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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山有点傻了。她自认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地上血迹:等等!为什么男朋友的发言听起来就不像个正面人物……不对,这个时间线杰应该已经变成诅咒师了。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被真人喂咒灵了吗? 等到被夏油杰放回床上,月见山才回过神来。她悄悄打量夏油杰的神色——光看表面,夏油杰好像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应该可以问吧? “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真人呢?” 夏油杰正半蹲着帮她穿鞋,闻言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是说那个人形诅咒吗?我吸收掉了。吞下你的咒灵是我驯服的咒灵之一,不是真的把你吃掉,只是将你暂时保护起来而已。” 月见山理了一下,居然觉得夏油杰这个逻辑没有问题。毕竟夏油杰从来没有让月见山接触过任何咒术界相关的事情,每周目月见山又都死得很早。她对咒灵等级根本没有任何概念,不知道真人那种可以交流的人形咒灵有多么稀有,只知道夏油杰很厉害就对了。 她迷迷糊糊的点了下头:“哦,哦……这样啊——” 说话的时候,月见山始终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夏油杰还在帮她穿鞋,也不知道是这个鞋子的系带很难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月见山感觉夏油杰的手心已经贴着她脚踝转了好几圈,还没有把鞋穿好。 “那个,鞋子很难穿吗?” 月见山忍不住小声开口:“要是很难弄的话就不扣了,或者也有拖鞋吧?” 夏油杰松开了她的脚腕:“不用,我量好了。” 月见山:“……量什么?” 夏油杰没有回答,而是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他轻轻托着一只鞋子:“很好看,很配你的裙子。” 月见山低头看了一眼,深棕色的粗跟皮鞋——款式比较少女,总之不是她平时的风格,但是约会的时候大概会考虑。 说到裙子……这种鞋不管怎么看都和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校服裙不搭好吗? 月见山身上的校服还是她从十年前穿过来的那一身,经历了爬墙打不良,电车站追小偷,又被真人追的坎坷经历后,已经蹭得到处都脏兮兮的了。 夏油杰站起身,摸了摸月见山的发顶:“浴室里有烧好的热水,你可以去泡个澡放松一下。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是夏油杰经常对月见山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二十多岁的夏油杰模样已经改变了许多,月见山几乎都要错觉自己没有被扔到十年后了。 明明……明明夏油杰看起来没有一点地方改变了。 她下意识抓住夏油杰衣角,鼓起勇气:“杰,有人告诉我,你现在不是咒术师,是诅咒师了,真的吗?” 夏油杰脸上笑容不变。他轻放在月见山发顶的手缓缓下移,扶着她的后脑勺:“先去洗澡,洗完我再和你解释。” 男人粗粝的手指穿过发丝,摩挲着娇嫩的头皮。月见山被摸得后背直冒鸡皮疙瘩,本能的觉得夏油杰此刻相当危险。她犹豫了一会,决定先放弃这个话题。 先去洗澡,正好她现在也很累了,泡个澡放松一下也挺好。 浴室里果然如同夏油杰所说的那样,已经放好了热水。月见山脱了衣服泡进去,微烫的热水漫过肌肤,她舒服的叹了口气——这绝对是她来到十年后过得最舒服的一瞬间,没有之一! 门外。 夏油杰坐在月见山坐过的位置,垂眸看着自己手掌心。他的手掌微微合拢,圈出一个不太准确的形状:大概就这么大吧……比想象中的还要纤细很多。 果然是因为太久没见,所以才会不确定尺寸。 链子的话试试更柔软的金属。不能用铁的,她的皮肤和人一样娇气,肯定会磨破出血。不太坚固也无妨,反正春的力气不大,就算是柔软的金属也没办法徒手扯断。 低头用双手捂住脸,夏油杰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第九次。 他亲眼见证了月见山的九次死亡。有时候是被咒灵杀死,也有时候是他亲手结束——夏油杰不知道这个轮回还会维持多久。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春真的爱自己吗? 她是在救自己,还是单纯的恨自己?恨自己放过了村子里的人,恨自己在烟火晚会上没有及时救下她。 如果是因为爱的话,她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接受没有月见山的未来? 放在袈裟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夏油杰温吞的拿出手机 【与白兰 的对话】 白兰:您的初恋快递已经送到~ 白兰:(电车图片.jpg) 白兰:会有很多人试图杀死春酱的哟~为了结束漫长的轮回。 夏油杰:轮回永远不会结束。 白兰: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兰:笑脸.jpg 夏油杰的目光停留在白兰发来的那个笑脸上面。他忽然勾起唇角,自言自语:“我不会再给她机会死在我眼前了。” 即使把世界拖入轮回的地狱,夏油杰也不在乎。他的理智早就在之前的轮回里被耗尽,无论是大义还是正论都无法拯救一个无罪的少女。 那该怎么办呢? 那就由他来拯救吧。 泡完澡爬起来的瞬间,月见山有点头晕。热气熏着太舒服了,她差点在浴缸里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