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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宁神情有些犹豫,但嘴上还是在撒娇:“怎么了嘛师尊……” 傅尘雪低声道:“你衣摆上有血。” 柳长宁微微一愣,随即道:“真的吗?” 傅尘雪点点头:“所以为师才问你是不是出事了。” 柳长宁抿唇,很担忧道:“师尊……我,我说了你会不会怪我?” 傅尘雪道:“你说吧,反正你已经在叶仙师的冰窖里闯过一回祸了。” 柳长宁抱住她的胳膊,终于嗫嚅着说实话:“其实刚刚我没有听师尊的话,偷偷跑出去了。” “然后呢。” 柳长宁委屈道:“然后我以为师尊和叶仙师在冰窖,就跑去冰窖里找师尊,谁知道正好遇见师姐们处理魔修的尸体,那魔修醒了想逃,我又看不见,就不小心蹭上他几滴血。” 傅尘雪听到这件事,神经瞬间紧绷,柳长宁又遇见那个魔修了?那岂不是直面伤害自己的凶手?怪不得她一回来就抱着自己说害怕,原来是因为这个。 傅尘雪连忙问:“那魔修没伤到你吧?” 柳长宁掀开衣摆,露出洁白的小腿,低落道:“没有,但是我跑的时候不小心磕破膝盖了。” 果然,膝盖处血迹斑斑,青紫淤肿,傅尘雪不知道柳长宁怎么会磕成这副样子,吓得赶紧把人拉着坐下:“你别动,为师给你清理伤口。” 柳长宁知道傅尘雪在为自己着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可面上还是很忐忑:“师尊……不怪我弄脏了你的法袍吗?” “怪你什么,说到底就是一件衣服,为师还有。”傅尘雪仔细清理她膝盖处的血迹,“为师记得叶仙师这里有药泉,效果可能没玉石洞府的灵泉好,但是也可以用,等会儿你去泡一下。” 柳长宁懂事地点头:“知道了。” 傅尘雪认认真真给人疗完伤,又站起身来:“你先在这等一会儿,为师去跟叶仙师说一声。” 说罢,就推门离开了。 柳长宁听见傅尘雪走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她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太明显,明显到她自己都不能忽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在冰窖里沾到血了,懊恼的同时又想,这是师尊干干净净的法袍,居然被那个恶心的魔修弄脏了,她恨不得把人从焚尸炉里拖出来再折磨一回。 但她马上又摇摇头,不对,眼下要紧的是她看不见,不知道能不能把法袍弄干净,可如果换了,师尊肯定会觉得很奇怪。 思量之下,柳长宁只能选择一个方法——让师尊自己发现。她用石头割破了膝盖,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在房间等她回来。 在受伤这件事上,师尊比谁都心疼自己,哪还会在意一个区区的魔修? 事情果然跟料想的一样,柳长宁现在十分轻松地脱下法袍,叠好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乖乖等傅尘雪回来。 傅尘雪回来得很快,她征得叶落风的同意,可以暂时借用一下后山药泉。她抱着柳长宁迅速移去药泉,说道:“听叶仙师说,这药泉治疗外伤很有用,你在里面多泡一会儿。” 柳长宁眼上重新系了白缎,傅尘雪将她放入水中,自己坐在岸边,说道:“为师在旁边看着你。” 一刻钟后,柳长宁在药泉里调整吐息,洁白的脸颊沾了热腾腾的雾气,看起来好像有层细细的绒毛。傅尘雪在旁边待着,觉得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清香,似乎是柳长宁身上的味道。 原来女主身上这么好闻啊。 傅尘雪忍不住凑近闻了闻,谁知柳长宁刚好抬起脸,傅尘雪差点撞上,她连忙扶住旁边的石头,轻轻咳了一声:“怎么了,长宁?” 柳长宁脸颊嫩红:“我感觉身后有动静,原来是师尊。” 女主听力还是这么好。 傅尘雪从袖中拿出束萤草,顾左右而言他:“对了,这是为师今天去采的,听叶仙师说这种灵草能缓解你的眼疾,到时可以试试。” 柳长宁摸了摸,很冰很凉:“敷在眼睛上吗?” 傅尘雪嗯了一声,又道:“根茎可以用来熬药。” 柳长宁又问:“师尊刚刚是不是在看我?” 傅尘雪:“为师只是觉得你身上很好闻。” 柳长宁轻轻笑了一声,捉住傅尘雪的手,傅尘雪露出一个“?”的表情,柳长宁柔声道:“师尊进来和我一起泡药泉吧。” 傅尘雪心想自己泡什么药泉,又没受伤,于是了当拒绝道:“为师还是在旁边看着你吧。” 说完,就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柳长宁微微一愣,指尖温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她不由得叹一口气,转身开始慢悠悠地泡药泉,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伤口好了,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傅尘雪带她回了房间。 今晚柳长宁怎么也哄不睡,傅尘雪也不知道她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她摸着柳长宁凉丝丝的长发,问道:“长宁,怎么这么高兴?” 柳长宁心里清楚,是复仇的快感太强烈,让她兴奋得睡不着,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傅尘雪的怀里蹭:“没什么,就是很高兴,唔……师尊我想睡觉了。” 傅尘雪哦了一声,轻轻拍抚柳长宁的后背,心里琢磨着该带她回御冰宗了…… * 告别叶落风已是三日后,傅尘雪和柳长宁回了玉石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