儿性子可真傲,我的黑宝可是马中的帝王,它竟然还看不上!求欢不成,黑宝可是会发脾气的! 果然他这话刚说完,黑马昂首发出了一声长嘶,撒开蹄子拦在红马之前,非逼着它认真的看自己。 百里流清无语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这黑宝当初被自己驯服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霸道,这才能跟了景澈竟然混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马儿。 被拦住了去路,红马仿佛是受到了挑衅一般,在与黑宝对视三秒后,勐地掀起前蹄,半个马身都悬在了空中,吓了黑马一跳,让开了半个身体。 他却没有急着落下,在看见黑马让开道路的同时,臀部使劲一扭,坐在后面的景澈因它这一动作,险些被甩飞出去,好在他身手了得,千钧一发的之际拉住了马身,脚踏马鞍上借力再次坐了上去。 眼见着没甩下他,红马有些恼怒的叫了一声,撒蹄狂奔,向着前方飞驰 黑宝在愣了一下后,立刻在后面追了起来,于是平原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两个少年坐在一匹红马上,后面还有匹黑马在使劲的追,宛如两片流云一般 周围的景色急速后退,耳边是唿啸的狂风,景澈的神色却有些怪异,别说是黑宝被红马莫名其妙的举动弄愣了,连他都愣了!! 方才这红马的举动分明就是想要甩下自己,带着自己的流清私奔啊!这是什么意思,简直反了!他还真不知道这七星城什么时候有这么狂的马儿存在,竟敢跟自己抢人! 狠狠的瞪了眼正在飞驰的红马,景澈紧紧的将少年圈在自己的怀中,恶狠狠的在他耳边说道,呆会跟你算账! 百里流清莫名其妙的回首看他一眼,与我有何关系?想要甩开景澈的又不是他,他可是一直难得的安安分分的坐在景澈怀中啊! 这红马是你挑的吧?你就是他的主人,它犯了错与你自然是有关系的!他竟然妄图想在在下手中夺走你!!景澈越说越气,今个晚上,我还真得尝尝马rou是什么滋味! 似乎是听出了景澈是什么意思,红马铁蹄一顿,直接扭头,一双漆黑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劲瞪着景澈,无声的控诉着他的暴行~ 而红马这停顿的功夫,黑宝就追了上来,仿佛是被红马桀骜的风姿折服一般,摇头摆尾的十分亲热。 景澈瞪了一眼自己没出息的黑宝,不顾马儿委屈的眼神,对红马不满道,嘿,说你几句还不乐意啊,脾气这么大。显然是马儿之前妄图带着流清私奔的行为难以释怀! 鉴于景澈这丝毫不知悔改的恶劣行为,红马长嘶一声,再次发狂一般勐踢后退,妄图将景澈甩下去,踢腿甩臀,各种招式,而在百里流清坐在上面景澈也不好教训它,一阵手忙脚乱,最后只得出口示弱,行,我错了还不成吗! 若真的让红马给甩下去,自己的这面子可就救丢大了!况且这马儿再不知好歹,那也流清的马儿啊! 这话倒还真让红马消停了下来,得意的打了声长长的响鼻,低头重新在地上吃起嫩草来,景澈叹了一口气,从马背上翻下来,又将百里流清接了下来,这马儿这性子难缠,倒也不失为一匹好马。 要知道,自己的黑宝可是纯正的汗血宝马,马中的帝王,这红马飞奔起来的风姿却不逊色多少,足以说明它的不凡! 百里流清摸了摸红马的鬃毛,后者温驯的与他靠在一起,相对于景澈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马儿颇有灵性,也算是主动认我为主,血统虽比不上汗血宝马,却也不差。 一见流清那么温柔的抚摸着红马,黑马立刻就凑进去二人的中间,明亮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全然一副讨好的样子,这二马一人亲热起来倒是将一旁的景澈冷落下来。 景澈一把将百里流清扯了出来,斜着眼睛对着两匹马道,一边玩去,等会再叫你们。 黑宝倒是对景澈言听计从,红马却颇为不乐意,最后还是在百里流清的示意下离开的。 牵着少年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景大少目光看了眼在不远处吃草的两匹马儿委屈的说,你说你平日里欺负我就算了,如今连你的马儿都欺负我! 自找的。对于他的委屈,百里流清依旧是视若无睹, 娘子你这么说,本少的心好痛,你快来帮我看看景澈一面说着,一面装模作样的捂着心口倒在草地上。 你方才叫我什么?某人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 娘~~子~~呀~~特意拖长的尾音在少年陡然锐利的目光吞了回去,景澈将百里流清一起扑到在草丛上,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侧脸看着少年微微缓和的脸色,又小声加了一句,明明就是嘛! 