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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背后的仓库即将彻底不见之前,织田信回过头,看见了几个面相凶恶的应该是良口中的武装组织成员出现在仓库门口,他们同样选择向丛林深处前行,手中都拿有非法获得的枪支,毫无顾忌地以不吝惜子弹的架势往他们的方向进行扫射。 织田信膝盖一弯,疼痛骤然而至,紧咬着神经不放,碎裂的骨头随冲击狠狠插进血rou,弹药经过的地方似是有火在体内燃烧,是一刹那的疼痛,却又持续不断。她险些叫喊出声,在心中低喊生命树,察觉到异物被扭动着愈合的rou挤出伤口,右腿涌上一股夏日海风般的清凉,才能重新感受到腿的存在,继续同前面的人奔跑。 织田信:以后还是在家里当死宅吧。呜呜,我买的东西也都丢光了。 全依靠脑袋里想的那些有的没的,织田信才能让经受治疗的身体短暂地遗忘曾有过的痛楚。旁边的良在路上又接受了三次治疗,两位一左一右扶着他的女生各自接受了两次治疗,精神全都处于最为糟糕的状态,织田信暗道不妙,这下可能要正面对上敌人了。 视野渐渐开阔,道路中央出现了一个树桩。 全身心留在遗留下来的疼痛中的良一时不察,被直接绊倒,整个人向前滚了两圈而后撞上正前方的树干,织田信等人被迫停下脚步。许是共同逃跑的经历激发了暂时的默契,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身将背后留给树林,留给与来者截然不同的位置。 一步步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的追杀者们脸上是得意洋洋的笑,其中一个甚至借着空闲拿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随意地拿着枪。他们一一散开,整体呈现出半圆状,不断向织田信等人逼近,似是势在必得。追杀者们并不关心为什么多了一个人,只知道全部杀光就好,他们的枪对准四人,勾住扳机的食指仿佛随时都能按下。 战斗一触即发。 织田信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她根本没有在六个有手枪的暴徒的手下活命的能力,哪怕他们四个依靠她的能力无限治愈,中十几发子弹为精神带来的冲击是根本无法得到缓解的,只会加重神经的负担,让状态越来越差,即便身体完好,千疮百孔的心灵也抵挡不住对面的六个人。 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就在此时。 “是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情吗?这么多人都来光顾这个寂静的地方。” 率先传来的声音有着别样的熟悉感,在场的十个人纷纷看向那处,瘦弱的青年视周遭剑拔弩张的氛围为无物,闲庭信步般以不停拒绝的姿态强行撕破一个口子,然后闯了进来。 是太宰! 织田信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太宰一个人都没带,枪好像都没带,那不是比他们更危险?现在喊他离开也来不及了,一会儿必须要在那六个人反应过来之前带走太宰治,绝不能让他在这里死去。她相信太宰的能力,但听大哥说太宰的体术不太好,更何况是赤手空拳对上全副武装的六个大汉。 “你……你是……”六名暴徒的其中一个双腿打颤,他认出了太宰治,“港口Mafia游击队的……” “太宰治。” “……什么?是那个港口Mafia的?!”暴徒腿一软,就这么直接跪了下来,明明是一个远比太宰治壮实的成年男性,此刻却连呼吸都不敢,仿佛要等到面前人的点头才能做这样本属于身体本能的事情。 长胡子的暴徒眼睛一转,当即佝偻着背,将185的身高硬生生压到和太宰治同一水平,然后声泪俱下地说:“太宰大人,这些人罪大恶极,他们对港口Mafia不敬,甚至、甚至在背后辱骂您。为了不让您遭受诋毁,我们正准备清理掉他们。” 织田信:?你怎么不去演戏呢。 “恩~那可真是罪大恶极……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太宰治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长胡子,声音极轻,“作为港口Mafia下部组织的你们,想要灭口却没能做到,六个持有枪械的人,袭击四个没有武器的孩子,不仅什么都没做到,甚至在我到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是向我说着临时编造的拙劣的谎言,企图将行为正当化,企图将动机推给港口Mafia。如果下部组织都是些这样自说自话的人,或许该考虑重新整顿一下了不是吗?” “———你们为什么还有理由活着呢?” “我……我们……” 暴徒们那源自恐惧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 “真是好可怜的表情,想继续活着吗?如果……恩,我是说如果,有人能帮我做先行处理,也许我会留下那个人的性命也说不定哦?要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钱还没到手,刚获得庇护也还没有享受,死了的话就太可惜了。” 太宰治这么说着,每一句话都精准踩中了暴徒心中所想。可是也不全都是蠢蠢欲动的、想要立功的人,还有着极其珍惜生命、试图唤醒同伙起来反抗的人,比如长胡子。 “大家不要听这个人胡说八道。什么港口Mafia的游击队的太宰治,说不定是他在胡说八道骗我们的,只要我们把目击者全都杀光,再咬死不承认。Mafia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大不了再逃到别的地方去。” 太宰治笑着,朝他们举起了正在通讯中的手机。 屏幕正中央显示对面的名字是森鸥外———港口Mafia首领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