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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夏青猛得看向她,表情严肃,“我刚才是不是很奇怪?”

    宿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点点头,“很奇怪,情绪很低落,但是……”她犹豫了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那个感觉,“感觉你心里在叫嚣着很多东西,暴躁又易怒。”

    “问题来了,”计夏青猛得擦了把自己眼角的泪,站起身,皱眉踱步,“我刚才不正常,是因为什么?”

    “不是因为那个名字么?”小龙迟疑地重复着,“叫什么……斯大林格勒?”

    计夏青顿步,表情复杂。

    “看来是了。”她喃喃自语,“有人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让我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起……很多过往。”

    那些不正常涌出的记忆,大概就是如此。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人动手脚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那些?”计夏青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e,皱起眉,“是什么提示么?”

    “可是,能在我身上动手脚的,还有谁?”她迟疑地看向窗外。

    她可是青帝,按战力来说天下第一横压一世的天才,即便是老乡第五执,也差她一些。

    没有人能不经过她的察觉悄悄在她的魂灵深处动手脚。

    “可能是青帝陛下呢?”宿白尽管听不懂女人的喃喃自语,但也在努力思索,“你不是她的暗卫么?”

    计夏青失笑,“不会的。”

    她抿起唇,摇摇头,将这个暂时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埋在心底,随后温和地看向小龙,轻声说,“谢谢了,小白。”

    要不是倔强的龙,她不知道还要沉浸在那些回忆里钻牛角尖多久。

    宿白经不起夸,一夸就嘚瑟起来,欢脱地在计夏青身边绕着圈子,“我就说了,你需要我。”

    青帝陛下无奈地乱跑撒欢的小家伙捞进自己怀中,语气温暖,将脑袋搁在了她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

    是的,她需要小白。

    宿白也安静下来了,静静抱着怀中的女人,不说话。

    计夏青的手轻轻抚上小龙挺直的背脊,微微扭头,看向她的侧脸,好奇地呢喃道,“不问我么?”

    宿白瞥了眼她,“问什么?”

    “问什么是斯大林格勒。”计夏青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你又不会告诉我。”小龙声音委屈,微微拍了下她的腰背表示生气,“那我为什么会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计夏青声音里带着笑意。

    宿白惊讶地将人推开了一点,看着女人的脸,有些兴奋,“你真的告诉我吗?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一直瞒着我的。”

    计夏青神情狡黠,“小白,你很聪明,猜对了,我不会告诉你。”

    龙瞬间给计夏青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一秒变脸”,眼角耷拉下去,闷闷不乐地答应一声,“哦。”

    “不会一直不和你说的,”计夏青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温和,“但是得等一会。”

    她微微踮脚,于是她的额头抵着小龙的额头,表情郑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的所有秘密,都会告诉你。”

    宿白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呼吸着她曾呼吸过的空气,良久,才声音沙哑地答应了一声,“好,我等那一天。”

    计夏青笑笑,吻了吻她的唇角,随后将龙放开。缓步踱到书桌前,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那份不厚不薄的图纸,翻看一会,微微摇头。

    “我觉得不太对劲。”她看着小龙,坦诚地说着。

    宿白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手臂按住桌面,于是正好将人锁在自己怀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声问,“什么不太对劲?”

    计夏青看了看自己的处境,向小龙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反抗,微微思索一会,“这几天的事不对劲。”

    “这几天的事?”宿白脑子一转,随后故作委屈地看着计夏青,“你觉得和我在一起这个决定不对劲么?”

    青帝陛下哽了一下,随后没好气地捏住面前人的下巴,狠狠吻了一口,还用力咬了咬,齿间碾磨过那人温软的唇,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没有不对劲,是最好的决定。”

    小龙又开始傻笑起来。

    青帝陛下发泄过小脾气,又老老实实舔舐了会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安慰着面前吃痛的龙,但舌尖竟然尝到了一丝铁锈味。

    是血。

    她急忙离了宿白的唇,捧起她的脸,有些惊恐地打量着,语气满满都是愧疚,“痛不痛?”

    她只以为是自己咬破的。

    小龙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摇摇头,“不痛。”这龙脸皮颇厚,此时老神在在地看着计夏青,表情深情又温柔,“你给的,怎么会痛呢?”

    青帝陛下微微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突然深情的龙,又仔细看了看唇间的伤口,随后深吸一口气。

    “宿白!”

    小龙落荒而逃,老老实实滚到了沙发上端正坐着,还有些疑惑,“阿青,你怎么发现的?”

    计夏青磨磨牙,没好气地说,“要真是我咬破的,你早就该哭天抢地满地打滚碰瓷要亲亲要抱抱了,哪里会说那种话?”

    小龙瞪大眼睛,痛心疾首,“阿青,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我生气了!”

    计夏青微微挑眉,示意,“喏,就是现在这样。”

    宿白语塞,只得自己舔了舔唇角,懊恼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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