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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各种糟心事情又发生的太频繁。织田作之助连稿纸都没从抽屉里拿出来过。 虽然即使拿出来,也不过是和以往一样, 写上几个字就成为废稿而已。 织田萤神色凝重,小小而秀气的眉头皱起。 即使刚才霸气地表示会成为新世界的核心时,她的神色都没有现在半分的凝肃。 因为,她所知道的织田, 看似迟钝而温吞,实际上行动力极强。对他来说,有一件想要做的事情拖了这么久都不敢动手,只能说明写作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而这么重视写作的织田作之助,却因为她而杀了人,说出了‘没有办法再写作’这样的话。 “想写,就写。因为织田杀人了,所以就不能写作了?”织田萤既有些难过,又着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 织田作之助想了很久,他是个嘴巴笨拙的人,有些不知道怎么跟自家的孩子解释自己心中的想法。 最后,他还是借用了夏目漱石曾经的说法:“夏目先生说过,写书即写人*。我觉得很有道理。一个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内心是麻木荒芜的。写出来的东西,不会好看的。” 织田作之助即使是在最初作为杀手出道的时候,也知道剥夺他人的性命是错误的。 他当时只是不在意而已。 织田作之助的语气平静,但在场的人,即使是最为单纯的雪女,都能听出来,他给出毫不留情评价的人,就是以前的自己。 “但是织田,之前好久不杀人的时候,也没写?”萤提出了致命一问。 “我试过了,就是觉得写不出来……”这角度清奇的疑问,让织田作之助瞳孔一缩,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别处,额角渗出冷汗。 “所以说啊,织田作写不出东西,纯粹是因为经验不足吧?还有一点创作者特有的懒惰?”太宰治懒洋洋地加入话题,说出的话,却十分犀利,“还是说,你是觉得,昨日为了保护萤的碎片而杀死前来抢夺的敌人,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吗?” 织田作之助有些怔愣:“……不。” 他的语气很肯定。 想要保护家人的行为,怎么会是错的呢。 “那和你以前作为杀手时,杀死目标的概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吧?”太宰治带着笑意,轻声说,“就算是代表着大众意义上的正义的警察,也会有击毙罪犯的时候——” “织田作,你不觉得自己那绝不杀人的观念太狭隘了吗?” “织田,没有错,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看着自家监护人略有动摇的神色,萤连连点头附和着,难得赞同了太宰治的说法。 说话还是这家伙的嘴巴会说,小嘴叭叭的,一下子就把织田作之助给绕进去了。 而眼看织田作之助沉思的表情,太宰治心中有了数,见好就收,装作打了个哈欠:“啊,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织田作,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哦。” 少年懒散地拉扯着袖口,准备去浴室洗个澡,换个绷带。 萤自觉跳下沙发,跟了过去。她准备就织田作之助的心理问题跟太宰治再讨论一下。 萤为了自家的监护人也是cao碎了心。 “等一下。”织田作之助看着两人自觉并排走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缓缓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说一声。” 两人的脚步一僵,几乎是同时,有些僵硬地一左一右侧过头去看着空气。 “比如,那个【书】到底是怎么回事?”织田作之助挠了挠头,语气平静而困惑地说,“老实说,今天夏目先生的一些话,我没听懂。太宰,萤,可以解释一下吗?” 萤缩了缩脖子,仿佛一只被监护人逮到作妖的小猫咪,一脸无辜茫然地转头看着织田作之助,小手暗示般地一指旁边的少年。 而她的身旁,向来聪慧而理智,性格恶劣喜欢玩弄人心的太宰治,那张青涩俊美的脸蛋上难得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支支吾吾的同时,他还不忘一把扯住想要悄悄溜走的萤的兜帽。 要死一起死,想偷偷逃走,没可能的。 萤那冰冷虚无的眼眸幽幽注视着太宰治,那是可以吓得正常人心肌梗塞精神崩溃的眼神,但黑发的少年完全不受影响,笑容灿烂地回视,两人莫名较起了劲。 “总之,萤最近受到的袭击都跟那个【书】有关对吧?”织田作之助回忆起之前萤的话,态度很认真,“我可以帮忙,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伽尔玛与雪女两个吃瓜群众坐在沙发上,满脸敬畏地看着红棕发的青年一手拎着太宰治,一手抱着织田萤,将不敢反抗的两人带进了卧室‘审问’。 “他是什么来头?”雪染有些呆滞。 比起织田作之助,雪染当然对太宰治和萤更熟悉。看到这一幕之前,她完全想象不出那样的两个人,会在谁面前有如此乖巧的样子。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 “是这里最惹不起的大佬。”伽尔玛没好气地说。同为萤手下的小弟,伽尔玛不太敢做小动作,但对雪女的态度也绝不会友善到哪里去。 雪染有些似懂非懂,不论如何,她的内心深处,对织田作之助这么一个神奇的人物感到了nongnong的敬畏。 第二天早上,萤与太宰治一前一后争吵着从卧室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