百里流清只当没有听见,身下是松软的青草,头顶的天空湛蓝,春风拂面吹的二人发丝轻扬,心神因着这美景放松了几分,这里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没有流血和死亡,有的仅仅是他 大概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到神涧谷?随手采了一根狗尾巴草含着口中,景澈忽然出声问道。 一个月。心中知道他担心自己,百里流清更显得平静从容。 这么远?景澈目光沉了沉。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事吧。冰冷的手掌主动覆盖在景澈掌心,让他心中稍稍安定。 景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幽柔容颜,忽而一笑,将他揽在自己身边,反正现在也无事,咱们就加紧赶去神涧谷,之后我就陪着你好好逛逛这山河。 恩!百里流清狠狠点头,景澈并没有提这南柯一梦解不解的了,在他心中就算是解不了,他也绝不会离开少年,一年也好,一日也罢,至少还在一起呀! 第一百七十三章 白柳镇 二人一路自从东向西而去,沿途观景赏月,偶尔在酒肆住下歇息,三月的气候越来越暖和,落日的光晖再二人的身后拉出两道极长的影子。 日影西斜,已是黄昏,两人在一个河畔停了下来,两匹骏马在旁边的草地闲闲的吃草。 手捧起冰凉的清水喝了一些,景澈伸手摸了一把脸,目光朝远去看了过去,竟有些人烟的痕迹,对着身边气质清冷的少年笑道,走了这么久,我们也差不多到了吧? 恩。百里流清点点头,好看的唇角泛起微微的笑意,如今他二人已经将近走了一月了,东与北的交界处是一个十分贫瘠的地方,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所走的地方也尽是偏僻的小路。 前面的镇子名为白柳镇,也是前去神涧谷的最后一个小镇。 白柳镇?景澈邪邪一笑,名字倒是不错,那我们就快点过去吧。 景澈吹了声长哨,原本在一边吃草的两匹马儿立刻撒着蹄子跑了过来,红马一见百里流清就忍不住的朝他蹭了蹭,景澈笑嘻嘻拍了拍红马的身子道,红宝,流清可是我的人,找你家黑宝去。 一听景澈这么说,黑马立刻讨好的对着红马发出一声长嘶,摇头摆尾,十分亲热,对此红马也并未排斥,显然是早已经接受了黑马,景澈对黑马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自己的黑宝啊,能搞定性子那么烈的红马,真有几分自己的风范,而对于他的夸奖,黑宝也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得意。 百里流清在心中暗想,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马啊要是黑宝跟着自己的话,绝不会变的跟景澈一个样的 好了,快走吧。 马儿颇有灵性的点了点头,两人随即翻身上马,临近镇子却发觉有些异样,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不少人的哭声。 两人下了马走进去,便看见镇子口围满了人,这是怎么了?景澈刚问出口。 就听最里面传出了一道凄厉的哭声,旺子,旺子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吓娘呀 这娃恐怕没救了,已经是第二十多个了,哎 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哟。那哭泣的妇人四周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是悲伤的。 各位可否让一下,让我看看。喧闹的人群出现了一道似清泉流响的声音。 大家回首去望,只见说话的人乃是一个眉目极俏的白衣少年,眼角一点点绛朱砂,看似不过二十的年龄,然而清贵的气质却非一般人可拥有的,他的身影还站着一个身着桃色衣衫的青年,容颜也是顶尖的俊美,摇着一把紫色的扇子,这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周身却流溢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风华。 一个杵着拐棍的老者排众上前,沙哑着声音问道,你们是谁? 百里流清看了眼那倒在妇女怀中的小孩子,淡淡道,我们是谁不重要,这孩子已经中毒了,若是再不救治恐怕会没命。 他单单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小孩怎么了,老人心中一凛,连忙出声相问,这位公子可有办法救救旺子? 那是自然!景澈唰的一声,抢在流清开口之前,理所当然的道,流清可是神医,区区小毒根本不足为虑。 这口气简直称得上是猖狂了,不过有他这句话,老人心中也安心了几分,微微颔首客气道,如此,烦劳公子为旺子看看。 恩。 