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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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也是,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她就不该离开,让他负责才是。 郑成安目瞪口呆:那之后呢?五年后她带着孩子回去,两个孩子,一个冰雪可爱,一个绝世神童,大家不喜欢吗? 这里就更不对了,既然有了适合生活的地方,也生了孩子,就好好的在那里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回来?连星气愤极了,恨铁不成钢道,就算孩子再聪明,再可爱,他们也不会留下母亲这个污点的,尤其是男子那般的大家族,若是被沉塘可怎么办啊? 说着连星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人是故事的主人,主宰这些人物的命运,他眼睛亮晶晶的,期待道:要不你别让她回去了,回去肯定不会有好日子的,就让她好好在世外桃源生活吧。郑成安神情恍惚,喃喃地应着:好,好,不回去,不回去了。 连星看到了他纸上的字迹,奇怪道:你这是什么字,怎么缺胳膊少腿的?奇怪,这样缺了笔画我竟也看得懂? 还有,这笔怎么就剩这几根毛了? 郑成安头疼道:别提了,这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呢,家里就这点了。 连星好想让他再买一支,可想到家里的境况,连药钱都是靠他白天去山上挖草药跟徐大夫抵的,他看着这只光秃秃的毛笔,心里默默做了决定。 郑成安从未想过自己曾经这么自信的带球跑还未开始就折戟笔下,可是连星提出的那些点也确实有道理,在这样的时代若还是带球跑,那女子肯定要经受更多的磨难,太苦了,不符合甜文的调性。 带球跑必然是行不通了。 同时他想到了自己那本《护国神尊》,也是标准的男频神豪文。 虽然是常被网上群嘲的那种简介堂堂神尊,回家后却发现妻子和女儿住在狗窝,他一声令下,看起来挺庸俗,但其实收益普遍还不错。 第4章 野猪 只是 郑成安想了想自己曾经写过的剧情,从头到尾都是无脑打脸,那种跺跺脚就能让整片大陆灰飞烟灭的人物让他写还行,就这么说出来总有种莫名的尴尬。 而且,男主目无法纪,强者为尊的话,总让人感觉像在挑战统治阶级的底线,尤其是后来男主还进了政界。 啧啧,郑成安现在想起来都牙疼,算了算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换个普普通通的题材吧。 第二日中午,太阳出来,郑成安停下手中的笔,小心地把好不容易写满的一张纸放在一旁,让上面的墨慢慢干透,趁着这个时间,他迈着颤颤巍巍的双腿从屋里走了出来。 郑成安扶着院墙慢慢绕圈,锻炼自己的肌rou,李氏坐在屋檐下,旁边放着一个针线筐,动作利索,上下翻飞,不知道在绣什么东西。 郑成安慢慢走了一圈,觉得今天家里有些安静,就问道:阿姆,连星和我爹去哪了? 李氏道:你爹去地里薅草了,连星?他想了想,看见墙边没了那个小柳篮,哦,可能去山上采药了。 采药?郑成安奇怪道,怎么还采药?大夫不是说我今天就不用喝药了吗? 李氏头也不抬地说:你那药钱欠的还多着呢,徐大夫人好,说钱就不用补了,多采点药给他就好。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郑成安就觉得有些累了,背上隐隐有薄汗透出,但目前其实还只是最基础的热身运动。 不过他走的时间太长觉得有些烦了,就打了两把不伦不类的太极拳,又学了学神医华佗的五禽戏。 李氏绣了一会,抬起头瞧了几眼,皱着眉道:你这是咋了?手脚不听使唤了不成? 郑成安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说:这叫五禽戏,呼,锻炼身体的呼,是个好东西。 是不是好东西我不知道,不过李氏撇撇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起来朝院门口走去,我知道你这副模样肯定不好看,跟狗爬似的,我得把门关了去。 郑成安:?你可真是我亲爹! 李氏刚到院门口打算把门关上,习惯性地先往门外看了一眼,结果刚好看见有个小孩子飞奔着朝他这里跑过来,是张家的小狗蛋。 狗蛋脸蛋红扑扑的,跑得又急又兴奋,和李氏的目光对上时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他高兴地喊:阿么阿么!新夫郎哥哥打到猪了!好大的猪! 李氏霎时愣了,猪?