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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种情况,月见山哪里还能继续睡觉。她裹着被子慢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最后决定把它们全部写下来。

    她就不信自己还能在同一个男人手上死九次!

    一把掀开被子爬起来,月见山重新点亮房间灯,从自己书包里翻出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第一次死亡是一切的开始。因为死得次数太多,其实月见山已经不太记得第一次死亡的细节了。

    她只记得那段时间夏油杰个人任务很多,多到月见山足足有两个月没有见着自己男朋友面了,而且也没有给她打电话,不回她邮箱消息。搞得月见山以为自己是不是被甩了。

    事实证明还不如被甩了。

    9月27日,夏油杰打电话说有事情找她谈谈。月见山以为是自己男朋友终于记起了自己的生日,结果开门就被自己男朋友‘握头杀’直接送走。

    第二次复活后因为时间提前了一周,月见山干脆拉黑夏油杰的联系方式,准备躲开他。结果到了9月27号,那家伙就像在她身上装了定位仪一样准时出现,取她小命来了。

    第三次月见山提前报警,于是临死前捎走了若干无辜警察陪她一起去西天。

    第四次月见山尝试着联系夏油杰的同学,然后在目睹夏油杰和他的那位挚友逼逼赖赖五分钟,再次死亡。

    全程他那个选修据说是拉二胡的盲人挚友,就像个被迫接受奥特曼其实是幕后boss的心碎大男孩一样,完全没舍得对夏油杰下手。

    第五次月见山忍无可忍,直接打电话和夏油杰分手。结果死亡时间第一次被提前,月见山连9月27日都没有活到。

    第六次第七次和第八次的惨状,月见山已经麻木到懒得回忆了。

    总而言之,没一次好活。

    每一次死亡都是9月27号,唯一一次例外是第五周目自己和夏油杰说了分手,导致死亡时间提前。

    月见山把第五次死亡圈起来,双眼发直的盯着它:“为什么第五次和其他周目都不一样呢?”

    她才不信夏油杰是因为‘分手’的事情受到了刺激。夏油杰都能杀她这么多次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狗男人根本就不爱她!

    分不分手对于夏油杰肯定是没有意义的,那么为什么第五次死亡会被提前呢?

    第2章 粘人的继弟

    第五周目死亡和其他周目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提前和夏油杰说了分手。但月见山相信这必然不是主要原因。

    目前最让月见山头痛的就是信息不对等;她只记得自己男友从去年开始苦夏症状逐渐严重,甚至于连冬天都无法好好吃饭。

    咒术师本来就是007无休的高压工作,不好好吃饭还要天天加班的结果,就是夏油杰精神状态在这一年内rou眼可见的下滑。

    没被杀死之前月见山不是没想过开解他,但每次都被夏油杰敷衍过去。她察觉到夏油杰内心似乎慢慢竖起了一面墙,而自己却没能抓住打破墙壁的时机。

    脆弱的机会转瞬即逝,一次错过便再也不会重来。等月见山意识到自己男朋友的脑子已经完全和‘神经病’三个字画等号时,她自己也紧跟着成为了无辜的牺牲者。

    压力都是慢慢积压的——所以说现在的资本家们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看看高压社畜最后都会变成什么样子?夏油杰这样的反面例子还不够咒术界资本家们去写个八千字检讨书吗?

    “春!你怎么还把房间灯开着?”

    门外母亲的声音打断了月见山思绪。她吓了一跳,自动铅笔在纸面上划出条长痕。

    “我起来喝水——马上就睡了。”

    迅速把灯关上,月见山摸黑又爬上床,还不忘把笔记本也揣进怀里。她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而且被自己男朋友杀了八次这种东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月见山也不是没有尝试向老师父母求助,但他们全都认为月见山是被噩梦魇住了。向来疼爱她的母亲甚至委婉询问她要不要去预约一位心理医生。

    她早已经放弃说服别人相信自己了。

    一夜没能睡好,月见山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床,摇摇晃晃的出来刷牙。

    因为整个晚上都在想夏油杰的事情,月见山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了凌晨,整个人状态完全是rou眼可见的差。

    “早上好…你脸色好难看,是没有睡好吗?”

    变声期嘶哑的男声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吓得月见山手里牙杯落地。在牙杯坠落之前,山本武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它。

    将牙杯放回洗漱台上,少年疑惑的垂眸看她:“我吓到你了吗?抱歉。”

    他没有穿上衣,头发乱七八糟的支棱着,蜜色紧实的肌肤距离月见山还有点距离。但即使有那点距离在,月见山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洗漱完先出去了。”

    山本武是母亲再婚对象的儿子,比月见山还要小三岁,所以目前和月见山父母住在一起。因为同样在变声期的缘故,他的声音总是让月见山想到夏油杰——想要不受惊吓实在有些困难。

    此刻月见山格外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因为恋家而选择走读。如果住在宿舍的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山本刚;母亲的再婚对象,目前经营着一家寿司店,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严格意义上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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