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页

    百里长空瞥了狐主涂冠玉一眼,不咸不淡地提醒:“老狐狸,你别发疯。”

    狐主涂冠玉莞尔。

    兽化瞬间消失,莹润如玉的手摇着折扇,涂冠玉遥望空中翻涌的乌云,曼声道:“小道士放心,本王还要给幽冥烈坤犬掠阵,暂且没有闲心管教不肖子孙。”

    凤元九毫不遮掩地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嗤笑。

    百里长空哭笑不得。

    屈指弹出一团金白色真火烧在狐主涂冠玉手上,赶在这对“陌路父子”窝里反之前,接上了方才的未尽之言:“老狐狸说的没错,这一遭封黎尊主打错了算盘,少不得要付出些代价了。”

    “何止代价?”狐主涂冠玉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冷笑,“他敢修心魔境,今日至不济也要把他这一身道行留下。”

    百里长空颔首:“这是自然。”

    心魔境?

    个个大佬都要提一嘴,很凶残?

    既然很凶残,还用讨论大白菜的语气讨论修了心魔境的封黎尊主,合适吗?

    凤元九嘴角微不可查地一颤,问百里长空:“祖师,何为心魔境?”

    空中斗法趋于白热化。

    百里长空将一缕神念锁定在凌霄尊主身上,风淡云轻地道:“灵门修士渡己求大自在,无执念缠身自然便没有心魔。即便偶尔心魔滋生,也会沦为灵门修士修行的养料,绝无成长的可能。直至七千年前,血煞宗宗子胆大妄为养心魔为己用,辟法相天地供心魔修行,最终将心魔与法相天地凝练成境,是为心魔境。”

    凤元九皱眉:“如此说来,心魔境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方小界,当不足为虑。”

    百里长空摇头,轻叹:“起初九州修士亦皆如你所想一般,认为心魔境不足为虑。直至六千年前,有一天魔宗长老修炼心魔境遭到心魔反噬,被心魔侵占法体,迷失心志后,连屠灵门六宗门妖族两部之后,又杀上剑神山,才被紫霄剑派五剑使合力诛杀。”

    “这是走火入魔?”凤元九有些不确定。

    “起初世人皆以为天魔宗这位长老是走火入魔。”百里长空轻叹,“直至后来修炼心魔境的修士相继遭到心魔反噬,我九州修士才重视起来,天机阁法会上经过几番商讨,最终将心魔境列为了禁法。”

    既然能被玄、灵、儒、妖各门大佬共同认定为禁法,想必那心魔境必不简单。

    凤元九动念笼罩整片青空,盯着封黎尊主所施展的术法,面无表情地问:“如此说来,封黎尊主如今是遭了心魔反噬?”

    百里长空摇头。

    狐主涂冠玉冷笑:“封黎那厮哪里是遭了心魔反噬?他是以身饲魔,主动让贤给了心魔。”

    凤元九皱眉:“这又有何不同?”

    狐主涂冠玉斜睨凤元九一眼,曼声问:“你与康家那小崽子两心相悦,心甘情愿举行合籍双修大典,能跟被康家那小崽子强取豪夺一样?”

    艹(一种植物)!

    凤元九肝火上升,十分想跟狐主涂冠玉正面battle。

    然而,不待他开口,狐主涂冠玉已然卷着一缕清风,踏空而行,转瞬便走入了遮天蔽日的“乌云”里。

    翻涌的乌云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霎时一静。

    有清风拂开乌云,重现朗朗晴空。

    有临空银月光芒大盛,群魔霎时俯首拜服。

    有封黎尊主手持玉箫,立于万魔阵正中,箫声一曲连一曲,却未能唤得人傀为他而战。

    有足有三丈高的九尾天狐悄然临世,俯瞰着众生,挥出一爪,抓碎了围困幽冥烈坤犬的人傀大阵。

    有幽冥烈坤犬冲出人傀大阵,张着吞天之口冲向封黎尊主。

    这一切,皆发生于电光石火之间。

    凤元九眨了一下眼。

    再去看时,青空之上已经没了封黎尊主和狐主涂冠玉的身影,唯有凌霄尊主隔着一群没头苍蝇似的乱窜的人傀,眼神冰冷地盯着神魂于虚实之间飘忽不定的幽冥烈坤犬。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儿上,收一收专栏里的预收嘛!

    《盘到的男神他不对劲》《假少爷的正确打开方式》《每天都想弄死我爱徒》《旁支嫡子重生记事》

    那么多,去看看嘛!~

    第146章 独冥妖主

    凤元九神念笼罩栖凤台,再三确认。

    青空之上,确确实实只剩下了手持魔幡的凌霄尊主,隔着仿若无主的人傀和神魂虚实不定的幽冥烈坤犬在对峙。

    那不可一世、令诸多修士闻风丧胆的封黎尊主就这么殒落了?

    狐主呢?

    那个轻世傲物的老妖又去了哪里?总不会是跟封黎尊主同归于尽了罢!

    简直不可置信!

    同归于尽这种事太不狐主了,然而,事实却又摆在眼前。

    连母亲凤妙歌帮他从狐主手中算计来的境中境,都没有以往那一丝似有若无的滞涩了,这只能是狐主彻底放弃了境中境,抑或是狐主道消神散了。

    康·百科全书·玄一还在紫星烨草中打转儿。

    凤元九只能将求知的目光投向百里长空:“祖师,狐主他……”

    百里长空拇指轻轻抚着掌中神火罩,目光锁定在青空之上,沉默了须臾,才道:“我只知狐主在护送你外公与母亲回太清的途中,身受重伤,详情你外公尚未来得及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