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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给我看看那些手稿,”计夏青将死沉死沉的黄金圆环放在了床上,看着原本柔软的床被压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失笑,又拿过了那些手稿,一点点翻看着,带了点感慨,“画的真不错,以前也没见你展示过这种手艺啊。”

    宿白嘿嘿一笑,“算是以前的一个小爱好吧,”她托着下巴,看着计夏青的侧脸,喃喃道,“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喜欢那些卡面,就自己临摹,临摹不好又找过简单的素描课自学,大概有一点天分。后来忙起来了,也就没再练了。”

    计夏青抬起头,有些讶异地问,“那个恋爱游戏?”

    “嗯呐。”小龙脸又一红,尴尬得脚趾抓地,却只能点点头。

    青帝陛下来了兴致,伸出手,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龙,颇为理直气壮地说,“我要看。”

    宿白颇为悲愤地看着计夏青,嘟囔着说,“……那可是黑历史。”

    “小白,”计夏青凑近了点,诱哄着小家伙,“我想看,给我看看怎么样嘛。”

    青帝陛下颇为玩味地看着面前呜呜嘤嘤的小龙,“难道还有比在我面前宣称‘我永远喜欢赤帝’更羞耻更社死?”

    “别说了别说了!”宿白急忙去捂她的嘴,磨着牙,红着脸,“给你看还不行吗。”

    她哼哼唧唧地跳下床,哒哒哒趿拉着拖鞋跑回了自己屋子,从黄金大床下拉出了一个巨大的箱子,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个纸盒子,抱着回到了计夏青的卧室,又跳上床,递了过去,“呐,看吧。”

    计夏青看她一眼,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各种纸张,大小不一,都是些草稿。

    “这这这……这是什么!”青帝陛下看到最上头一张,脸刷的红透了,宛若一只熟螃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纸页。

    纸页上是自己的脸——白净的脸上被划了几道口子,淌着血丝,手腕被银质的手铐拷在了柱子上,白净脆弱的脚腕上带着脚镣,宽松的衬衫上有几颗扣子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洁白锁骨和一小片隐隐约约的结实腹肌。

    宿白一瞟,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很快又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一张囚禁卡,别看着卡面不正经,实际上是挺严肃一张卡,我记得卡面剧情很好,被奉为封神剧情。”

    她回忆了会,“卡面剧情是……让我想想,对,玩家探险的时候,找到了恶龙的宝藏——一份非常珍贵的杀伤力极大而且颇具有研究价值的武器,但是恶龙抓住了玩家,青帝陛下去救玩家的时候遭到了囚禁,恶龙与青帝产生了一场辩论。”

    “什么辩论?”计夏青微微挑眉,看着宿白。

    “掌握了超出自己能掌控的力量,结局是生存还是毁灭?”小龙抱着膝,一点点回忆着剧情。

    “恶龙说,玩家获得的力量并不属于ta,ta并没有掌控这份力量的能力,这个颇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只能给玩家带来毁灭,甚至给世界带来毁灭。”

    “我赞成,”计夏青轻皱着眉,不知不觉思考着这一个故事,“给幼童一把枪,绝对是最危险的事,而且对于危险还不自知。”

    “没错,”宿白打了个响指,“游戏里的青帝也是这么回答的,但是只有一个问题。”

    “怎么处理这份武器?”宿白挑眉,看着计夏青。

    计夏青愣了愣,觉得意识深处突然抽疼起来。

    似乎,有另一个人曾经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游戏里是怎么处理的?”她揉了揉抽疼的眉心,看着小龙。

    “游戏里有两个结局,”宿白回忆着,“第一个结局,恶龙坚持武器不能被销毁,而青帝则认为不如销毁这个万恶之源。于是恶龙被青帝杀死了,但是玩家成为了恶龙,继续孤独地守护这这份宝藏,等待着下一位玩家的来临,而青帝因为与恶龙战斗,不治身亡。”

    计夏青打了个哆嗦,有些不可置信,“这是恋爱游戏吗?”

    “不是,”宿白失笑,随后解释着,“这是做关键抉择的时候选错了,如果选对了,结局是……青帝与恶龙一起训练着玩家,直到玩家能成功掌控那份武器,恶龙继续孤独地蹲在高高的山顶,看着星星,而青帝与玩家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计夏青的表情有些古怪。

    “嗨,我的表述不咋地嘛,但故事大概是这么个故事,”宿白耸耸肩,随后看向计夏青,“阿青,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计夏青张张嘴,竟然无法给出答案。

    “也不重要,”宿白似乎是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于计夏青来说有些诡异,于是强行转换了话题,“阿青,你还可以看看底下的稿件哟。”

    计夏青目光往纸盒子扫,却突然一愣。

    不是被那各式各样的素描稿吸引到,而是一块细碎的小铁片。

    “这是什么?”计夏青捡起了那份还没婴儿巴掌大的小铁片,翻来覆去地看着,“怎么和这些稿件放一起了?”

    小龙挠挠头,嘀咕着,“阿青,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嗯?”

    “这是我从梦里带出来的。”

    “哈???”

    “说了你不信,”宿白无奈摊手,随后小声说,“你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做过的那一个梦吗?”

    “在游戏里,青帝陛下突然动了起来,走下了神坛,把我抱在怀里,一点点安慰着我,让我做个好塔主……”她嘀咕着,“梦醒来的时候,我床底下就掉了这个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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