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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劫云中劫雷已然成型,随时都有降下的可能,康玄一和凤安澜不约而同的住嘴,将注意力投注到了凤元九身上。

    在康玄一与凤安澜这几句话的功夫里,金梧桐子化作的金色云雾已然被吸收殆尽。

    凤元九身后,元婴之体头顶三花已然融于一处,化出了法相雏形。

    五色灵机缠绕碰撞,开始五行归一。

    五行归一化混沌,混沌旋转生阴阳,阴阳交融生万物。

    万物生,山河流转,草木葳蕤,有三株金色梧桐自法相世界生出,转瞬参天。

    金色魂凤自九天而至,落于梧桐之上,筑巢安居。

    又是一个天地法相!

    凤安澜素来清冷寡淡的脸上,现出讶色,旋即笑意染满了眼底。

    就在康玄一与凤安澜以为这便是凤元九洞玄法相最终形态时,一株巴掌长、茎笔直、生有九叶九果,犹如微型珊瑚盆景一般的灵草自凤元九掌心飞出。

    凤元九张口一吸,那灵草便化作一湛蓝、一赤红两股液体,被凤元九吸入了腹中。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流光自西荒大陆而至,将趺坐于劫云之下的凤元九及其顶上元婴一起笼罩于内。

    青色光影内,姿容昳丽的青年和他顶上元婴一起开始变化。

    先是两只狐耳破顶而出,紧接着便见一条接一条的狐尾自其尾椎处滋生。

    随着凤元九道体与元婴之变化,空中劫云随之涌动,仿佛有加重的趋势。

    西荒大陆上空,骤然现出一身型足有十丈长的九尾天狐虚影。

    九尾天狐虚影乘风漫步,须臾便自西荒大陆行至了梧桐谷上空。

    凤安澜神色瞬间冷若冰霜,声音有如冷泉:“本来至多也不过是六九天劫,你这一株化狐草下去,怕是须得经历一番九九天劫了。”

    九尾天狐虚影摇身一变,化作了有宸宁之貌、风流矜贵的狐主涂冠玉。

    涂冠玉拂袖化出一张云床,斜倚其上,端着翠玉酒盏浅饮琼浆:“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天劫越是厉害,法相品阶便越高。”

    凤安澜无言以对,唯有轻哼一声。

    这可是康玄一头一次见凤氏安澜吃瘪,不动声色地看了个热闹,便恭恭敬敬地拜见了“岳父”大人:“晚辈拜见狐主。”

    涂冠玉打量了康玄一一瞬,颔首:“一别不过数十载,你们倒是前后脚成就了洞玄,还都是天地法相,不错。”

    康玄一心思微动,知道狐主这话里定然也包含了秦长生:“我与元九都算是因缘际会,想来必然不及秦师兄准备充分。”

    “秦长生确实天纵之资,一介玄修竟是成就了东皇天地法相。”便是与太清扯不清理还乱了不知多少年,涂冠玉也不得不承认秦长生的资质,“不过吾儿也不比他差上多少。”

    东皇天地法相乃是天地法相之上上品,与他的混沌天地法相品阶不相上下。

    凤元九之天地法相虽然尚未成型,有涂冠玉这一句断言,便也知道必不会差,康玄一现在所担心的唯有凤元九接下来的洞玄之劫。

    凤安澜余光瞥到康玄一那满脸忧色,澹然道:“至多是九九天劫,比你的洞玄劫容易的多。”

    康玄一当然知道,不过依然维持着满脸忧色:“天地雷劫与心魔劫皆不足为虑,晚辈只是担心那人劫难渡。”

    看出康玄一那点子心眼子,凤安澜立时闭口不言。

    涂冠玉轻笑:“有我与小凤凰坐镇,放眼九州,且看有谁敢来应我儿之人劫。”

    霸气,妥了!

    尊圣多生性寡情,得了这一声许诺,康玄一才算放下心来。

    说起来他自己渡劫都没有看凤元九渡劫这般紧张。

    “咔嚓!”

    随着凤元九道体与元婴同时生出九尾,九尾天狐虚影走入法相天地,酝酿许久的劫雷终于落下了第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  康玄一:天大地大不如凤元九大。

    第116章 天炼龟甲

    月白色法袍上骤然升起蓝色光华,将第一道劫雷消弭于无形。

    凤元九自趺坐中睁眼,起身,仰首直视劫云。

    漆黑的劫云里,紫色劫雷犹如游蛇一般游动,蓄着天地之威,仿佛要将他刚刚成型的法相劈成碎片,将本源还归天地。

    威威天劫下,清冷的眉眼兀然染上笑意,将一张昳丽的脸映得愈发夺人眼目。

    康玄一见凤元九未作任何防护手段,只放出龟甲,将五丈长的龟甲盾片罩于头顶,不禁皱眉:“他这是……”

    凤安澜未置可否。

    狐主涂冠玉转着指间酒盏,若有所思,过了须臾道:“上古有一炼器秘法,借天地之威锻灵材,可引天地威势凝聚器灵,使法宝具有趋吉避凶之能。以此种方式炼制的法宝卜算天机,有奇效。”

    凤安澜颔首:“两千七百年前,天机阁上任阁主道衍上尊曾借洞玄之劫炼制了五枚天帝钱,器成之后演算天机再未错过。”

    “那五枚天帝钱可了不得,可召唤五方天帝为其征战,道衍那老头又能卜算天机,任谁也算不过他,可真是称霸了一个时代。”狐主涂冠玉突然将视线转向凤安澜,似笑非笑,“小凤凰,凤如玉似乎拜入了天机阁胡老道门下,可对?”

    凤安澜斜睨涂冠玉:“狐主知道的也太多了些。”

    涂冠玉轻笑,漫不经心地说:“活得久知道的自然便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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