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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起来还不是被迫的,沃尔图里在我眼里已经彻底变成恐怖的暴君统治者。 各种神经病一窝聚,要不是卡莱尔他们的态度表面了这群家伙是所谓的法律执行者,我还以为自己来到的地方是吸血鬼世界的神经病院。 沃尔图里精神病院。 “梦想。”吉安娜对于这个问题很快就将答案脱口而出,她绿色的眼睛浓绿像是一棵树,深色的唇膏很适合她的唇瓣。笑容让她的脸孔看起来特别有魅力,她靠在衣柜的门边,深色的背景将这个意大利女人,衬托出七八十年代电影海报的底蕴。她的英语始终带着意大利口音,而不像是凯厄斯阿罗他们那样,是一口正宗的伦敦腔。 “就像是有人希望长大了要当公主,有人要当宇航员,当总统,环游世界,找到爱情,或者成为一个艺术家。我的梦想就是变成他们一样的人,不死,美丽,强大,无视时间,高贵。”吉安娜的声音与音乐交融在一起,她随时都像要与沃尔图里合为一体,她是真心为沃尔图里服务。 “你不害怕吗?”我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后,神经就没有一刻是轻松的,我觉得要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神经衰弱。 “害怕也是一种代价。”吉安娜很潇洒地摊手,这个动作她做起来女人味十足。“我当然知道自己可能随时会死掉,但这就是代价。” 我没有资格评判他人的选择与梦想,只能闷不吭声地看着吉安娜继续整理衣服。她看起来对这份工作乐在其中,带着我无法理解的忠心。 我垂下眼睛,看着膝盖上的鞋子,沉默了一会,眼珠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面转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犹豫地响起,“嘿,吉安娜,能给我一杯水吗?” 我发现自己身边除了吉安娜外没有别人的存在,凯厄斯跟他家的什么阿罗相亲相爱去,听说有客人来到这里需要接待。将我丢在这边就是需要有人能将我弄得像个人样,毕竟我一直邋里邋遢地在沃尔图里的城堡里飘来飘去,看起来肯定是不像样子的。 “加点柠檬?”吉安娜转身,高跟鞋的高度显然完全不妨碍她脚下的动作。 我木讷地继续低头,眼睛努力地聚焦在鞋子上,手工制作的意大利高级货,多看两眼搞不好能提高所谓的良好气质。“好,谢谢。” 吉安娜很快就走出去,她的脚步声跟这里的非人类显然是不同的,没有漂移的虚浮感,而是实实在在踩在地上的声音。其实我大概也能理解她那种理由,永生是一个听起来很拉风的原因。 就像是宣传词,白皙精致的容颜,无所不能的力量,永生不灭的漫长生命。 你总是被这些传说的玩意包围着,如果突然有一天知道了吸血鬼真实的存在,现实里的一切就显得没有那么有诱惑力。 有什么比永远这个词有更大的存在理由吗? 我想起凯厄斯手指的温度,虽然这种永远的的代价是失去所有温暖换来的。昨天晚上我继续睡在沙发上,就像是吉安娜说的一样,城堡里没有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他们建造这个辉煌的沃尔图里城堡可不是为了人类。 凯厄斯同样坐在我旁边的短沙发上,我缩成一团,很想告诉他看着一个女士睡觉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在经历了阿罗的事情后,觉得他的存在也不是最难以忍受的。 因为至少凯厄斯看起来,不着急着咬我。 比起咬我,他看起来,更喜欢我的头发。我缩成一团,他很容易就将我的头发抓在手里,昨晚睡得背脊都在发凉,担心闭眼头发就会被人扯走,变成秃子。 “克莱尔,你很喜欢睡觉,很喜欢。”最后凯厄斯沉声这样对我说,他的语气带点命令,“所以你很快就能睡着。” 我小心地露出两只眼睛瞪他,睡不着。 他看起来有点恼怒,似乎遇到什么麻烦,他好像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我都能照办,例如他说我很快就能睡着,但是我在他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再累也不敢睡。 “你睡着了,要睡着了。”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摇篮曲,如果说的人不要咬牙切齿的话可能更有说服力。可是他认真地说几次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让我怀疑凯厄斯所谓的能力难道是催眠曲? 我坐在椅子上,椅子其实有点高,我的脚只能勉强挨到地毯。地毯的颜色很暗,我的半只脚踩在上面,能看到白皙的脚背因为过于用力而突出的筋脉纹络。 我没有立刻行动,呼吸与心跳都维持在一个很平稳的状态内。等了一小段时间,发现吉安娜没有突然折返回来,几乎是跳起来,我将手里的鞋子随便丢到一边,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门没有锁,毕竟吉安娜还要回来。 这是这个地方一层的房间,像是临时将电牵过来,一夜之间将它变成色彩暗沉的换衣间。门外经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转角有一个手拉的铁帘门电梯,看起来能通往地底的下水道。 我完全搞不清楚这里的弯弯绕绕,也不需要跑去坐电梯,我的目标是离这里最近距离的前台接待区域。这里的地板普遍都用暗色的材料建造,我光着脚踩在上面觉得很凉爽。门外没有一个人,非人类应该很少来到这里,他们自有自己的通道。我很快速地穿过走廊,瞄了一眼黑洞洞的电梯,很自觉地忽略它,对于这玩意有什么古老的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又不是来旅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