什么猪? 谁是新夫郎哥哥? 狗蛋跑得快,很快就到了李氏近前,李氏有些懵懵的,乖狗蛋,你刚刚说什么,再给么么说一遍。 狗蛋又重复了一遍:阿么,是那个,嗯 他似乎也有些苦恼自己该叫什么称呼,小眼睛转呀转刚好看到了院里的郑成安,顿时眼前一亮,指着郑成安道:是他,安子哥哥的夫郎,他打了好大一头猪回来了! 连星? 小孩子的声音很尖锐,他自己激动得上蹿下跳,连郑成安在院里也听到了他说的话。 怎么会是连星? 那分明是个帅气又纯情的小可爱,怎么可能打得到野猪? 郑成安瞬间回忆起幼时村里村民们养的大白猪,一只就有好几百斤,杀猪时那嘶吼的凄厉叫声隔了一个村子都听得见,那只猪好歹还是三四个成年男人才勉强压制住的,连星自己怎么可能?! 还没等他回忆完全,就听到有重重的脚步声缓缓逼近。 门口的狗蛋高兴地跳着迎接,手舞足蹈的,甚至还有许多村人跟着凑起了热闹。 郑成安就看见,一个在他眼中高大帅气的男子,抗着一只足有他人几倍大的黑猪从门外缓缓走近,野猪身上的毛发太长,看不出有多少伤口,但能看见连星褐色的粗布衫被染得血迹斑斑,甚至有些地方浸得太湿还在顺着衣角往下淌,淅淅沥沥地滴了一地。 郑成安咽了咽口水,整个人瞠目结舌,而连星竟然还在不慌不忙地跟李氏说,把他右手抓着的和野猪前蹄锁在一起的柳篮接下来。 郑成安有些窒息,他眨了眨眼,抬起头看向门外,刚好对上了门口被堵的郑父茫然的双眼。 连星一直在门口站着像是在等着什么总也不进来,郑父被村里人喜气洋洋地从地里头喊回来,现在还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门口还挤满了人,他在外边堵着也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只好拍拍前面的人:让让。 阿爹。连星简单地把事情一说,我在山上遇见头受了伤的野猪,就弄死带下来了,刚刚下山的时候碰见了村里人,他们说想买些野猪rou,你看现在怎么办?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上山本来就是想打些野味的,以前他在自己家就常上山,偶尔会做个陷阱,也抓住过几回野鸡野兔什么的,自从昨日看到了郑成安那支没毛的毛笔,他就打起了这个主意。 说起话来这么温和的夫君,耐心给他讲故事的夫君虽然家里没钱,但他也想满足夫君的愿望。 因此今日他吃过饭早早地就带着药篮上了山,但是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一时情急,他就偏离了路线,往深处走去。 那里去的人少,路上荆棘野草丛生,不过没被发现的草药也多,连星采着采着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正好发现了受伤冲下来的野猪,这野猪本身就不知和什么动物打斗过,失了大半气血,连星没拿任何武器,只凭着木棍和拳头,长时间的周旋下竟也打赢了它。 李老三喊道:郑大山,我都好几年没见过野猪了,你就卖点出来吧,乡亲们都馋得不行了。 就是就是,这么大的猪,rou也不少了,卖点出来也不耽误你们吃。 村里人自然乐意买这猪rou,早几年他们村的猎户也抓过野猪,一般看在同村的情面上都会比rou铺便宜个几文,几文也是不少的钱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郑父想了下,这么一大头猪他们一家人也吃不完,卖到县城也不一定有人能买完,正好村里人想要,那就便宜点卖出去吧。 郑父道:那行吧,不过咱家这点地施展不开,去村口那块吧。 连星点了点头,猪都没放下就又走了。 跟来的村民也浩浩荡荡地跟着离去。 甚至郑父把手中的锄头放到墙角也和李氏跟着去了。 郑成安眼睁睁看着院门被关紧,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想起来他的存在。 郑成安: 不是?家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他丧气的蹲在地上,然而几息过后,院门竟被打开了一扇小小的缝隙,郑成安心里一喜,他就知道,连星一定不会抛下他不管的! 他站起来走了过去,却只看到刚才的狗蛋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一见他过来,就高兴地叫:安子哥哥。 郑成安应道:哎,狗蛋乖,是不是你连星哥哥让你来叫我的? 连星哥哥?你是说新夫郎哥哥吗?狗蛋想了一下,摆摆手,不是他,是我自己想过来的。 郑成安有些失望,但看着狗蛋还是笑着问: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狗蛋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郑成安的眼睛,细小的手指勾着缠在一起,我我是有事来和你商量的。 