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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希染按着流血的伤口,手足无措望着jiejie:“jiejie,我疼。”

    叶希彤同样发着抖,手掌贴在叶希染伤口周围皮肤,轻轻摸过。想到从电视上看来的画面,凑过唇去吹气,笨拙地哄:“吹吹就不疼了。”

    吹了一会,叶希染惊喜表达:“真的不疼了耶!”

    jiejie也受伤了,她也要给jiejie施展吹吹魔法。

    吹吹激发潜意识相信后能只能,却不能阻止血液的肆流,有血丝从两个人的伤口蜿蜒流出来,在皮肤上形成血线,咋一看像是受到非人的虐待。

    吵闹不休的大人短暂安静,预计停下来喘口气再继续争个输赢,让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女人边休息边思考下半场战役要发出的有力的回击,想起年幼的女儿,怕她们被她和叶和章争吵的场面吓到,扭过视线去看,眼底赫然映过一片刺目的红,叶希染叶希彤两人依偎在桌前,身上哗哗流着血,如血人一般!

    她们怎么会受伤的?女人顿时失去思维能力,无法思考任何,推开同样呆滞在原地碍事的男人,抱住女儿,当场哭到背气,昏死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

    地板上大团大团的头发、厨房里吃完饭堆积好几天不曾清洗的碗、深夜里总是从房间传出的呜咽哭声、随处可见的药瓶、忘记关窗爬进来许多诸如老鼠蟑螂蜘蛛的小动物在家里造窝,繁衍无数后代,将大房子当成自己的家,而房子原本的主人倒成了它们的室友,和平共处着。

    挂在墙上的日历本,每一个日期都被人用红笔画了圈,纸板后面密密麻麻写了无数排字,笔触力道大到几乎穿透纸背。

    【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总是捧着本崭新的书,随便翻一页,从来不看里面的内容,眼睛空洞的坐在飘窗之上,单手搂着小女儿,一遍遍重复相同的话。似乎在开导自己,又更像是发泄。“你爸爸事业在上升期,他是为了我们家发展得更好,让我们过上优渥的生活,不是故意不回来,是没办法回家。染染知道了吗?爸爸很爱我们的。”

    小小的叶希染耳濡目染,天长地久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已经能够一字不落地背出这段话,再久一点,还能够模仿女人说话的语气,学个八九成。

    她快过生日了,外婆买了好多玩具送到她家,说等她过生日了还会给她买更多更好的礼物。得了好多没见过玩过的玩具,叶希染兴趣大发,不乐意再被mama搂在飘窗看一成不变的风景,坐上一天半天,她更喜欢去客厅鼓捣她得来的新玩具。

    她追着四驱玩具汽车跑,一不留神嗑到茶几角,把脑袋撞出一个大包,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嗓子也被触动了开关开始大声哭嚎,女人闻风赶来,急急忙忙抱着她哄,喊宝贝不哭不哭,又去拿了热毛巾裹鸡蛋,给她敷着脑门上的大包消肿。

    叶希染渐渐止住哭声,对着温柔的mama卖萌:“mama,这样子,好舒服哦,下次再摔倒了mama也会这样用鸡蛋毛巾帮染染揉吗?”

    女人促笑着用指尖点点她完好的另一边额头,“你这孩子,怎么还想着下次摔跤啊?就不能是记住教训,以后行走多注意注意周围,不让自己再嗑到碰到?”

    “哦,知道啦。”叶希染扁起嘴,噘得老高,小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她很快忘记了mama对她微不足道的教训,又展露出娇娇本性,低着脑袋朝mama怀里拱,笑得有点傻,语气里全是依恋。“我只要mama以后也能这样宠我就好了。”

    女人的手心温柔拂过叶希染瘦弱的脊背,坚定回说:“mama当然喜欢染染,也会一直宠着染染。”

    叶希染听完,埋首在女人怀里,笑得超甜。

    毛巾逐渐凉掉,裹在毛巾里的鸡蛋也没有了初时灼烫的温度,叶希染额头上的包消退大半,用手触摸的话只能摸到小点凸起,没有丁点疼痛的感觉。

    毛巾搭在头上,脑袋上那只略有皱褶的大手停止了动作,叶希染挪挪蹭蹭,从女人怀里半坐起来,侧头去看女人的脸,发现女人已经睡着,一只手自然垂落,另一只手担忧她在自己睡梦中摔倒,牢牢揽住她的腰,看起来已经睡了一段时间。

    叶希染玩玩女人长长的头发,随意编着她给娃娃设计的辫子,力度很轻,保证不打扰女人的睡眠。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把mama的头发当成了换装娃娃的头发。

    睡梦中的女人眼皮忽地轻颤,嘴巴也张开,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五官一阵扭曲,像是和怪物在搏斗,挣扎片刻,保持扭曲的表情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见坐在身上的女儿,烦躁之情一闪而过,想也不想把她推倒在地。

    “走开,你给我走开!”

    女人的反应叶希染始料未及,她甚至来不及松开女人的头发,手里笔直扯下女人十几根头发,拽在手里倒下。

    头发与头皮分割的那一刻,女人痛地倒吸气,表情瞬间崩裂,看着叶希染,更加生气。

    “mama?你很难受吗?”叶希染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手里长而完整的黑发,很自责,小心翼翼凑到女人身边,低头认错:“对不起,染染弄疼你了。”

    女人用尖细的指甲死命掐着胳膊上的软rou,面上有过片刻的清明,柔声安抚被吓到的女儿:“不是染染的错,是mama……mama没有控制住自己,你帮mama把药和水拿过来好吗?在餐桌上,mama喝了药就舒服了,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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