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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光院丝毫没有发觉是自己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内心,他不确定地想,难道甚尔会读心术吗?

    明光院捂住他的嘴巴:“甚尔别说啦,他看上去很辛苦的样子呢。”

    被他捂住嘴巴的禅院甚尔就真的不说话了。他反手抓住少年的手腕,用舌尖舔过他的掌心,这感觉太奇怪了,战栗感从脊椎攀到了头皮。

    明光院手忙脚乱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霸道的男人拦腰抗走,扔到了卧室柔软的床铺中。

    明光院也不挣扎,甚尔根本就舍不得伤到他,就连把他扔到床铺上时,都用托着他的脑袋防止撞伤。

    新帐旧帐一起算,昨天明光院那种异常的举动,那种生涩又别有目的的行为——

    禅院甚尔慢吞吞说:“昨天那个,是谁教的。”

    明光院还没有沦落到供出自家队友的地步,这次他吸取教训了,为了不让甚尔大魔王使用读心术,他凶巴巴地把男人按在床上,又骑在他身上,防止甚尔挣脱。

    明光院用自认为凶狠的语气说:“甚尔!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禅院甚尔的角度能看到漂亮少年暴露在外的腰线,他的恋人正坐在他的身上,呼吸的节奏也传递了过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使用的是多么危险的姿势,那是一种随时都会被面前的男人吞吃入腹的危险动作。

    明光院现在没有记忆,他什么都不能做。

    甚尔这样反复告诫自己。

    虽然他这样想着,但他的嘴巴却比身体行动得更快:“会的哦,读心术。”

    明光院这种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他的想法简直太好猜了。而且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会有读心术这种东西,最多是擅长读取他人肢体语言的人罢了。

    明光院却相信了。

    准确说,不管甚尔说什么,他大概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跨坐在他身上的漂亮少年脸颊一点点红润了起来,他的眼睛里藏着热切的爱意,于许多年前如出一辙。

    明光院小声说:“那你、那你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吗?”

    不用再忍耐了。

    甚尔想,他忍不住了。

    于是他勾着恋人的脖子,就这样吻了上去。细碎的呢喃也因此消失在了唇边。

    “在想……我爱你。”

    听到了他的话,被他亲吻着的恋人就露出了既羞涩、又惊讶的神情。他心中的想法真的被甚尔猜到了,于是更多说不出口的情话被他放在了心中,等待着对方在这一吻后一点点道出。

    浓烈的爱意是一把钥匙,以爱为养分的少年身体中悄悄逸散出了一些不可见的黑气来。这些黑气缠绕这愈来愈浓郁,被人世的污浊感染,轻飘飘浮动在城市的上方。

    甚尔望着恋人的睡颜。

    他好不容易才让恋人复活,好不容易才让这份奇迹延续下去。从此满腔爱意有了宣泄之处,寂静的深夜也不再变得难熬。

    他开始害怕失去,开始担忧未来。

    这份奇迹究竟还能延续多久?

    他不知道,可他拥有此刻,他已经拥有了这一切,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无论用怎样的手段,无论用多么肮脏的方法。

    生活还在继续着。

    大约是因为明光院的影响,校园之中,泪痣开始变得流行。经常能够在学校的角落里听到这样的对话,正在换鞋的两个人偶然间瞥到了对方的脸,于是其中一人就状似无意地问:“你脸上这是什么?”

    他随手蹭了蹭,没能蹭掉。

    对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拿起镜子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眼角下,那颗小痣带着勾魂夺魄的熟悉感,突兀地出现在了这张原本应当平凡至极的脸上。

    对方随意道:“只是一颗泪痣啦,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就像明光院同学似的。”

    “这样的泪痣放在你身上虽然好看,但和明光院同学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啦。”

    他这么说着,瞳孔却隐约透出了些许鲜红的色彩。

    两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泪痣,他们避开阳光,笑闹着离开。

    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以后,虽然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明光院被这样对待的确是有点可怜,但沢田纲吉还是决定,要跟对方保持距离。

    ——他毕竟是个正常人。虽然明光院同学的确是很可爱,长相上来说,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可周围人那种狂热的态度,让人完全没办法理解。

    就像他至今也无法理解身边的人一样。

    沢田纲吉,十四岁,

    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彭格列]的未来十代目首领。他的家庭教师据说是世界第一杀手Reborn。

    事情到这里还勉强在接受范围内,但,Reborn是个小婴儿。Reborn的身上甚至还戴着奶嘴,沢田纲吉毫无防备之下,被这个斯巴达小婴儿每日训练着,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黑手党首领。

    他的日常生活也在那一刻彻底破碎了。

    正因为有了这份经验,所以当他看到明光院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是个怎样的大麻烦——一旦沾上,平淡的校园生活就要和他说再见的程度。

    狱寺隼人每天来学校都很早,他虽然一副不良少年的做派,但学习却意外很不错,脑子也很聪明。在看到沢田纲吉的时候,他兴奋地打招呼:“十代目!”

    沢田纲吉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狱寺这种称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松了口气:“早上好,狱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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