郑成安有些好笑,这么大点的小屁孩能有什么事啊? 郑成安:说吧,什么事? 狗蛋低着头,声音却并不小:安子哥哥,你什么时候能休了连星哥哥啊? 郑成安脸顿时黑了。 狗蛋没听到声音,胆子大了一些,抱住他的腿撒娇道:你什么时候休他啊?反正你也不喜欢他,既然要休,那你快点休他好不好?你休了他,我就把他娶回来当我的夫郎,让他每天陪我上山去玩。 郑成安咬着牙,慢慢道:狗蛋,告诉哥哥,谁对你说的我要休他了?他可不信这种他不喜欢连星,要休他的话一个小孩子自己就能知道。 狗蛋:我娘啊,嗯,还有几个婶婶和么么,哥哥是不是啊?你什么时候休啊?休的时候能去我家叫我吗?我正好娶回去。 郑成安瞪了他一眼:不可能!什么时候也不会休!你想的倒是美! 狗蛋被他突然的黑脸吓了一跳,瘪瘪嘴,带着哭腔嘟囔着:你干什么凶我?明明大家都说你要休他,我又没做错事,我等你休完才娶不行吗? 郑成安没理会他的哭闹,接着说:不行!他这辈子都只会是我的夫郎!想娶他?哼,下辈子吧! 不对,下辈子也不行,下下辈子,下下下下下辈子,他都只能是我的! 狗蛋黑黑的小脸怒视着他,瞪了一会,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永远娶不到连星哥哥的残酷性,小手泄愤似的捶了一下郑成安,接着哇的一声哭着跑走了。 第5章 分rou 连星抗着野猪来到村中央,那里有一大片空地,是农忙时晒庄稼用的,还有一口水井和重重的石碾和磨盘,谁家要用都可以去。 空地旁有一块巨大的石台,他听从指挥把野猪放到上面,准备谁能过来接手杀猪的活计。 大家开始面面相觑。 郑父拍了下大腿:差点忘了,咱村里没有屠户啊!这可如何是好? 郑父推了推旁边:诶,李老三,要不你去试试,我记得你以前也打过野味啊? 李老三嫌弃地说:我才不去,要去你去。再说我那打的叫什么野味啊?那就是只鸡,和这么老大的猪能一样吗? 郑父连连摆手:这我哪行啊!还是你比较有经验 连星听不下去了,再让他们推辞下去的话,恐怕天都黑了也不见得能有人站出来,他只好叫停两人:爹,我来试试吧。 那感情好啊。郑父嘴比脑快地先应下了,转头才发现说话的是自家儿子新娶的夫郎,这不太好吧?哪有双儿干这个的。 李老三嫌他磨叽,直接问道:你会吗? 连星:应该行吧,反正都差不多。 想了想,反正村里也没其他人能顶上的,郑父道:那好吧,小心点。 总算确定了人选,不过,没有趁手的工具也不行啊,连星问郑父:咱家里有斧头和比较锋利的菜刀吗? 李老三积极道:我家有我家有,我给你拿去。 连星又问:对了,还有没有杆秤啊? 李老三:也有也有,我都给你拿过来,你记得给我留块最好的rou。 郑父:行了行了,给你留着,快去吧。 李老三家里离这里最近,郑父和他的关系从年轻时就比较好,要不是这样,哪怕麻烦点,他也得自己回家取一趟。 果然,李老三回来得很快,东西也带的很齐全。 很快,轰轰烈烈的分猪rou就开始了。 刚开始,三个人还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适合的分工。 连星切rou,郑父称重,他报出重量后李氏迅速算出钱数和村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rou。 外面rou铺里卖rou多是瘦rou二十文一斤,肥rou更贵些,二十二或者二十三文,他们懒得分那么清,反正野猪整天在山上颠颠地跑,身上也没多少肥rou,索性全按着十八文一斤来算。 李老三夫郎看着连星切rou时利索的动作,夸道:李哥,你这儿夫郎干活真是一把好手啊,以后你可享福了。 李氏看了连星一眼,阳光下的他绷着身子认真的干活,侧脸在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好看,笑着道:确实,能娶到连星,是我家安子的福气。 连星割完一块递给郑父,又接着割起下一块,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闲聊。 这一忙活就是整整一下午,一直到天边出现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映得半座山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最后收了所有的东西,借着一旁的井水洗干净李老三家的东西给他送回去,顺便给他多送了一块猪肝。 最终就只剩下了几斤rou,还有一张猪皮和一堆猪内脏,猪下水一般很难做得好吃,也没人乐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