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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几秒,月见山假装看不见锁链,先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她赤着脚用力踩了踩锁链,脚底立刻被咯得生疼。抱着自己的小腿愣了好几秒,月见山终于反应过来:“不是,杰,你看不见吗?眼睛被诅咒瞎了吗?”

    她特意走到夏油杰面前,摇摇晃晃的单腿站着踢了踢自己右脚:“锁链!我脚上有锁……嗳?”

    不等她把话说完,夏油杰已经两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提到椅子上坐好:“先吃饭吧,知道你不喜欢牛奶的味道,所以给你多放了糖。”

    把牛奶瓶子往月见山面前推了推,夏油杰笑眯眯的示意月见山吃饭,完全避开了她刚刚问的问题。

    月见山不挑食,基本上没有忌口的食物。但唯独牛奶她很不喜欢,小时候mama准备的牛奶她还会悄悄倒掉。后来认识了夏油杰之后,她就开开心心的把牛奶投喂给小邻居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牛奶杯子又往外推开一点距离,然后曲起右腿放在椅子上,认真的拽了拽脚腕上的铁链:“不要给我假装无事发生,这个铁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忽然俯身,手臂越过月见山肩膀,按在牛奶杯子上。他个子高,只是微微俯身,身体投下的阴影就足够将月见山整个笼罩进去。

    男人柔软的黑色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来,发尖扫过月见山额头和鼻尖,痒得她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看起来好像是主动窝进了夏油杰怀里。

    “其实我从十年前,就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指尖蹭过温热的杯口,夏油杰的声音在月见山头顶响起。月见山茫然的仰起头:“什么想法?”

    夏油杰把身子更压低了一些,几乎是贴着月见山的耳边说话:“是不是因为春从小就讨厌喝牛奶,所以才一直长不高,总是这幅娇娇小小的模样呢?”

    刚刚触碰过温热牛奶杯子的手指上还残留有温度,又轻轻抚上少女饱满的唇瓣:“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小小的——随便喂点什么进去就好像要立刻撑坏的样子。”

    第49章

    月见山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那就是夏油杰的脑子出了问题。

    按在唇瓣上的手指带着略微灼热的温度,她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后脑勺撞到夏油杰胸口。

    夏油杰也不在意。他摸了摸月见山的发顶,声音温柔:“快吃早饭吧,再不吃粥就快凉了。”

    月见山终于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杰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是在自说自话!

    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给月见山安排早饭,按照自己的意愿让月见山洗澡换衣服,按照自己的意愿让她去休息,而对月见山提出的问题视而不见。

    月见山有点生气。

    她抓住夏油杰落在自己发顶的手腕,想要控诉一些什么时,抬头却正对上夏油杰那双深色暗沉的紫色眼眸。

    月见山并不是第一次和夏油杰对视,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对视时,夏油杰眼中的情绪如此……赤.裸.裸。

    手腕被月见山抓住,夏油杰并不急着挣脱。他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想吃吗?”

    被这个笑容激起满背鸡皮疙瘩,月见山犹豫数秒后,松开了夏油杰的手腕:“没有。”

    她低头吃饭,脸侧过长的碎发不时散落下来。吃饭的同时,月见山忍不住在自己心里反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不是来救夏油杰的吗?怎么还被夏油杰给锁起来了?

    碗就那么大一点,月见山几口吃完饭,抬眸看了眼牛奶,眼角余光去瞥夏油杰;夏油杰就坐在她旁边,在看书。

    月见山壮起胆子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瞄了眼夏油杰在看的书,结果发现夏油杰在看安徒生童话。还是有彩画插页的版本。

    夏油杰头也不抬,道:“牛奶也要喝掉,不可以挑食。”

    月见山:“……”

    她迅速坐直,假装自己没有偷看过夏油杰一样,两手捧起牛奶杯子咕噜咕噜几口喝干净。

    把空杯子放回桌上,月见山皱着小脸:“喝完了。杰,这个……能不能解开?”

    她再度晃了晃自己小腿,想要暗示夏油杰,脚腕上的链子跟着哗啦啦的响。

    链子是金色的,而她纤细的脚腕是漂亮的奶白色。一圈金色环绕在上面,娇嫩皮肤下隐约可见黛青色血管。

    夏油杰站起身,收走了空碗。他好像没看见月见山脚腕上的锁链一样,温和道:“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说我想把这个解开。”

    月见山皱着眉,曲起膝盖用手扯了扯锁链,强调:“我不喜欢这个锁链。”

    夏油杰放下书,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他过分宽大的手掌心轻轻抚上月见山脚腕:“为什么不喜欢呢?”

    月见山觉得他发烫的手掌心贴着脚腕,有些怪怪的。她往后退了退,义正言辞:“这个锁链让我觉得不舒服。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变成诅咒师了?你原本不是……”

    夏油杰并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在月见山后退的瞬间,他攥住一截锁链往自己身边拽,月见山被拽到他身边,险些摔下椅子。夏油杰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更高一些的桌子上。

    突然间的失重感吓了月见山一跳,她本能抱紧夏油杰的脖颈,随即又意识到自己不会从桌子上摔下去,立刻把手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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