一见这似神仙一般的人儿答应,围在一起乡亲们立刻纷纷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旺子他娘,你快让让,这位小大夫说他能救旺子哩! 原本哭的几乎背过气的妇人,一听这话,原本涣散的瞳孔立刻凝聚起来,对着上前来的白衣少年重重的叩首下去,菩萨,菩萨啊,求您救救我儿子,求求您,只要您能救醒旺子,民妇给你做牛做马,以报你大恩大德! 百里流清侧身避开,并没有受她的礼,柔声安抚道,这位大娘放心,您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后,将妇人手中的孩子接了过来,扶住了他肩,让他背对着自己坐着,百里流清脸色稍稍凝重,以掌击在孩子背上的三处,两指一推,原本昏迷的孩子勐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旺子一见自己的孩子吐血,那妇人的眼泪立刻下来了,还没来得及详细问,便见自己昏迷的孩子悠悠转醒,迷迷煳煳的叫了声娘 将醒过来的孩子交还到旺子他娘手上,百里流清出声问道,镇上可有大夫? 公子,我名陆渝,是白柳镇上的大夫!人群中马上站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少年的目光带着几分佩服。 我会写一张药方,镇上若是还有跟这位小兄弟一样症状的人,劳烦你开药给他们。 是,公子!那人毕恭毕敬的答道,脸上涌上一抹郝然之色,摇头叹息道,说来惭愧,这几日镇子上已经出现了二十多例类似旺子这趟的病例,但是在下无能无力啊 他知道这少年的医术深不可测,自己束手无策的病,少年行医连望闻问切都没有用上,只一眼便将症状了然于胸,轻轻松松就解了毒。 这不怪你。百里流清目光流转,对老人道,这几日是否镇上可否出现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老人思索了一下,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白柳镇也不大,来了陌生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前几日有个二十多岁男人过来在镇上的旅馆住了一晚。 是呀是呀!一个三十多人男人一副心悸的样子,连忙出声,那男人可是怪的很哩,背上一直背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长的漂亮,但是肤色苍白的厉害,就没见她睁眼过,说不准是死人,自从那男人走了后,镇上就开始出现中毒的症状。 百里流清与景澈相视一眼,二人心中都猜出了是何人,脸上都凝重了几分。 两位公子不如先去我家坐坐,也好将方子写出来。陆羽大夫主动出言邀请。 好。百里流清并未拒绝,甚至语气中有了一丝急切的意思,我们快去吧。 是! 流清怎么了?听出了少年语气中的异样,景澈担忧道。 恐怕神涧谷出事了。百里流清微微蹙眉。 那你师傅 百里流清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道忧色,居月既然到过这白柳镇就一定回过神涧谷,他这次为何回来,又为何带着苓儿的尸体都是未解之谜,竟还在这白柳镇下毒,为什么?以他的毒术,真想要白柳镇乡亲们的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莫非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警示? 之所以他仅仅看一眼就知道这孩子所中的何毒,是因为他对居月的毒术十分了解,两人也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等到了大夫居住的地方,百里流清迅速执笔写了一张药方,嘱咐道,若是镇子上再有有何异样,按这个方子抓药,早晚各一次,服用三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知道了。陆渝将方子仔细收好,今日也不早了,看公子二人也是走了许久的路吧?不如就在我家稍作歇息如何? 多谢,不过我们有事,就不多留了。百里流清婉言拒绝。 公子要走?陆渝疑惑道,这不是才刚来么,至少也要留下吃顿饭呀,也好好让我们白柳镇的人尽下地主之谊。 真的不必了。景澈拱了拱手,在下二人确实有要事在身,改日必定再来叨扰一番。 此话说完,他们二人已经转身离开,留下呆若木鸡的陆渝大夫。 才走了没多久,老镇长就拄着拐杖进来,急声问道,陆大夫,那两位公子呢? 留下了一张药方就走了陆大夫呆呆的回答。 什么?!走了?老镇长狠狠的拄了拄拐仗,怒声道,他们可是咱们白柳镇的恩人,怎么不知道留一留? 我留了!陆羽大夫委屈道,他们说是有急事!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这小少年年纪轻轻一手医术不凡,不知是不是神涧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